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深夜家访
当当当。朱晨和秦燕洗漱完，道过晚安，已经躺在被窝里了，却响起敲门声。这么晚了，谁来敲门。
“哪位？”秦燕来到门口，看见显示屏上的人，吃了一惊。
“秦燕姐，我是杨思雨。”
秦燕一边开门一边对屋里大声喊：“老公，杨思雨来啦。”
“杨思雨！快快，快开门，让她进来。”朱晨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三步并做两步奔到门口。
杨思雨站在玄关里，看了朱晨一眼，对秦燕说，“打扰你了，我有几句话问问你和朱晨，问完了就走。”
“请到厅里坐。”秦燕虽然不热情却大度地请她。
她俩坐在红木沙发上。杨思雨向四周瞅了瞅，发现房间里的变化，脸上出现惊讶和失落的神情。
朱晨见到了杨思雨，一颗悬着的心才归了位，酸楚地看看她。她有些憔悴，一脸的黯然，往日西子湖般水灵灵的容颜没有了光泽，明亮的眼睛也缺少了神采。
秦燕看看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朱晨，起身去房间里将棉浴衣拿来，披在朱晨身上。“老公，穿上，别冻着。”
杨思雨嫉妒地看了秦燕一眼，对自助餐说：“你别站着。”
朱晨从餐厅拿来一把椅子，放在秦燕身旁坐下。
“杨思雨，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同学们都着急了。再看不到你，我就要向学校报告，给你家打电话了。”
杨思雨淡淡地说：“谢谢你们。”
“你到底去哪了？”朱晨又追问了一句。
杨思雨看了他一眼，“我去哪了不重要，你放心，我还活着，还会继续活下去。”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不是着急吗。这么多天，我们看不见你，打电话还关机，同学们都急怀了。”
“谢谢你们的关心。请你转告同学们，我挺好的。”
朱晨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暂时还不能回。”
“你要回家吗？”
杨思雨抑郁地摇摇头，“不回家。”
朱晨焦急地：“你不回家，也不回学校，你住在哪？你得和我说明白呀。”
“我住在哪，不用你管。”杨思雨看看朱晨和秦燕，“我这么晚到你家，只有一句话要问。”
“好吧，有啥话你就问吧。”秦燕平静地看着她，“问我还是问你同学都行，如果因为我不方便，我可以回避。”
“你不必回避，我的话是问你俩。”杨思雨看着秦燕：“请问你俩结婚了吗？”
秦燕平静地说：“结婚了。”
“你俩结婚了？”杨思雨不相信似的看看朱晨，看看秦燕。
秦燕说：“我俩结婚了，你看看房间里的变化，就知道了。”
杨思雨的情绪激动起来，“我不相信，你俩婚姻登记了吗？！”
秦燕笑了，“现在的年轻人还需婚姻登记吗？只要两人愿意，就睡在一起了，就结婚了。你是有知识的人，睡觉和结婚具有同一意义。”
“我不相信你俩睡在一起了！”杨思雨的身体微微颤动。
“朱晨没告诉你我俩睡在一起了吗？”
“告诉我了，不过是用来搪塞我。”
“好，你不相信没关系，让事实告诉你。请，这里请。”秦燕拉起杨思雨的手，将她领到朱晨的房间里。“你自己看吧。”
杨思雨看在眼里的是铺在床上的崭新的双人被褥和双人枕头了，还有褥子上两人躺着的痕迹。幽怨的双眼渐渐地涌上泪水，愣怔了片刻，沮丧地回到厅里，呆呆地坐下，泪水潸然而落。
秦燕看着她：“杨思雨，对不起，我本来不想用这种现场伤你的心，不这样你又不相信。”
杨思雨自言自语般地说：“你没错，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你不要伤心。”秦燕坐在杨思雨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爱朱晨，可婚姻不能强求，是有缘份的，缘分到了，开花、结果。”
杨思雨点点头，又摇了一下头，两串泪水滚落。朱晨伤感地看着她，无法安慰她，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抹去她心里的伤痛。
杨思雨站起来，对秦燕说：“对不起，打扰你了。祝你幸福，好好照顾朱晨，我走了。”
“等我一会儿，我穿衣服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秦燕拉住杨思雨的手，“这么晚了，你不能回去，也不让他送你。委屈你在我家住一晚吧。”
“谢谢你，打扰已经不应该了，我不能在你家住。”杨思雨推辞，往门口走。
秦燕用力拉住她，“你看看钟，都几点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就是朱晨送你我也不放心。咱俩都是女人，都爱着同一个男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大半夜的让你走，我心里不安啊！”
杨思雨心情复杂地看着秦燕，突然搂住她，哭着说：“你太善良了。”
秦燕拍拍她，“在我家住一晚吧。”
杨思雨点点头，“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不客气。”秦燕拿出一套洗漱用具给杨思雨，“洗洗吧。”
等杨思雨洗漱完了，秦燕领着她到南屋，“今晚我陪你睡。”
杨思雨看看床上铺好的两床单人被褥，对秦燕说：“不用你陪我了，你去陪他吧。”
“头一回在我家住，我陪陪你。”
“不用不用，你要是陪我，我就走。”杨思雨往外推秦燕，将她推倒北屋门口，“进去吧。”
“那……那我就不陪你了。晚安。”
“谢谢，晚安。”
早上起床。秦燕做了三明治，煮的牛奶。他们仨吃完下了楼。
站在楼前，杨思雨对朱晨说：“你送秦燕上班吧，我自己走没事了。好好爱秦燕。”她拉起秦燕的手，“现在我明白了，朱晨为什么会爱上你，他也值得你信赖。祝你俩幸福。”
秦燕伤感地说：“谢谢。欢迎你再来。”
“拜拜。”杨思雨走了，眼含泪花走了。
在校园里，在教室里，朱晨有时会看到杨思雨的身影。她有时候住在宿舍里，有时候放学匆匆离去。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看不见她的时候，他不知道她身在何处。
同学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她的好友周彤乌士良和赵丽丽都没告诉。乌士良问过她，她没透露一丝信息，只是抑郁地笑笑。
这个表明她心迹的微笑，更搅起朱晨的不安和忧伤。他没去追问她。距离已经拉开，就不要因为某种因素再将距离拉近。有时候他想，如果去问她她会告诉我吗？他只能在暗中观察她的行踪，揣测她的心理。
放寒假了。杨思雨请朱晨开车送她去机场。他将这一要求告诉了秦燕。
她说：“你去吧，她要是请你去她家，你就跟她去。”
有两只眼睛瞪得很大。不是秦燕的眼睛，而是朱晨的眼睛。“我说猪妹老婆，你这么说是让我送她呀还是不让我送她呀？”
“让你送她呀。”秦燕竟然不解地看着朱晨：“你不是很希望看看杭州西湖吗，总是说看一眼杨思雨就知道西湖一定很美。她要是邀请你去，你就如愿以偿了。”
“这话我怎么听都感觉你的说法前后不一致呀。”
秦燕用嘴撇了他一下，“做贼心虚了吧？”
他不满地对她说：“我做没做贼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闪了三下红灯之后，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同时语音也响起：对老婆耍脾气不是好丈夫。
朱晨哭笑不得地掏出手机。“说来就来，比曹操跑得还快。”
“还用我说什么吗？”秦燕哈哈地笑起来，前仰后合地，差点摔倒。
他连忙扶住她，“老婆，坐下说，摔着了我心疼。”
手机说：疼老婆是丈夫的美德。
“臭手机，我疼不疼老婆关你屁事！”我冲手机喊了一嗓子，放在茶几上。
手机又说：男人应该有绅士风度，男人应该有绅士风度，男人应……
“好好好，我绅士我风度。”朱晨连忙打断手机的语音，“谢谢你老人家，谢谢啦，请把尊贵的破嘴闭上吧，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