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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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引

太湖西南岸,繁花细草,落英缤纷。长兴县天平村,阡陌交错,河流水塘,袅袅青烟点缀着葱葱郁郁的山水田野。

韶光荏苒,转眼间村里的小伙秋生、姑娘百叶已经长大成人。秋生眉清目秀、英俊潇洒,百叶天生丽质、妩媚动人。两人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后佳偶天成。大喜之日,秋生撷一双含笑花戴在新娘头上,新娘更加娇俏。

夜晚,全村人都聚在青姥塘边新郎家门前的晒谷场上狂饮。子夜时分,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雷鸣似的巨响,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星空中出现了一片宛如巨龙的金色云彩。

新郎秋生正在惊讶时,突然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给客人斟酒的新娘不见了踪影。他非常着急,到处寻找,最后竟然在洞房内的龙凤床上找到了酣睡的新娘。新娘面如桃花,睡得非常香甜。“百叶,百叶……”新郎叫了几声,她依然没有醒来。直到被秋生推醒后,她羞红了脸,竟说不上自己为何会提前进了洞房。

不久,百叶怀了孕,但十个月过去了,仍没有生孩子的迹象。十五个月过去了,依然不见胎动。过了三七二十一个月,正逢甲辰年盛暑,浙北大旱,田地开裂,蝉喘雷干,此时百叶才产下了一个龙非龙、人非人的怪胎,这可把全家人吓坏了。

俗话说,母不嫌儿丑。儿子尽管是个怪胎,却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但为了不让家人难堪,百叶将儿子轻轻放在一只脚盆内,然后将脚盆端到了门前的青姥塘边。

因为干旱,塘里的水仅剩下一半,水中的荷叶焦黄发蔫,荷花也垂头丧气。百叶走下龟裂的河滩,将脚盆放入水中。想不到刚沾到水,塘里的水一下子猛涨起来,百叶赶紧退回岸边,回头一看,发现发蔫的荷叶已变得饱满挺拔,很多荷花在一瞬间爆开了。一阵轻风拂过,脚盆慢慢向荷叶深处漂去。

之后,百叶每次到塘边淘米洗菜,儿子栖身的脚盆总会适时从荷叶丛中慢慢向母亲漂过来。百叶给儿子喂饱了奶,儿子就依偎在母亲怀中撒娇,其乐融融。

就这样,日复一日,儿子的头顶上长出一对小角,鼻子也开始隆起,龙形日渐显现,但百叶一点都不害怕。

这天,百叶又到塘边洗菜,欢欣万分的小龙突然从水中“哗啦啦”游过来直扑母亲的怀抱,把蹲在百叶身旁杀鱼的老汉吓得差点掉进水里。老汉不知百叶与小龙的关系,还以为这个怪物要加害百叶,便拿起杀鱼的刀向小龙劈去,小龙立即转身朝塘中一跃,但龙尾巴已被劈了下来。

没有尾巴的小龙在塘中几个腾跃,身子一下子长到三四十米长。顿时,塘内水花四溅,荷花瓣满池翻飞,但小龙因为没有尾巴,只能在塘内无助扑腾,始终飞不起来。这可把百叶急坏了,她焦急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塘边有一只巨大的粉蝶看到这一幕,立即飞起猛扑上去,将自己的身子牢牢嵌在龙的断尾上,成了小龙全新的尾巴。

刹那间,小龙披一身水珠、荷叶和粉色的花瓣,从青姥塘内“哗啦”一声腾空而起,越飞越高,呼啸着直上云霄。百叶看着天上的儿子,跌跌撞撞一路追赶,一直追到泗安塘边才停了下来。她连喊了三声“儿啊”,小龙听到呼唤后,折返飞回,在母亲上方连转三圈,播下久违的甘霖后,最终朝着西面天目山的方向飞去。

从此之后,浙北地区每逢干旱,这条龙总会适时出现,在这块土地上耕云洒雨,给这里的人民带来丰收和喜悦。

这个美丽动人的民间故事已经在长兴流传了几百年。这条龙的母亲是百叶,是长兴县林城镇天平村土生土长的村姑,百叶的儿子名叫百叶龙,是当地家喻户晓的吉祥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