第13章 条件

绿景小区。

程自在从武馆出来回到家，已经是23:18分了，就听到手机“嗡”的一声响，是郝正道发过来的v信：

【小子，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做个身体检查？酬劳好谈哦。】

大晚上的，郝正道这条v信但凡是发给某个小姑娘，医师委员会光凭这条v信就可以吊销这疯子的医师证了。

今天程自在从诚信医馆出来时候，郝正道就一个劲的希望程自在能给他多留一点“个人数据”，说是将来做实验用。

白天的时候程自在就没搭理他，现在自然更不会搭理他。

程自在刚想回上一句【没兴趣】，敲手机键盘的手就微微有了些迟疑，想了许久，回了句：

【酬劳是什么？】

【5000，怎么样？我大方吧？】

神州目前普通人工资也就是一个月四五千，5000出卖点个人数据，倒也不算低了。

可是程自在看上的酬劳可不是这个，怕郝正道不给，只能先狮子大开口的钓鱼道：

【五十万。】

【小子，你怎么比我还黑？你抢劫啊？】

郝正道看到五十万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两个眼睛都被这串狮子大开口的数字给搞直了。

诚信医馆主要是两部分，前厅营业，后厅住人和搞研究。

本来已经累了三天三夜没合眼的郝正道，应该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的，可是他越躺在床上，脑子里越是程自在的身体数据。

“他到底怎么就忍得下来问题疫苗的副作用呢？”

这个问题从程自在白天来，到现在已经凌晨的晚上，郝正道都没有想通。

尤其是从程自在走后，他还特意查了下研究院这次出品的问题疫苗的情况。

2000505Q系列和2000505A系列的疫苗，共生产700支销往各州。

从目前数据来看，这700支问题疫苗已经使用了368支，确定出事后其余的332支才彻底销毁。

这打出去的368支中，其中189个人成功觉醒炁码，可惜全是……畸形炁码。

剩余179个没觉醒畸形炁码的人，82人已确诊肿瘤死期将至、57人未知原因昏迷不醒正在抢救、39人已经死亡。

可以说这打出去的368针，简直就是死亡针剂，让研究院彻底大乱。

不过……

这368人中，还剩下1人，不仅活蹦乱跳、精神抖擞、能吃能喝，还能狮子大开口问自己要50万。

郝正道狠狠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拿出一旁厚重的电脑打开有关程自在的资料，开始纠结该不该答应程自在。

深夜里，网页上黑色的页面正是程自在的最新消息。

身高、体重、父母、家庭住址、血型……

页面下方的信息，可以看出来这个资料偷自——冀州研究院。

“搞出来这么大幺蛾子，人再让你们研究，你们不把人整死就怪了。”

破旧的屋子内，银色的厚重笔记本发出“嗡嗡“的声响，郝正道的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一阵敲打。

就看到冀州研究院有关【问题疫苗】档案中，已使用368针，“蹭”的一下变成了已使用367针。

改完这一切，郝正道悄无声息的从冀州研究院数据库退了出来，略带几分得意的道：

“给你们研究，还不如给我研究。我多靠谱啊，我目前为止才研究死过几个人？”

得意完后，郝正道又打开了自己神州银行APP，数了数自己的存款数额。

数着数着，刚刚还得意不行的卷毛，这时候开始有点想哭了。

最终只能甚是委屈的叹口气道：

“给吧、给吧，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研究最大！”

郝正道颤抖着手的拿起手机，刚准备答应下来程自在的狮子大开口时，就看见因为长久没等到回复、害怕把鱼钓死了的程自在信息。

【郝医生，你要是不给50万也行，你架子上最高那层、从左往右数第2个、装着黑色物体的玻璃瓶子，给我当做酬劳也行。】

“嘿！省了！”

看到这条信息，郝正道的嘴角立马咧到了天上去。

50万保住了，保住了啊！

……

次日。

程自在一起床，就给班主任以“疫苗副作用”的借口请了假，打算去诚信医馆拿那个黑色瓶子。

给班主任发完信息后，程自在看了眼自己的右臂。

昨天一厘米大小的针眼还在，并没有恢复。

不过肿胀的右臂消肿不少，高烧也退了大半。

程自在晃了晃脑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整个脑袋的昏沉感少了很多。

虽然副作用还在，四肢依旧酸疼、每呼吸一下就能感觉到肺腑里的炽热，但是好在可以自由活动。

从昨天看完张教练的示范，程自在就想像张洪海那样炼骨，可惜昨天右臂行动困难，想要那样炼骨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在，今天是不影响炼骨了。

班主任回复信息的速度很快，按理来说高三是不好请假的，但这回问题疫苗的事情闹的很大，州里调走了所有武科老师送畸形炁码的学生，身为班主任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信息。

再加上程自在也确实刚打完疫苗，班主任连多余的问题都没有问，直接准假。

甚至还特意说了句：

【如果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就医，不要光在家里休息。】

得到班主任的准假后，程自在便直接前往诚信医馆，等赶到诚信医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半。

朝阳初升，一切生机勃勃。唯独眼前这个依旧哈气连天，黑眼圈重的吓人的郝正道，与这欣欣向荣的早晨不太配。

“来了，你要的东西在架子上，等会自己去拿就行。”

“我要求不高，就是查看一下你身体的基础数据，查看完后你就可以抱着那瓶子离开了。”

郝正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程自在往医馆内部领。

这间开在百吉路的诚信医馆，从外表来看只有一间十几平米的破房子，但是穿过破房子往里走后，程自在才发现这地方竟然——别有洞天！

诚信医馆前面的店面破败不堪，但是穿过这破败不堪的店面，里面藏着的研究室，让程自在震惊不已。

200平米的大开间，地板、墙面、天花板全采用银色金属铺成，明明这样一个科技感十足的地方，里面却是摆满了一堆……破烂。

程自在看着角落里那张断了条腿的破沙发，破沙发前那泛着黄旧颜色的厚重大屏，以及一旁那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生产的淘汰仪器，什么生化分析仪、什么双源ct、什么x光机……

甚至就连摆在中央位置的机器人，都是铍铜烂铁打造，看起来很像个……垃圾！

程自在沉默了几秒，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郝医生，真的又穷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