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识灵尊，紫气东来
“吼——“
师徒二人月下交谈之际，忽闻一声震天咆哮自天际传来。
抬头望去，只见一头龙首狮身的异兽踏月而来。
它周身鳞甲在月光下泛着青玉般的光泽，四蹄踏空之处，竟有点点水花凝结成冰晶飘落。
李白瞳孔骤缩，右手瞬间按在青莲剑上，一个箭步挡在道玄身前。
道玄见状不由莞尔。
哪有面对危险，师尊让徒弟挡在身前的。
何况这是灵尊，也不用挡。
他轻拍李白肩膀：
“白儿勿忧。”
说着道玄缓步上前，衣袖轻拂间已将扑面而来的威压化解于无形。
背对李白，道玄解释道：
“此乃我青云门镇山灵兽水麒麟，自青叶祖师离世后便一直镇守通天峰，我等皆尊称其为灵尊。”
话音未落，水麒麟已轰然落地。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山崖微颤，碎石簌簌滚落。
道玄掐诀施法，一道青色光幕将飞溅的尘土尽数挡下。
“灵尊今夜怎有雅兴来我清微.....”
道玄话未说完，就见这上古灵兽嫌弃地用爪子将他拨到一旁，活像在推开挡路的石子。
它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盯向李白。
鼻翼不断翕动。
竟露出几分垂涎之色。
李白僵在原地。
此刻灵尊湿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
锋利如刀的獠牙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鳞甲上细密的水纹。
更可怕的是。
那不断从嘴角滴落的晶莹液体！
这是口水吧！
这就是口水！
这只水麒麟竟对着他流起了口水！
“灵尊......”
李白喉结滚动。
“你是不是...饿了？”
李白试探着问道。
灵尊却突然俯下头颅，亲昵地蹭了蹭李白。
粗糙的鳞甲擦过脸颊，带着潭水的清凉，接着它的脑袋继续下滑，渐渐凑到李白腰间，对着明月葫芦猛嗅，鼻尖几乎要把葫芦顶翻。
“原来如此。”
一旁的道玄恍然大悟，抚掌笑道：
“灵尊这鼻子当真了得，为师方才探查时不过泄露一丝帝流浆的气息，它竟从玉清潭一路寻来，不愧是当年随青叶祖师斩妖除魔，镇压天下的灵兽。”
李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帝流浆啊。
虽然目前还不知这帝流浆多久凝聚一滴，但从今日的情况看日后自然不会缺少，此时赠予灵尊倒也无妨，还能结个善缘。
修仙修的不仅是仙，还是人情世故。
李白连忙取下葫芦。
灵尊见状，尾巴欢快地拍打地面，震得崖边老梅簌簌落花。
李白小心倾倒。
葫芦口一滴琥珀色的帝流浆缓缓流出，在月光下流转着如烟似雾的朦胧清辉。
“昂——”
灵尊迫不及待地张口接住，霎时间浑身鳞甲泛起月华般的银光，仰头发出一声愉悦的长吟。
待光华散去，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摇了摇脖子，这时李白才发现灵尊的脖子上挂着一枚剑型挂坠。
下一刻。
三个密封的酒坛出现在李白脚边。
“这是...？”
李白疑惑地看向道玄。
“此乃麒麟血酿。”
道玄啧啧称奇。
“收下吧，此酒是以灵尊的精血为引，佐以百种灵果酿制，饮之可强健体魄，增进与水灵气的亲和。”
“平日里各峰首座求一坛它都不给，没想到今天一下子予了你三坛，你有明月葫芦，想来也是一个好酒之人，此酒非但效用惊人，味道也是一顶一的人间佳酿，不过你如今体弱，不能多饮，若想多喝，可用清水稀释后再饮。”
李白闻言心中一喜。
他本就是一个好酒之人，如今既得美酒，怎能不喜。
当然，李白没有忘记赠予他美酒的灵尊，转身对着灵尊拱手行了一礼。
“弟子李白，多谢灵尊！”
灵尊满意地打了个响鼻，又用脑袋顶了顶空荡荡的明月葫芦，眼中满是“下次再有帝流浆记得找我“的暗示。
随后它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一步步踏入空中，脚下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如碎玉纷飞。
回碧水潭睡觉去喽！
水麒麟全程连个眼神都没给道玄。
“这......”
道玄摇头苦笑。
他小时候被师尊带回通天峰，修道的日子与师弟几乎日日与这水麒麟相伴，但自从接任掌门之后，灵尊却与他愈发疏远了。
唉！
一旁。
李白没有注意到师尊怅然的神色。
他抱着酒坛，虽然很想尝尝这麒麟血酿的滋味，但李白没有忘记今晚的要事。
他要抓紧研读太极注与朝阳紫气诀，为天明时分炼化紫气作准备。
此时还是莫要贪杯。
李白将怀中这一坛收入明月葫芦，却留下两坛在地上，随后他看向师尊，正欲开口，道玄却摆了摆手。
李白还没开口他就知道这弟子的心意了。
“白儿，你的心意为师领了，但为师不好饮酒，日后你得了什么灵茶送与为师，为师自然不会客气，但这血酿于你有益，你自行处置便是。”
李白闻言点了点头。
“那弟子日后下山，定为师尊寻一树上好的灵茶！”
道玄微微点头。
李白不再作声，将剩余两坛血酿收好，便取出太极注与朝阳紫气诀的玉筒一遍又一遍的研读。
虽因过目不忘之能。
这两卷典籍他已熟记于心。
但此等秘传典籍，每一次重读都能收获新的体会。
加之师尊就在一旁，不解的地方还能询问，李白飞速吸收着修行关要，只待天明。
......
修行不知岁月。
转眼已经是天将破晓。
李白沉浸于典籍之中，不觉东方既白。
远山轮廓渐显，天边泛起鱼肚白，云层边缘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忽见一缕紫气自地平线破晓而出，如游龙般穿云破雾，瞬息间染透半壁苍穹。
“时辰已至！”
道玄轻喝一声。
李白当即盘膝而坐，手掐子午诀。
随着《朝阳紫气诀》运转，那东来紫气如受牵引，化作细流汇入百会。
不料紫气甫一入体，体内太阴本源顿时翻涌，阴阳二气在经脉中激烈相冲，剧痛如千万根银针同时穿刺。
“唔......”
李白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危急关头，道玄拂袖一挥，定神珠从袖袍中飞出，于李白头顶停住，一股清灵之气顺着李白头顶贯通其全身上下。
李白顿感头脑一片清明。
忽然明白了《太极注》中“阴阳虽异，各安其位”的要义。
强忍痛楚，他以意念为引，将紫气导入阳脉，太阴之气归于阴脉，二者竟如两条游龙，在经络中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善！”
道玄目光如炬，看出弟子已成功炼化第一缕紫气，不禁轻声赞叹：
“阴阳各行其道，此乃太极之始！”
“日后你当日日采练紫气，勤修不辍，待太阳之气足够与太阴本源分庭抗礼，便可尝试阴阳交融化生太极元气，届时突破玉清三层，太阴本源的后患也自然迎刃而解。”
随后道玄抬首望向渐亮的天空，长袖轻拂：
“今日便到此为止，须知每日唯有这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朝霞紫气最为精纯，其余时辰采集的太阳精气，效用不足其百一。”
他顿了顿又道：
”一旬后再来，为师再传你一门护道之法，平日闲暇时可勤加修习。”
闻言。
李白缓缓收功，眼中精光隐现。
这一缕紫气虽细若游丝，却已在体内扎下根基。
望着东方喷薄欲出的朝阳，他心知这漫漫修行路的第一步终于踏出！
念及师尊这一日的悉心教导，从太极玄清到紫气采练，谆谆教诲犹在耳畔，李白心中百感交集，当即郑重拜下：
“弟子李白，拜谢师尊传法护道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