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宋攀上门
蒋六?
郑图搜寻一番脑中记忆,很快便记起此人身份。
这蒋六乃安宁县城中有名的泼皮,平日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端的上安宁城中一霸。
“看来郑承欠的正是这蒋六的银子,想来那日我撞见郑承被打,动手之人应当是这伙人。”
至于郑承,正是郑宇那老猪狗家中欠了钱的小猪狗。
想清缘由,郑图暗自发笑。
这蒋六该不会觉得自己会在乎郑承的性命吧?
郑宇那老猪狗都被自己亲手手刃,又岂会在意这小赌狗的性命?
正欲说上句‘分我一杯羹’之类的言语将蒋六等人打发走,熟料还未出声,门外远远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郑兄弟家中怎么这么热闹?莫非是我宋某来的不是时候?”
话音刚落,便见一人昂首而来,见其相貌,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蒋六一伙瞬间熄了气焰。
郑图循声看去,发现来者竟是曾卖给自己长春养气功的宋攀。
‘他怎么来了?’
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今日早些时候,武举县试第一轮考核结束之际,宋攀托关系从皂吏手中,得到了郑图的家庭住址及些许身份情况。
“此人竟是个屠夫?”
虽然对于郑图的身份有些惊讶,但宋攀并无半分轻视。
毕竟身为武人,区别于那些弯酸的文人,本就少些弯弯绕。
身份高低本就无关紧要,对于武者而言,只有四字最为关键——实力至上。
如此出身在便能在这般年纪突破至感气之境,莫说郑图是个屠夫,哪怕是一个挑大粪的,那都是宋攀的座上宾。
外加宋攀起了让郑图拜入自家武馆,在此次童试中为自家武馆挣些颜面、名气的心思,又岂会轻视其身份?
挑了几份不算那么贵重,但却能够彰显自家心意的礼物,宋攀马不停蹄,径直朝打听而来的郑图住所前去。
只是,刚踏入槐荫坊,宋攀便见着蒋六一伙人的身影。
对于蒋六,宋攀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这么说,蒋六一伙人,正是方寸武馆养在安宁县中的一条狗。
安宁县鱼龙混杂,武馆需要自己的信息渠道,外加很多事情不方便武馆亲自出手。
蒋六正是方寸武馆所选之人,其早年曾在武馆学过一段时间武,虽说并未学出几分名堂便离开武馆,在城中厮混。
而在安宁县中闯出几分名气的蒋六也乐意于此。
他需要武馆的大旗庇护,因此,一来二去,蒋六便拜了方寸武馆的码头,为其做事。
“看蒋六这帮人前往的方向,貌似是那郑图的居所,莫非是要寻郑图的麻烦?”
宋攀见状,并未第一时间唤来蒋六等人确认情况,而是跟上前去,准备见机行事。
毕竟,若蒋六等人真是去寻郑图麻烦,等到其会面之际,自己再出声呵止,还能平白卖郑图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宋攀远远跟在蒋六一伙人身后,见其真如自己猜想那般,敲响槐荫坊右三十三号房的大门后,耐心等待时机。
郑图出门、二者交谈;面露不渝、火药味出...
“郑兄弟家中怎么这么热闹?莫非是我宋某来的不是时候?”
宋攀轻喝一声,拎着礼物昂首来到郑图家前,对着认出自己身份的蒋六一等人呵斥道:
“你等好大的胆子,碰瓷竟碰到感气武者身上,也就是郑兄弟宅心仁厚,不屑与你等见识,还不快滚!”
感气武者?
曾在方寸武馆学过武的蒋六,自是知道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那狗日的郑承,自家有个感气境武者的亲戚也不言语,差点便被这厮害死,等回去老子一定...
罢了,等回去便把这狗东西放了,他妈的,我堂哥要是感气境的武者,老子绝对让全城人都知道,这厮嘴怎么这般严实?”
心知自己差点惹上大佛的蒋六心中埋怨郑承,面上则向宋攀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后带着自己一帮弟兄灰溜溜的离去。
......
“多谢宋兄为我解围。”
见蒋六一伙人离去,虽不知宋攀来意,但秉持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郑图客客气气的将宋攀带至家中。
将宋攀带来的礼物收下放好,郑图为其泡了壶热茶,先是出于礼节寒暄一二,随后在谈话间出声问道:
“不知宋兄来意?”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宋攀为自己解围不说,还带礼登门,定是有所企图。
果然不出郑图预料,在听到自己言语后,宋攀当即正襟危坐,说出来意:
“今日城隍庙前,兄弟风采令为兄折服,不知郑兄弟可有师承?如若没有师承,可否拜入我方寸武馆门下。”
说完这番话后,宋攀或许是觉得如此直接有些唐突,复又为郑图解释。
原来,方寸武馆虽说挂着其馆主,武举人成齐的名号,但教导门下学徒一事,则是由成齐五个感气境的亲传弟子代劳。
每个亲传弟子负责带一届学徒,至于其教导是否有效,则是通过每年一次的童试见真章。
换而言之,每年的童试,武馆能通过的人数,便是宋攀等亲传弟子的kpi。
宋攀当然不想输给自己的师兄弟。
一来,武者好争。
二来,师傅膝下无子,虽没有明说,但几个师兄弟间都有方寸。
能否在考核中获胜,展现自己的人脉以及教学水平,是将来继承武馆的决定因素。
“郑兄弟只要答应挂名,便是自家人,为兄自忖在安宁县乃至江阳府中尚有几分人脉,待你通过童试,武秀才功名加身,看上哪个官职,为兄自会为你打点一二。”
说罢,兴许是怕郑图不信,宋攀又拍着胸脯言道,
“郑兄弟大可打听,往届答应我那两个师兄的武者,皆在县中担任要紧官职......”
由于地处边疆,北边胡骑时常南下的缘故,江阳郡,乃至其所在的江州道,武官的缺口都极大。
放在别的地界,通过童试的武者,哪怕是一等武秀才,所授官职顶天也就一都头。
而在江州道,哪怕是最次的三等武秀才,只要上下打点妥当,授个巡检、提辖也绝非难事。
因此每逢武秀才授官之际,可运作的空间大了去。
要知道,官职间的含金量亦有差距,要紧官职同清水衙门相比,一年所能捞的银子堪称天壤之别。
所以,对于平常人而言,宋攀的许诺很难不让人不动心。
可郑图对此可谓是兴致平平,功德面板加身,他自问自己不会困于感气境太久。
而武秀才所授官职再肥能有多肥?
郑图自信,只要时间足够、功法齐全,别说武举人,就连武状元他也有自信搏上一搏!
因此又岂会拘泥于一县之官?
不过即便如此,郑图也没有拒绝宋攀,反倒是出口问道:
“不知宋兄手中可有炼脏境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