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配的自卑

程子墨发现自己对阮芷晴的感觉在悄然发生变化。

他开始频繁地想起她的笑声，想起她直播时眉眼弯弯的模样。每当游戏里她用爽朗的语气喊“子墨快来救我”时，他总是下意识地冲过去，无论当时的局势多么危急。他清楚这种感觉——这是喜欢，甚至比喜欢更深。可越是喜欢，他心里越感到不安。

程子墨很清楚阮芷晴是什么样的女孩。她是那种明亮的、能够吸引无数目光的存在，而他呢？一个普通的工业设计师，性格冷淡、不善交际，甚至不愿意把自己真正的生活暴露在她面前。他觉得，这种差距像一道鸿沟，无法跨越。

屏幕前，他打开好友聊天框，输入了一句简单的话：

【程子墨：最近怎么样？】

几乎是秒回。

【晴天：挺好的！大神，最近怎么不找我打游戏了？你是不是忙啊？】

程子墨看着这句熟悉的语气，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温暖。她永远是这样的，总能让人觉得轻松自在。

【程子墨：工作有点忙。】

阮芷晴挑眉，看着屏幕发来的这句回复，略感疑惑。她知道程子墨不善表达，但最近他的冷淡让她隐隐觉得不对劲。昨天的直播，他上线了，却没有主动和她组队，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晴天：真的只是工作忙？】她试探地问。

这次，程子墨没有立刻回复。他的指尖悬在键盘上，脑海中反复涌现出一句话：“你值得更好的。”最后，他按下回车键。

【程子墨：你真的很好。】

【晴天：然后呢？】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屏幕那头的程子墨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打字：

【程子墨：我可能不适合你。】

这一句话让阮芷晴愣住了。她盯着屏幕，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她从未想过，程子墨会主动疏远她，而且理由竟是“配不上她”。

【晴天：你什么意思？】她忍不住问。

对方没有立刻回复，屏幕上的光亮让她觉得格外刺眼。几分钟后，程子墨的消息才发过来：

【程子墨：你值得更好的，我怕让你失望。】

阮芷晴看着这句话，眼圈突然红了。她本想反驳，但内心的委屈让她只打出了几个字：

【晴天：所以，你根本没想过我们的关系会有可能，是吗？】

这一次，程子墨彻底沉默了。他不敢回答，因为他知道，不论说什么，都无法让她满意。

阮芷晴盯着聊天框许久，心里的情绪一阵翻涌。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明明那么努力地靠近，却被轻易推开。她咬着牙，输入了一句：

【晴天：程子墨，你太自私了。】

说完这句话，她关闭了对话框，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失声哭了出来。

而另一边，程子墨坐在电脑前，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他无数次想点开对话框去解释，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明白自己的懦弱伤害了她，可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有资格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那一夜，两个屏幕前的人都辗转难眠，心里的距离似乎被拉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