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美妙开局!](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860/53252860/b_53252860.jpg)
第28章 祖宗威名岂可辱
忠义杨家将,威名久远扬。
后人剩一子,何日复荣光。
这一日,天公作美,接连下了几天的小雨终于停歇。
许久未见的旭日在天空上毫不吝啬的挥洒阳光,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既无夏之炎燥,又无秋之悲凉,端的是个好天气。
眼圈发黑的杨志抬头望了望天,穿衣准备出门。
自那晚和刘牧等人离别后,杨志便深感羞愧,明白了刘牧是真心待他。
尤其在看到刘牧给他的包裹中满是银两,愧疚更是达到顶峰,想要撵上去致歉道谢,却又因不知如何开口挪不动脚步。
就这样,杨志怀着罪恶感在客店盘旋数日,每日都在思索要如何才能表达歉意。
正巧,刘牧问询钦天监确定了黄道吉日,前两天传出消息要在今日举行婚礼,府外大办流水席,诚邀全城百姓参加。
杨志遂下定决心,要在婚礼当天登门祝贺,袒露心意。
穿戴整齐后,杨志拿着精心准备好的贺礼出门,想要提前到府看看有没有什么他能帮上忙的。
可他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完全不想遇见的人。
陈!衙!内!
杨志本想装作没看到避开,却被脸上淤青未散的陈衙内带人堵住。
“怎么?跟了刘牧那煞星就变得目中无人了,见到本衙内居然敢不行礼问好!”
“衙内自重,你若再敢侮辱子爵,休怪某对你不客气。”
杨志摆开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陈衙内嬉皮笑脸回道:“好好好,是本衙内说错了话,你千万别告诉刘子爵。”
“本衙内今日在这里等你,是有好事找你。”
杨志顿时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他是有多蠢才会认为陈衙内是个不计前嫌的忠厚人,相信他说的话,当即拱手说道:“多谢衙内好意,只是某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哎哎,你这厮别走啊,本衙内真有好事找你,难道你不想官复原职了吗?”
杨志继续前行,他若想再补殿司府制使,去求子爵便是,何苦要受陈衙内这个小人恶气。
更何况,区区一个陈衙内,杨志可不觉得他有能力,有本事帮他复职。
陈衙内觉出杨志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快跑几步来到杨志身前,又道:“你当本衙内乐得寻你?你和刘牧是一伙的,本衙内才不想看见你们,要不是王太尉甚喜宝刀,本衙内才不来找你。”
杨志停下脚步,若陈衙内所言为真,那这事还真可以商榷。
要知道这王太尉人称小王都太尉,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与时任端王赵佶,也就是如今的赵官家关系极好,闲时常常相聚。
高俅未发迹前,便是他府上一个帮闲,还是得了他才接近当时只是王爷的赵官家。
也因此让“会练的不如会看的,会看的不如会转的。任你能耐属第一,不如人家会溜须。任你本事冲斗牛,不如高二会踢毬。”的顺口溜在京师民间口口相传。
“如果我真借王太尉的势复了职,高俅就是想寻我麻烦也要思量一番会不会伤了他恩人的脸面。”
“届时,我与子爵相交又何须瞻前顾后,看他人脸色。”
思及至此,杨志板着的脸缓和两分,拱手道:“既得王太尉喜爱,自当双手奉上,烦请衙内引荐。”
陈衙内转了转眼珠,得意道:“算你有点子眼力,知需靠本衙内才能见的到王太尉,整个汴梁谁人不知本衙内和王太尉交好。”
“不过,你那宝刀说是宝刀,但它宝在哪里本衙内还未曾得见。”
“若它名不副实,本衙内岂不在太尉面前丢脸,你且把它拿来让本衙内观看观看。”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杨志眼下也是如此,他虽对陈衙内摆谱作态,趾高气昂的语气厌恶至极。
但因还要他帮忙,只得忍气吞声,恭敬的将陈衙内请进客店,吩咐伙计好酒好菜的招待,进房间取了刀下来。
“衙内,我这刀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第二件吹毛得过;第三件杀人刀上没血,不信的话大可一试。”
“还用你说,本衙内自然是要试的。”
陈衙内拿了二十文当三钱,一垛儿将来,放在桌上。
杨志把衣袖卷起,拿刀在手,看的较胜,只一刀把铜钱剁做两半。
“好刀,现在试第二件。”
陈衙内伸手从身后的帮闲头上拽下一把头发,疼的那人龇牙咧嘴。
杨志接过头发,照着刀口上,尽气力一吹,那头发都做两段,纷纷飘下地来。
陈衙内眼中惊奇连连,说道:“不错,第三件是什么来着?”
杨志把刀一横,回道:“杀人刀上没血,把一人砍了,并无血痕,只是个快。”
陈衙内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不开眼的蠢货,当本衙内痴傻不成?还杀人不见血,你且把刀剁个人来我看。”
“禁城之中,如何敢杀人,衙内不信,我取客店内的牲畜杀与你看。”
陈衙内不依不饶,只道杨志说的是杀人,非要让他杀个人证实。
杨志又不是粗笨的蠢货,怎么可能同意,就是陈衙内立了契,杀人后有人替他顶罪,保他复职连升三级,他也不干。
到最后,杨志被缠的恼了,也不想着巴结王太尉,转身上楼要去取礼物参加婚礼。
陈衙内急忙叫住杨志,凑近他耳边说道:“杨制使,你若不想证实这第三件也无妨,王太尉对刘牧近来的表现颇为不满,只需你今日在他婚宴上闹上一闹,让他下不来台,王太尉自然会帮你达成心愿。”
杨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就说陈衙内怎会如此好心,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他杨志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有自己的底线。
他若为了搭上王太尉就去伤害待他如亲兄弟一般的刘牧,他还能算是个人吗?
恐怕他爷他们都得被气的从地底跳出来扇他耳光,把他逐出家谱。
而未曾预料杨志会拒绝的陈衙内出离愤怒,吼道:“你装什么清高,打从你祖宗那辈起,你们家就都是些背主的小人。”
“还什么杨无敌,我呸!就一降将罢了!”
“衙内,你有任何不满骂我就好,莫要提及先祖!慎言!”
陈衙内没把杨志的警告当做一回事,也没在意杨志握着刀把泛起青筋的右手,用他那张臭嘴持续输出。
耳听各种诋毁侮辱祖宗威名的话在客店内回响,杨志怒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一个马步上前……
轰隆!
晴空炸雷,大雨瓢泼而下,整个汴梁被笼罩在了烟雨之中。
已经准备好要去接亲的刘牧看着外面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天气,特别想把那收了他重礼的司天监监正薅过来,把他胡子全拔下来。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一年中少有的黄道吉日?
好在,这雨下的突然,走的也快。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天气就恢复原样,天边挂起彩虹。
如果不看地上的积水,仿佛不曾有过一场大雨。
刘牧盯着时辰,准备出发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