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裂痕中的共鸣

联考前的最后一夜，疏玲在琴房反复调试齿轮钢琴。

顾衍和陈昊蹲在角落组装机械装置，齿轮与琴键的咬合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窗外暴雨如瀑，她锁骨处的裂星吊坠映着台灯，第三瓣碎片的裂痕在阴影中似一道未缝合的伤口。

“齿轮传动比必须精确到0.01毫米，否则音符会卡顿。”顾衍用游标卡尺测量最后一块金属片，手指因熬夜泛出青白。

疏玲咬唇按下琴键，改装后的钢琴发出奇异的震颤——音符突然断裂，如同她父亲未完成的画作。

“林夏今天在器材室鬼鬼祟祟。”陈昊突然开口，镜片后闪过锐光，“我调了监控，发现她往钢琴维修室去了。”疏玲猛地起身，吊坠撞在琴架上发出清脆声响。三人冲向维修室，门缝渗出的光里，林夏正用螺丝刀拆卸她的钢琴机芯。

“你们凭什么干涉艺术？”林夏转身冷笑，手中攥着被拆下的齿轮模块。她身后站着两个陌生男人，西装胸口别着钢琴协会徽章。“疏小姐的父亲欠我们专利费，这齿轮设计本就该归协会所有。”其中一人掏出文件，疏玲瞳孔骤缩——竟是父亲画室保险箱里提到的《裂星齿轮组》转让协议。陈昊迅速掏出手机录像，却被林夏一把夺过：“纪律委员？我倒要问问校方，深夜擅闯器材室该记什么处分。”

她扬手将手机砸向墙角，屏幕碎裂的瞬间，疏玲的吊坠突然剧烈颤动。第三瓣碎片裂开一道新痕，银光如电流窜过齿轮模块——机械零件竟自行重组，拼出与协议图纸完全一致的齿轮组。

“这是...共鸣效应！”西装男人惊呼，伸手要夺齿轮。顾衍猛然推开疏玲，齿轮模块撞上他掌心，烫如烙铁。他咬牙攥紧零件，理科生的逻辑在剧痛中迸发：“能量转化公式...齿轮转速必须与琴键频率同步！”疏玲扑向钢琴，指尖按下特定音符序列，齿轮突然旋转，带动琴键自动弹奏出诡异的旋律。

林夏被音波震得后退，墙壁上的裂星壁画残片竟开始渗光。西装男人趁机逃跑，陈昊追出去时，疏玲的吊坠第三次裂开，露出内部微型齿轮结构。“原来我爸把专利藏在吊坠里...”她颤抖着拆解碎片，顾衍按住她的手：“现在修钢琴要紧，联考才是关键。”

暴雨声中，三人以齿轮共鸣原理重新组装钢琴。顾衍用导数公式优化传动曲线，陈昊校准每个音符的振动频率，疏玲将父亲的血书谱成琴谱暗码。凌晨四点，钢琴终于发出完整的曲调——齿轮转动时，裂星吊坠的五道裂痕全部亮起，如星轨在锁骨处闪烁。

次日联考，疏玲的《裂星齿轮组幻想曲》惊艳全场。钢琴与机械的共振让音符在空间中立体化，评委们惊叹于艺术与理科的完美融合。林夏在观众席攥紧拳头，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不知何时被贴上违纪警告——陈昊早已将监控修复证据递交校方。表演尾声，齿轮突然卡顿。疏玲心跳停滞，却见顾衍从台下跃起，用钢笔尖精准撬动卡住的齿轮齿。理科生的精准与艺术生的感性在此刻共振，曲目完美落幕。她望向台下，母亲正泪流满面——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齿轮机械旋律。散场后，西装男人再次出现，身后带着更多协会成员。“交出专利，否则取消你联考资格。”疏玲将吊坠碎片握成拳，陈昊亮出调查文件：“根据《知识产权保护法》，专利属于创作者直系亲属。”顾衍突然指向窗外：“看天空。”

暴雨后的云层裂开，一道闪电劈中艺术楼顶的裂星雕塑。雕塑内部齿轮结构显露，与疏玲吊坠、钢琴装置形成三角共鸣。所有机械零件同时启动，空中浮现出父亲的全息影像：“齿轮的转动，是爱与真相的证明。”

协会成员仓皇逃离，而林夏被闪电劈中的雕塑碎片砸中膝盖。她瘫倒在地时，疏玲的吊坠发出最终光芒——五瓣裂星合为一体，露出中央的银色齿轮心脏。三人终于明白：父亲的死亡、陈昊父亲的失踪、钢琴协会的阴谋，皆因这颠覆性的机械艺术专利。

夜幕降临，三人站在雕塑裂星下。顾衍将修复好的吊坠系回疏玲锁骨，指尖触到她颤抖的皮肤：“齿轮需要润滑，就像解题需要灵感。”疏玲耳尖泛红，却听见陈昊的惊呼：“我爸的实验室定位出现了！就在钢琴协会总部地下。”

他们踏上新的追查之路，齿轮钢琴的旋律在身后回荡。雨丝再次斜斜打在玻璃上，却织不出迷雾——裂星的光芒已撕开所有阴霾。顾衍望向疏玲锁骨处的银星，忽然想起习题册上未解的最后一题：人生是否有收敛域？答案或许藏在齿轮转动的轨迹中，与另两颗心跳的共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