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倍偿还

顾承渊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那里！

在靠近腕骨内侧，被衣袖勉强遮掩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几个暗红色的、已经结痂但依旧清晰可辨的针孔！不止一个！像是被反复穿刺留下的痕迹！而在针孔旁边，还有几道细长的、颜色略浅的陈旧疤痕，像是……割伤愈合后留下的！

嗡——

顾承渊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针孔！疤痕！

“海王星”的访问密钥……加密的医疗档案……所谓的“精神崩溃”……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如同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破产打击后的抑郁！这更像是……长期、强制性的药物干预留下的痕迹！甚至可能伴随着非人的折磨！

是谁？！顾振邦？顾明轩？！他们以“治疗”为名，对她做了什么？！那些针孔里注射的，是什么东西？！那些疤痕，又是怎么来的？！

滔天的杀意如同实质的火焰，瞬间吞噬了顾承渊所有的理智！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可怕的爆响，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必须立刻知道！必须！

顾承渊霍然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冲到书桌前，尽管那台物理隔绝的电脑已经熔毁，但他还有备用的加密通讯设备。他抓起卫星电话，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几乎无法准确地按下按键。

他需要联系他最隐秘、最核心的力量！不是集团里的“钉子”，而是他前世就秘密豢养、从未动用过的、真正的“暗影”！他要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挖出沈清秋过去几年所有被隐藏的医疗记录！找到经手的医生、护士、任何接触过她的人！挖出那些药物！挖出那些“治疗”的真相！挖出所有和“海王星”关联的蛛丝马迹！

就在他即将拨通那个绝密号码的瞬间—

“唔……”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猫呜咽般的呻吟，从沙发那边传来。

顾承渊的动作猛地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猛地回头。

沙发上，沈清秋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的眉头痛苦地紧锁着，嘴唇干裂，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疼……妈……别……不要打针……疼……”

断断续续的词句，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顾承渊的耳膜，刺穿他狂暴的怒火！

打针？疼？

顾承渊握着卫星电话的手，指节捏得惨白。他看着沙发上那个在噩梦中痛苦挣扎、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身影，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杀意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的刺痛疯狂交织。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立刻杀人的冲动。卫星电话被他重重地、无声地扣在桌面上。

他转身，大步走到沙发边，再次半跪下来。这一次，他没有去碰她，只是用那双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痛苦的脸，仿佛要将她每一个细微的痛苦表情都刻进灵魂深处。

沈清秋，别怕。

他无声地在心底嘶吼。

那些让你疼的，让你怕的，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