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迫离家进京
第一节:家道中落,祖父母被歹人所害
李家本来是一个大家族,是洛河附近的世族地主,而由于地主阶级中经济制度的演变逐渐世族地主在这一推移中衰落下来,同时由于战乱(侯景之乱)家族势力渐渐衰败,最终世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现今处于统治地位的或许是通过科举制度来改变身份和地位的所谓的“寒门”了。当然父亲作为李家的长子,何尝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改变家族命运,只是命运多舛。李家到祖父、祖母两个人这一代已经彻底没落为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只是当年与沈家由于土地问题产生利益纠纷,两家从此有了隔阂。祖父母把复兴李家重任交到了父亲手中,从小送父亲去私塾读书,父亲也十分用心,十七岁通过了乡试,第二年去京城参加会试。
父亲走之前,祖父母两个人把家中仅有的积蓄拿出来让他当做路上的盘缠。祖母:“宗儿,这些钱你拿着当做路上的盘缠,京城里不比家里,什么都要钱,吃的、住的…”父亲:“母亲,这些太多了,我用不了那么多,还要留一些家用。”说着拿出一部分放在钱盒里。祖母:“哎呀,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家里什么都有,去了外面钱多了才有底气!”说着就又把钱塞到父亲手中,父亲拗不过只好应下了。祖母给父亲收拾好行李,便目送父亲离开了。
父亲跟着一个商队进了京城,而后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此时距离考试还有整整三天。父亲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好衣物,经书,便去附近找个面馆吃饭。正坐下,向小二要了一碗阳春面,突然一个商人模样的年轻男人倒在了自己的旁边。父亲连忙起来,俯下身查看情况。周围慢慢有人过来看热闹,“这个人怎么了,还倒下了……”父亲一摸他的额头,发烫,他的脸颊通红“应该是发烧了”。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背着那个人去了医馆。到了医馆,把他放到床上,就赶紧叫大夫来查看他的情况。“大夫,麻烦你来帮我看看这位兄弟怎么回事啊?”父亲焦急地说道,大夫正在配药,听见父亲的叫喊声,立马过来了。大夫看了一眼,为他诊脉,又摸摸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只是感染了风寒,有些发烧,再加上一路奔波累倒了,我为他开几服药,按时服用就没事了。”父亲:“好的,大夫,谢谢你了。”大夫:“没事的。”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父亲把他带回了客栈,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他从背上放下来,放到床上让他躺好。然后弄来热水,把毛巾浸湿,叠好放到他额头上湿敷。就这样不停地换水湿敷,他的头总算是不那么热了。这时大约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他终于醒了。他:“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吗?”父亲此时还坐在床边,看到他终于醒了,高兴地回答“兄弟,你醒了,你下午晕倒在一个面馆旁,我就把你送到了医馆,又抓了几服药,”说着把手中端着的熬好的药给他看,“大夫说你奔波劳碌,又感染了风寒,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吃完这几服药就没事了。”他:“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父亲:“举手之劳,何必挂在心上,赶紧把药喝了,”他接过药碗,一口把药喝完。他:“在下名为贾世杰,家住洛阳城东,今日从江南采购布匹回京,路上接连下雨,应是淋了些雨,受凉生病了,没想到刚到驿站,本想在那面馆旁吃一碗面休息一下,没成想竟晕了过去,多亏了大哥的援手。”父亲:“贾兄,不必介怀,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贾世杰:“哦,还没请教大哥的名讳”,父亲:“吾名为李传宗,家住洛阳城外,洛河上游,此次来京城参加会试。”贾世杰:“李兄原来是读书人,想必以李兄的德才必能一举中第。”父亲:“贾兄,莫要高抬我了,一切还未可知!”贾世杰:“哈哈,李兄过谦了。”之后,贾世杰在客栈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离开了,等父亲从床上起来,便看到了桌上有一个玉佩,下面还压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李兄,我看我们两人甚是有缘,承蒙李兄救命之恩以及悉心照料,在下有朝一日一定要好好感谢你,这块玉佩便是你我二人相识的证明,如若哪天你遇到了难处,带着这块玉佩来城东贾府,在下一定有求必应。”看完这封信,父亲心中充满感激与喜悦。
此后两天父亲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考试,就在考试的前一天,父亲收到了家中信鸽的一份家书,上面写着:“大哥,父亲、母亲遭歹人毒手,速归。”这是弟弟的字,弟弟给自己写信,家里出事了,父亲心中十分焦急又痛苦万分。一边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一边是可以改变命运的考试,到底该怎么办?经过一阵深思熟虑,父亲还是决定回家,毕竟家中弟弟还小,还不到十岁,万一歹人起了坏心想要赶尽杀绝,那可要后悔一辈子。父亲去马市买了一匹便宜的马,仅半天父亲便赶回家中,眼看着父母二人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早已没了呼吸,还是没能见到二老的最后一面。所幸歹人已经伤了两条性命,断不敢再出来兴风作浪了。可是,父亲真的是悲痛欲绝,“就是自己太自私了,只为了自己的前途,却没能保护好二老的安全,都是因为我,要不是……”父亲心里这样想着,泪水布满了双眼,弟弟也伤心地说着:“大哥,那些歹人为什么要伤害父母亲?为什么啊?”父亲抬眼望着弟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屋里翻找起来,终于在一个首饰盒里发现了一封信,父亲急忙打开纸张,上面写着:“宗儿,那都是我们上辈子的恩怨了,当时我们家在当地是地主,因为土地分配的原因得罪过不少的村民,现在有些村民变得有势力起来,尤其是现今的沈家,已成为京城有名望的官宦之家,于是想着来报当年的仇,你爷爷奶奶当年因为战乱早就不在了,现在这仇怨轮到我们这一代了,我们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和你爹都希望这是两家恩怨的了结,不希望你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让他成为过去吧。我和你爹就希望你和传家好好的,如果两家因此能够关系缓和,我们就死的值了。”父亲看完信,抹去泪水,眼里充满恨意、血丝布满双眼,牙关咬紧,双拳紧握,但他又立马将信吃进嘴里,咽了。即使心中不满,且痛苦万分,可是他不想让年幼的弟弟知道,更不想他将来纯洁的心灵却被仇恨侵袭,一切都让自己一个人承受,也许这真的是一个终结。他明白父母的心意,他不能为他们报仇,父母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可除了将仇恨埋藏在心底,还能做什么呢?他希望弟弟能安心地长大,如果能换来弟弟的平安,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他真的也想把仇恨放下,不想冤冤相报。
弟弟看着传宗脸上复杂的神情,又忍不住问起来:“大哥,到底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坏人要杀爹娘?”父亲:“传家,爹娘不是被坏人杀死的,爹娘是在后山上被狼咬死的,”弟弟:“不可能,我从私塾回来的时候,爹娘就躺在家里,身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弟弟斩钉截铁地说道。父亲:“我刚才在门外,听马大娘说的,他们从河坝那边回来,听人说爹娘倒在后山坡下,于是帮忙给抬回来了。”弟弟听后,泪水再次涌出眼眶:“不,不,我要爹娘,我要爹娘……”,父亲一把把弟弟抱入怀中,“传家,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大哥也很心痛,你放心,你还有大哥,大哥以后保护你!”
父亲用去京城回来身上剩下的钱将父母二人好生下葬,之后便一心照顾弟弟,再也没提起过去京城考试。可能父亲把父母的死怪在自己的头上,要不是去京城考试,要不是第一次离开家,让歹人有可趁之机,也许父母就不用因此丧命了。可事实是总要有性命来作为复仇的代价,有些仇恨经过几代人的传播,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只能以性命来做了结,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仇恨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人的执念。父亲何尝不想报仇,谁又想做任人宰割的羔羊?可就算杀回去,父母也醒不过来了,一切早已无法挽回。父亲不想让这种悲剧再重新上演,只能独自承受这难以消融的痛苦,让该死的仇恨深埋于心底!
第二节:母亲嫁进门,“我”的降生
母亲一家原本是逃荒至此的,现在一家住在村东头。而母亲高明红是高家三个女儿中最小的一个,一家人也是靠种地为生,家中大女儿在村口被人贩子拐卖至今杳无音信;二女儿长得漂亮,命好,被城中一酒商的儿子相中,现在在城里生活得还算富足;而母亲为人淳朴,也不会什么花言巧语,到了适婚年龄被村中媒婆介绍给了大自己六岁的父亲李传宗。父亲年纪比自己大那么多,还带着一个孩子,母亲怎么就看上他了呢?大概就是他为人老实、乐于助人、不怕吃苦,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罢了,也许这也就足够了。说实话母亲跟着他也吃了不少苦,原本嫁进李家,就是个茅草屋破破烂烂的,母亲跟着他苦干了几年,才把房子修得好一点。后来我就出生了,在桃花开的时候阳春三月我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天下午,父亲去山里采草药,在山谷的一块大石头上看到了一株浅紫色的幽兰,心中一喜,不禁感叹:这株兰花真是气质脱俗,且十分罕见!传说,山中见到紫兰必有喜事发生。于是,父亲便兴高采烈的赶回了家中,这时母亲即将临盆,痛得不停地喊叫,而哥哥洛河已经去请村里的接生婆了。父亲听到母亲的叫喊声,赶忙放下背上的背篓,跑到母亲的床前安慰母亲:“红妹,你怎么样啊?”母亲:“我没事,传宗,我们的孩子马上要生出来了,洛河已经去请王婆了。”父亲看母亲疼得满头大汗,赶紧打了盆水,把手巾浸湿为母亲擦汗,还不停地安慰母亲。这时洛河已经带着王婆赶来了,王婆带了一个包袱,里面应该是剪刀、纱布什么的,然后就让我们都出去了,门一关,顺便吩咐父亲烧一大锅热水。父亲去烧热水了,哥哥在外面坐立不安,母亲喊叫声一声接着一声,过了半刻钟,父亲早已经将热水送进去了,在外面不停地踱步。母亲的叫喊声渐渐弱了,可能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这时听到一个清脆的啼哭声从屋里传来,父亲忙跑到门口。一会门开了,王婆抱着一个婴儿出来了,是个女儿,父亲赶忙将孩子接过来抱到怀里,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洛河也忙不迭地凑过来,好奇地注视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她好小啊,小小的头,小小的耳朵,小小的鼻子,还有小手,像麦秆一样又细又小。”父亲笑着说:“洛河,以后这就是你的妹妹了,你当哥哥了。”接着父亲赶紧抱着孩子进屋了,将“我”放到母亲跟前,“红妹,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长得多像我啊!”母亲,笑着看着“我”,不住地点头。
就这样,我顺利地来到了李家,父亲为我取名为“幽兰”,希望我像兰花一样坚强独立、不卑不亢、气质清冷。我慢慢长大,和伙伴们在田园乡野里奔跑,在小溪河流里嬉戏,在破房烂瓦里过家家,身边还有一群“好伙伴”,什么小鸡、小鸭、小狗,而大黄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整天与我形影不离,遇到危险还会出来主动保护我。而这样美好的童年生活也渐渐远去,我要学着为家人煮饭,还要学会织布绣花这些活计虽然这些都并不难,但我觉得我不应该就这样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过完这一辈子。哥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母亲和父亲辛苦劳作,农闲时还会做些手工以贴补家用,就这样省吃俭用攒下了一笔钱为哥哥结婚做准备,还把现在住的房子让给将来哥哥一家用,在西边又盖了两间屋子。而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为什么父母亲住了那么久的房子要让给外人来住,我只知道我们一家人不如原来那么亲热了。后来,哥哥真的结婚了,经媒婆介绍,娶了一个外村的女人,那女人长相一般,对我不是很好,和父亲也像是有隔阂,我只知道从她嫁进我家之后,以后的快乐日子就少了,争吵变多了……哥哥也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哥哥结婚时,叔叔回来了一次,叔叔其实也很少回来,因为毕竟离得还是很远,舟车劳顿,但父亲和叔叔关系还是很好。父亲辛苦劳作,供养叔叔读书,直到后来叔叔真的在洛阳城考取了功名,入赘到杨家,并留在了城中。但是叔叔每次回来都会带好些好吃的,比如糕点、烧鸡、新鲜水果什么的,还会给父亲留下一些钱来改善生活。那次,哥哥结婚,叔叔也赶回来参加婚宴,家里的婚宴十分简单,就是亲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没什么别的讲究。叔叔看我也到了年龄也不小了,便向父亲提出:“大哥,幽兰也快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吧?”父亲:“确实,到今年清明就年满十四岁了,到时候找村里的媒婆给她说个媒,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听到他们在讨论自己出嫁的事情,我立马不同意了。“不,我不想嫁人,我还小呢,我不想嫁人,我想去城里学做生意,我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父亲:“像什么话,女孩子家家,出去从商,抛头露面算怎么回事,好好学女红,早点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才是正事。”叔叔:“大哥,不如这样,我看她和锦昭年纪相仿,不如把幽兰接去我家,刚好去京城长长见识,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呢。”父亲:“你看吧,只要她愿意,我也没意见。”于是,叔叔找到我,拉着我的手,“幽兰,你愿意跟着叔叔上京城见识见识吗?京城里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我:“我、我,我好好想一想吧”,我犹豫不决,赶忙跑出去了。我还从没去过京城呢,要是真的去了京城,虽然那里有很多好玩的,还能去学做生意,但是我就要和父母亲分开了,和我的好伙伴大黄分开了,还有村里好几个发小。一想到这些,我心中有万般不舍,我真的要离开这个我长大的地方,去往那个遥远陌生的地方吗?于是我毅然决然地去告诉叔叔,“我还是不去了,不过将来有机会我是一定会去京城看看的。”叔叔听到我这么说,遗憾地说:“没关系,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来的,我在京城等着你。”
而现在仅仅过了两个月,我就转变想法了,我想去,我想离开这个缺少爱的地方,它已经不是我梦想中的家了,我要去读书,我想好好学习知识,将来在京城有立足之地,把父母亲都接去,让他们也好好享享福。于是,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父亲,我想去京城见识见识,父亲并没有不同意,只是不放心我独自在外面,我性子倔。母亲更是舍不得我,但是知道我能去京城也是一件好事,为了让我变得更好只能放手让我去了,还承诺会抽空去看我的,还让我抽空给家里传信。父亲将我安排给村里在京城卖豆腐的一个大叔,让我搭乘着他的驴车去京城,他刚好这几天从京城回来了,每半个月就要回来拉一些黄豆去京城为做豆腐准备,老家的豆子比较便宜,而回来一趟快一些大半天就够了,慢一些则将近一天。母亲为我准备了一个包袱,里面有新做的一件衣服,还有几件换洗的粗布麻衣,以及一些盘缠,还让我带了一些家乡特产,母亲说去别人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就这样赶在立秋这一天清晨,我坐上了牛叔去京城的驴车。人生的新篇章即将展开,我既紧张又害怕,京城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且好奇的!
第三节:初来京城,初见妹妹
只身一人独自来到洛阳城,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的我,仿佛与这里的一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这里繁华热闹,人们衣着华丽,形形色色的人们交相往来,商贾、市井小贩、杂耍艺人、平民、甚至乞丐都与这座城市自然地融为一体,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外来的,多余的存在。不过这些都不影响自己对于未来的美好期盼,一切都有无限的可能,未来的自己是怎么样的谁又能说得准呢?
与牛叔告别之后,便踏进了叔叔家的大门。叔叔家在城东南,靠近学府,是一座不小的府邸,在洛阳城内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叔叔家府邸很大,与乡下的我家那两间茅草屋相比之下;但是这里还是很小,因为我再难像在家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奔跑了。府邸很大,但规矩很多,身份地位被人们看得很重。我是被门口打扫卫生的下人领进去的,府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此时正是桂花开放的时节,院子里飘荡着浓浓的桂花香气,熏得人头晕。我被带进一个装饰华丽的厅堂里,叔叔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喝茶,仿佛提前知道我的到来。看到我进来,叔叔面露喜色,热情地叫着我的名字:“幽兰,来了啊,快快,坐下休息一下,一路奔波一定累坏了吧!”“叔父!”我拘谨地叫了一声,然后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怎么样,叔父这里的环境如何?”叔父自豪地问道。“很大,很漂亮。”我毫不吝啬地夸奖,好像也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位叔父而骄傲。叔父开心地大笑起来,接着叔父便命人将锦昭从房间里叫了过来。一位气质高贵、长相娇媚的女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爹爹,您叫锦昭来做什么呀?”叔父,“你快来,你姐姐从乡下过来了,快来跟你姐姐打个招呼。”锦昭:“姐姐好,妹妹锦昭见过姐姐。”我害羞地一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从来没人教过我这些,在乡下我们哪会讲究那么多礼节,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我只好依着葫芦画瓢有模有样地说了一句,“妹妹好,我是幽兰”。锦昭看我那一脸为难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叔父见此,忙继续道:“锦昭,快领你姐姐去府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于是,我便背着自己的包袱和她一起出去了。一路上遇到很多下人,他们都对我们毕恭毕敬的,见到我们,都会停下来说一声:“锦昭小姐好,幽兰小姐好。”我从来没被别人这么恭敬地对待过,因为我从没觉得人有三六九级之分,好像人人都是平等的,又好像人是根据外在的物质来评判高低贵贱的,拥有的财富越少就越没有话语权,有时候甚至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面对他们的恭敬我只是羞涩地点点头。
我们先来到府里的一处花园里,花园里还有一个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还养了不少的鱼。池塘边有一个小亭子,在里面喝茶、聊天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时,听到锦昭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我家的花园,我们平常喜欢在这园子里赏花,这里不同季节种着各色各样的花,都是我爹命人寻到珍贵的种子,差人种下的,从我出生时就有了。有时也会坐在亭子里赏鱼,喝茶,聊天。”我听后不住地点头。接下来,我们来到府东南边,这里是别苑,也挺大的,环境清幽,还带一个小院子。院子中间种了一棵很大的榕树,看起来年龄很大了。里面有好几个房间,打扫得也都挺干净的。她领我进了一间较宽敞的房间,然后便说:“以后你就住这里了,我已经命人将这里的床铺什么的都收拾好了,需用的东西也准备好了。你先把东西放这里,我再带着你逛逛。”“好的”,我轻轻应了一声,便随她一起出去了。出了这个别苑,我们来到府东边。这边是挨着厅堂的一间很气派的房间,与正堂一样装修华丽,我想这就是叔父母的房间了吧。正想着,听到一个声音响起,“这是我爹娘的房间,厅堂那边就是我爹的书房了。还有今天我娘去庙里祈福了,晚些时候你就能见到了”走过厅堂来到府邸最西边,这里是厨房,厨房很大,里面一应俱全,也很整洁。越过厨房,来到西北角,这里有几间偏房,看着简单、平常。锦昭:“这边都是下人住的地方,还有旁边那间大一点的房间是柴房,放柴和杂物的。”接着就是来到西南边,这边有一个独立的别苑,看着比我住的那个要再大一点。走进去,首先就看到小院子里种了一课很大的扶桑树,枝繁叶茂的,很是喜人。走到厅堂,看到里面的装饰比较富贵典雅,给人一种优雅高贵的感觉,和锦昭身上的气质很像。这时锦昭开口了,“好了,逛了这么一会,坐下来歇息一下吧。”等我坐下来,便听到她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住这么偏吗?在我出生时,父亲曾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只有住在西南边才能避灾驱邪,还为我种下了一棵扶桑树来镇宅。这件事我从未对外人提起,家里也只有我爹娘知道。但我对你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你,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不可随意向外人提起啊。”我:“既然妹妹愿意这么相信我,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的。”锦昭:“还有一件事,这院子有一个后门刚好与榕院相通,就是你住的院子,那间有一棵大榕树的院子,你可以从这边过去,如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好的,多谢妹妹对我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