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面狐！幻境？

腐叶在脚下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玉小刚的指南针不知第几次开始跳华尔兹。林洛数着树干上人脸状的年轮，发现每七圈就会出现哭泣的狐狸面孔。

“左转。”唐三的紫极魔瞳泛起淡紫色，蓝银草缠绕的树皮渗出彩虹色黏液。玉小刚突然按住两人肩膀，他背后漂浮的书籍虚影正疯狂翻页——罗三炮的耳朵突然变成两朵喇叭花。

鬼面狐在月光被云层吞没时现身，四条尾巴搅动着星辉，每根尾尖都托着枚跳动的心脏。林洛左眼的星云开始逆旋，他看见那些心脏表面浮现出玉小刚苍白的脸。

“闭眼！”大师的警告被揉碎在风里。整片森林突然翻转过来，腐烂的树冠插入大地，根系如同血管在天幕上搏动。

唐三眼中的金芒刺破幻雾，却看见满地爬行着缩小版的自己——那些侏儒唐三正用昊天锤砸碎唐昊的酒壶。林洛吹散手心的蒲公英，绒毛化作银针刺破幻象，转头发现玉小刚正对着虚空喃喃：“父亲...我真的是废物吗？”

鬼面狐的真身蹲坐在倒悬的瀑布顶端，水流逆行的轰鸣中，玉小刚背后的书籍虚影突然具象成蓝电霸王龙家族的长老们。十二道雷光劈向大师佝偻的脊背，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唐三甩出的蓝银草截断。

“西南三十步。”林洛的声线突然重叠着阿哈的笑声。唐三甩出的十枚透骨钉在空中拼成棱镜，折射的月光如手术刀剖开幻境分层。

鬼面狐琉璃色的瞳孔首次浮现恐惧。它四尾炸开成孔雀屏，每根尾羽都浮现出林洛被面具吞噬的脸。少年左眼的星云纹路突然爬出眼眶，在虚空中织成捕梦网。

“现在！”唐三鬼影迷踪踏过七处星位，蓝银草缠绕的曼陀罗蛇毒顺着地脉注入幻境核心。林洛摘下面具扣在脸上，黑晶表面倒映出鬼面狐所有的恐惧——那是被同类啃食殆尽的未来。

魂兽哀鸣着坠落时，玉小刚正从二十年梦魇中惊醒。唐三的玄玉手捏碎最后一片幻象碎片，看见林洛徒手插入鬼面狐胸口，掏出的心脏在掌心跳成小丑帽的形状。

“补刀要优雅。”少年舔掉手背上的虹血，四百年的明黄色魂环缠绕着滑稽面具的虚影。玉小刚的笔记被风吹到最新一页，素云涛潦草的字迹正在自动修正为：欢愉命途·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