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爱饮

我最亲爱的，我想念你直到思想有些不自然，想你的笑，你贴着我说话，蜷在我怀里像猫一样熟睡的样貌，想起来就会很厉害，因此夜晚时又不敢想。我试着克制了！可是情感越是克制就越是疯狂，想你想得浑身燥热的时候我就自己解决了，当然这并不常有，毕竟多了伤身体。

有那么些时候，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真恰到好处。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怪脾气，见不得别人对我太好，如你所说总会以恶意去揣测他人，我说出来的话有时也不如不说来得真切，这不是说我说的净是些假话，而是有时本能地说些违心话。那是一连串游荡在黑压压的洞穴里的火花，在冰冷的石壁上擦出噼啪的爆响。我始终觉得，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会为了一些自我保护或者避害意识而说些善意的谎言，更有甚者是为了饲养自己卑劣的自尊心，撒谎也不带善意了。但在你面前我的里里外外都无所遁形，我也迫切渴望着你的信赖，因此逼迫着内心的恶魔，叫它不再阻止我向你吐露真心。

我是多么感激你，我想感激也是爱情里必不可少的养分，懂得感恩的人总归是温柔的，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受伤害。我在感恩这一层做得还远远不够，自私心作祟的时候，竟将感恩抛之脑后了，实在可恨，必须反省的。你对我几乎是极致的包容了，我为能拥有你的爱而幸福，我伸向你的时候，你会给我握住你柔软的手，那时候我感到：我是个很“阔气”的人，一个自信的、闪着光的男人，这光是你给的，我亲爱的罗曼蒂克。若换作他人，或许我已是自作自受成了单身汉；你做得那样多、那样的好，我实在无颜再要求些什么，不是我太卑微，而是你太好了。

有时又觉得我也不差，是配得上你的，我们在一起是应当的，是我、是我们争取来的，不是任何虚幻命运的恩赐。面对爱情，有神论也错，无神论也错。

可是我这人的缺点如此明显，做的事也算不得漂亮，得你青睐与包容，我怎能不用一种近乎赞歌的古怪方式夸奖你呢？光说一些直接的好话或许有些庸俗了，可我的确觉得你很好，如果我有好的形容，我会扬起脖颈纵声歌颂，但我觉得辞藻又是匮乏的，你的宇宙丰富纯美，辞藻只是星尘，一点一点的，描绘不出你的宇宙。于是我又不知如何作声，可是我不作声，心里又有种冲动堵得难受。于是我敬畏你，小心与你相爱，拿这种你看来有些荒唐的方式来表现我对你的钟爱和依偎时的饱满深厚又坦荡的感觉——我有时却又大男子主义作祟，同你争强，变得苛求，实在不该，这对你也不公平——你真应该哭笑随心，永不被我束缚悲喜！我爱你的直率热烈，但愿我们能挚爱始终又互相较量，做彼此的磨刀石，擦亮彼此的火柴。你的坦诚无欺也令我向往，很多时候人甚至不能对自己坦诚，但你愿意对我坦诚，是我的极幸运，我也必以坦诚回报你。我渴望知道你，能领略你全部的自然——

饮你的光

你满身的神奇

以及你的完整

——洛夫《爱饮》

亲爱的，我现在在你的洇染下，得到了很多，包括许多感动和欢悦，对事情的看法也渐渐朴素真实起来，越发冷静地审视世界，所以我是高兴和坚信的，你是真实的，我们的爱是客观存在的。我想，我们的生活也将达到一个新高度，有新的美好际遇。我终于意识到，生活将开始到一个新水准上。

说真的，我挺激动，这激动甚至没来由。它并非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