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龙鳞焚烬

倒计时的红光映着凌雪惨白的脸，她攥着血玉简的手正在玉化：“父亲...连我的魂魄都算计......“

“算计？“苏晚晴的玄鸟残魂在泉底嘶鸣，“剑心老贼把你炼成活钥匙时，可没问过你娘！“她的半截身子卡在青铜门缝里，机械脊椎擦出火星。

林渊的新生龙爪捏碎最后一块倒计时屏幕：“小雨的结界撑不了......“

“能撑三炷香。“小雨的残魂正在消散，琉璃碎片凝成八卦阵，“但雪姐姐的心跳...停了......“

凌雪的玉化蔓延到脖颈，血玉简突然浮空展开：“雪儿，洗髓泉要饮够九十九......“

“饮你个头！“林渊的龙尾扫飞玉简，鳞片刮下大片青铜门漆，“三百年前你们逼我剜心，现在又要......“

“现在要你抉择。“苏晚晴突然拽断自己的机械腿，断骨处弹出数据线插进控制台，“要么用凌雪补泉眼，要么......“她突然咳出齿轮，“看这段监控！“

全息影像投射出焚化炉底层：三百克隆体泡在血色泉水中，每个都长着凌雪的脸。SS-415号正在撕咬自己的手腕，血水里浮着半块槐花糖。

“父亲...造了这么多......“凌雪的玉化突然停滞，“为什么......“

“因为你的血最干净。“苏晚晴的数据线缠住她的玉化手臂，“剑心抽干九脉至亲，就为养出你这眼活泉。“

林渊的龙爪突然刺入泉眼：“那便毁了这泉！“

“你毁不掉。“小雨的残魂握住他的龙鳞，“泉眼连着我的棺材......和哥哥的命脉......“

焚化炉突然剧烈震颤，顶层坠下具冰棺。棺内少女与小雪容貌无异，腕间系着青铜铃铛：“时辰到...该换芯了......“

苏晚晴的机械眼突然爆出精光：“这才是真正的初代圣女！凌雪不过是个......“

“不过是个容器。“冰棺突然开启，少女的指尖点在凌雪眉心，“就像你当初骗我喝下洗髓泉......“

凌雪的玉化骤然消退，瞳孔却变成机械般的银灰色：“检测到主体意识...执行清除程序......“

血玉简突然插入她后颈：“雪儿！醒过来！“剑心长老的虚影从玉简中溢出，电子合成的哭声刺耳至极。

林渊的龙鳞逆卷，生生撕下自己左臂：“老东西！你连女儿的脑神经都改造......“

“是为救她！“虚影突然实体化，腐朽的手指捏着芯片，“当年医仙在她胎里埋了......“

“埋了自毁程序。“苏晚晴突然抢过芯片吞下，“每月十五要饮圣女血......就像你当初喂我喝......“

小雨的八卦阵突然收缩，将众人压向泉眼：“哥哥...铃铛在响......“

冰棺少女腕间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声波震碎三百克隆体的培养舱。SS-415号突然爬出，机械臂捏着块槐花糖：“姐姐...吃药......“

“那是焚心散！“苏晚晴的数据线绞住机械臂，“剑心老贼改良过的......“

凌雪突然夺过槐花糖吞下：“父亲说...最后的药要......“

她的胸腔突然透出青光，玉化皮肤寸寸龟裂。剑心长老的虚影疯狂捶打控制台：“停下！那药会......“

“会熔了你的魂契？“苏晚晴的机械脊椎突然爆炸，气浪掀翻冰棺，“我等这天三百年了！“

冰棺少女突然睁眼，眸中星河流转：“苏晚晴，你偷换我药方的事......该清算了。“

林渊的龙爪穿透少女虚影：“你才是幕后......“

“嘘——“少女的指尖点在龙鳞上，“好孩子，当年你娘求我保你轮回时......可比现在恭敬......“

焚化炉底突然升起青铜王座，九条机械龙脉缠绕柱身。SS-415号突然跪地：“恭迎阁主......“

“天机阁主？“凌雪呕出带齿轮的黑血，“父亲说...你早被......“

“被剑心老贼分尸镇压？“王座上的虚影逐渐凝实，露出与小雪八分相似的面容，“那具尸体...是 SS-000号克隆体......“

小雨的残魂突然尖叫着消散，琉璃碎片凝成钥匙插入王座。整个焚化炉开始倾斜，洗髓泉倒灌进控制室。

“哥哥...快走......“凌雪突然抱住林渊的龙尾，“泉眼要......“

“要认主了。“天机阁主抬手招来血玉简，“雪儿，你爹没教过吗？洗髓泉只饮背叛者的血......“

剑心长老的虚影突然夺舍 SS-415号：“休想动我女儿！“机械臂刺穿自己能源核心，爆出的电弧凝成囚笼。

苏晚晴的残躯爬向王座：“阁主...属下......“

“废物。“天机阁主弹指击碎她的头颅，“连个剑心都看不住......“

林渊的龙鳞尽数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琉璃骨：“小雨...再信我一次......“

冰棺少女突然扯断青铜铃铛：“三百年前你就这么说......“铃铛碎片凝成匕首，“然后剜了我的心......“

焚化炉轰然坍塌的瞬间，凌雪的血玉简爆出强光。洗髓泉逆流成漩涡，将所有人卷向深渊。最后的光影里，SS-415号机械臂上的倒计时永远停在 00: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