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泪水

用泪水去掩埋你，掩埋在我的泪腺里。一生之中，人会流多少泪水？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一生中流出泪水的重量和他悲伤的重量相当。流泪是与生俱来的，人类是唯一会哭泣流泪的物种。人流泪，是表达情感、发泄情绪的一种表现方式。与生俱来的悲伤感，是人的宿命。

我沉默地站在阳台上，手中的烟很快燃到了尽头。我回到桌前，默默地翻开你送给我的书，但看不进去，眼睛迷蒙。我知道，泪水会带走养分，过多的流泪会使人干涸。哭出来是真实的。哭不出来更真实。

在眼睛里种一盏灯。在深处的冬夜，我尝试把灯安放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不是互相取暖，而是人生的交叠。我曾久久伫立。我抱着你，像河流抱着山谷。我不可以松开手。事实上，所有拥抱的手，最后都是要松开的，这是每一个人与生活达成的妥协，是每一个人命运的结局和谜底。

一滴眼泪，就是一粒真情。人在悲伤时，不可以抑制泪水流出。人可以悲伤，但不可以绝望。我习惯了深夜的沉寂和漫长。我温和地生活。每一个物种都有神奇之处，具有修复生命的巨大力量。人也一样。

当我们需要寻找理由做一件事情时，实际上，已无做的意义。是的。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无动于衷的人。我要保存好自己最后的一滴眼泪，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