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卫华破坏女儿的婚姻
她结婚了！
她结婚了！
她结婚了！
重要的话念三遍。
80年插足他人婚姻，是众夫所指的悲惨下场。
朱晽离婚还要五六年，到时候再说吧。
高卫华淡漠点头，撤回目光。
朱晽见状，微微一愣，心里更加好奇。
随着众人出会议室，她加快脚步，靠近高卫华：“《好事多磨》剧本是你写的吧？”
《好事多磨》？
高卫华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疑惑。
剧本发给沪影制片厂，朱晽怎么知道的？
“有人找我外公征求意见，我当时看过。”
朱晽进一步解释，满脸好奇问高卫华：“刘方和沈治远最后会幸福吗？”
沈治远和刘方是剧本《好事多磨》的男女主角，一个是科研人员，一个是领导的女儿。
两人在魏chu长撮合下相亲，因为后者的特/权思维，夫妻俩产生误会。
……
经历波折后，他们重归于好、破镜重圆。
故事背景和部队有关，牵扯到朱晽外公身上，也理所当然。
高卫华恍然明悟。
“冲破种种樊笼，他们最终算是彼此自由选择。”
他回应朱晽，话里蕴含深意：“应该幸福，也必须幸福！”
朱晽愣在原地。
什么叫‘应该幸福’和‘必须幸福’，好像特意安排的一样。
剧本里两人消除误会，彼此志同道合，怎么不幸福呢？
嗯？
她回过神，发现高卫华没等自己。
太不礼貌吧！
朱晽微恼。
但于高卫华而言，他也很无奈。
有句诗能说明当下他的心境：【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有夫之妇不能妄想！
眼不见心不乱，现在离女儿国国王，还是远远的吧！
但朱晽太喜欢《好事多磨》剧本，加快步伐，又追上高卫华：“沈治远和刘方第一次见面，你怎么想到那些台词的？”
她眼中满是向往，沉醉在剧本里男女主角互相欣赏的微妙气氛中。
高卫华知道她说的是哪个细节。
剧情里，沈治远接到魏chu长的调令，从舰队来到城里。
他不知道是来相亲，放下行李，就去图书馆学习，碰到在这里查资料的刘方。
要记一些数据，沈治远拿走她的面包纸。
刘方见状，撕掉本子上的一页纸，给沈治远记录。
两人也因此交谈起来。
【刘方：你是搞造船的吧？】
【沈治远：不，不过和造船有点儿关系】
【沈治远：你是搞电子的吧？】
【刘方：不，不过跟电子也有点儿关系】
……
相似的回应引起两人的心灵共鸣，也为他们的志同道合埋下伏笔。
但高卫华有另外的看法。
《好事多磨》在80年的确能引起共鸣，因为大家都喜欢美好结局。
但现实更像《平凡的世界》里的田晓霞和孙少平，注定无法结合，路曜看得明白，让前者牺牲。
再看沈治远和刘方，哪怕后者父亲支持，但男主角心胸有些狭隘，谁敢保证未来两人不会再起冲突？
朱晽的经历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她出身高知家庭，外公是能去疗养院的领导，第一任丈夫却是工人，早晚会劳燕分飞。
……
他陷入沉思，没有回应朱晽。
“问你话呢？”
走前面的魏蕙丽，偷听着后面的动静，回头提醒高卫华。
“哦！”
高卫华醒悟过来，瞥见旁边朱云青脸色阴沉，暗暗苦笑。
害怕自家养的白菜让猪拱？
真冤枉！
“多读书！”
不敢惦记朱晽的他给出回应，大步向前，去找赵桓章、辛先令聊天。
“多读书？”
朱晽喃喃自语：“我没少读名著，还是想不出这些台词。”
“你读的什么……”
‘书’字咽回去，她惊讶发现，高卫华又跑掉，正和赵桓章谈剧本。
真过分！
“你就那么喜欢《好事多磨》剧本？”
朱云青见状，拦住女儿上前，压低声音：“你妈现在还生着气呢！”
“生气就生气！”
朱晽神情黯淡：“她比《好事多磨》里魏chu长还过分。”
“魏chu长是强行撮合其他人，妈却逼着我嫁给没感情的人。”
“还好我在外公那里读到《好事多磨》，我要找个心灵相通还懂文艺的，您和妈都不能强迫。”
……
她满脸倔强，眼中有着憧憬：“他能跟我讨论影片，最好还会写诗。”
唉！
朱云青能说什么。
从老婆的立场去看，经历过去的波折，女儿嫁给祖上三代无资产的工人，的确最稳妥。
但时代不同。
女儿不再是听从他们安排去医学院的女儿，有自己的追求。
原本订好的婚约，看过《好事多磨》剧本，找到男方拒绝，她竟然先斩后奏。
也不算一个人胡闹，疗养院的岳父也支持，这也是妻子生气、却拿女儿无可奈何的原因。
他理解妻子的苦心，也希望朱晽幸福。
最近这段时间，妻子和女儿因这件事冷战，朱云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故意请几天假，带朱晽回祖籍老家，母女俩有些日子不见，回去说不定尽释前嫌，也是煞费苦心。
昨晚在火车站，遇到当年同在泉城中学的学弟赵桓章。
聊来聊去，他问起对方来的目的，才知道剧本《好事多磨》的作者在泉城。
朱晽对高卫华好奇，向赵桓章请求，一起来见作者，于是今天他们父女出现在鲁省戏剧团会议室。
他刚刚脸色阴沉，不是生高卫华的气，而是担心朱晽。
高卫华高大英武，又是搞创作的，肯定会讨论影片。
希望他不会写诗，否则看晽晽的意思，高卫华完美契合她的标准。
万一两人在一起，回去如何向妻子方珍交待？
间接来讲，就是高卫华破坏女儿的婚姻，害朱家、方家丢面子。
方珍肯定不待见他，到时家里更别想和睦。
不行！
等会儿吃完饭，赶紧离开！
燕京有的是会讨论影片、写诗的男青年，选谁都比高卫华强啊！
朱云青同志下定决心，却不知计划没有变化快。
“什么？”
饭桌上刚夹块塌锅豆腐的他，满脸震惊看向赵桓章：“晽晽能参演电影？”
“不行！”
见赵桓章点头，朱云青急忙拒绝。
“不行！”
还有个人和他异口同声，那就是脱口而出的高卫华。
朱晽看看父亲，再瞅瞅曾经改变自己命运的高卫华，觉得老东关酒楼的饭菜都不香了。
凭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