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力破干扰，完成考试
他刚迈出贡院门槛，身后那声“抓贼”便如惊雷炸响。人群骚动，几个衙役从远处狂奔而来，手中铁链叮当作响。
秦墨寒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只见方才那个挑衅他的考生正被两名差人按在地上，嘴里还在挣扎大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可是赵大人亲自举荐的士子！”
沈逸风不知何时已挤到秦墨寒身边，低声笑道：“看来赵德坤这次没算准，反倒露了马脚。”
秦墨寒眉头微蹙，并未回应，而是看向柳如烟手中的信封。她神色复杂，嘴唇轻启，似乎有话要说，却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抓捕打断了节奏。
“怎么？”秦墨寒冷静地问，“你手里是什么？”
柳如烟咬了咬唇，终是将信递了过来：“这是今早从赵府传出的一份密函，有人在考场外截获，怀疑与你有关。”
秦墨寒接过信，指尖微微用力，纸张略显潮湿，显然是被人藏匿过。他没有当场拆开，只是将其收入袖中，淡淡道：“多谢。”
“你不看看？”柳如烟有些急切。
“现在不是时候。”他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阳光终于穿透晨雾洒落下来，照在青石板上，泛着温润的光。他站在贡院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异常平静。
考试结束了，可麻烦才刚刚开始。
沈逸风跟上来，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先去吃点东西。这场考下来，怕是你连饭都忘了吃。”
秦墨寒点头，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家熟悉的酒楼。这是一家他们常来的地方，清幽安静，适合歇脚谈心。
刚坐下，小二便端来一壶热茶和两盘点心。沈逸风一边喝茶一边笑：“你今天真是沉得住气，换作是我，早就掀桌子了。”
“掀桌子解决不了问题。”秦墨寒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刚才的风波从未发生过。
沈逸风看着他，忽然收起笑意，低声道：“你知道吗？赵德坤这次，是真的想让你栽个大跟头。”
“我知道。”秦墨寒语气依旧平稳，“但他低估了我。”
“你也太冷静了。”沈逸风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替你紧张。”
“紧张没用。”秦墨寒放下筷子，目光微冷，“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放榜。其他的，随他们折腾。”
沈逸风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昔日的寒门少年，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为一句羞辱怒火中烧的年轻人了。他变了，变得更加沉稳、更加锋利，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出鞘见血。
“你真打算就这么等着？”沈逸风试探性地问。
“当然不是。”秦墨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只是还没出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一个身影匆匆推门而入，正是之前负责监考的年长官员——王翰林。
他一进门便直奔秦墨寒桌前，神情凝重：“秦公子，请随我走一趟。”
秦墨寒微微一笑：“王大人，这么着急，是要请我去喝茶吗？”
“别开玩笑。”王翰林压低声音，“宫里来了旨意，说是有考生涉嫌舞弊，需要重新查证。你……也被牵涉其中。”
秦墨寒脸色不变，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袖，语气平静得像是听到了最寻常的消息：“那还等什么？走吧。”
沈逸风立刻起身：“我陪你去。”
“不必。”秦墨寒看了他一眼，“你帮我盯着赵德坤那边的动静，若有异动，及时通知我。”
沈逸风咬牙点头：“你自己小心。”
秦墨寒点头，随着王翰林走出酒楼。
街上行人不多，阳光斜照，拉出长长的影子。他边走边低头看了看袖中那封信，手指轻轻摩挲着边缘，像是在确认它的存在。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次新的较量的开始。
刚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口，王翰林忽然停下脚步，转头低声说道：“秦公子，今日之事，恐怕不简单。宫里突然插手，说明有人在背后推动。你要小心应对。”
秦墨寒点头：“多谢提醒。”
王翰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拐进另一条街道时，秦墨寒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听到一声极轻微的摩擦声，像是布料擦过砖墙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只见巷子深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秦墨寒知道，那是真的。
有人在跟踪他。
而且，不是普通人。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心中却迅速做出判断：赵德坤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看来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可能通过了考试，必须提前动手。
“王大人。”他忽然开口，“能否借您身上的官服一用？”
王翰林一愣：“做什么？”
“调虎离山。”秦墨寒淡淡一笑，“我不想让他们太轻松找到我。”
王翰林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脱下外袍递给他。
秦墨寒接过，披在身上，大步向前走去。
而他自己，则悄然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
几分钟后，几名黑衣人果然从暗处现身，远远地盯着那个穿着官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
巷子尽头，秦墨寒靠在墙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摸出袖中的信，手指缓缓揭开一角。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屋檐之上，一名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正蹲伏在瓦片之间，手中握着一张弓，箭头闪着幽蓝的光。
毒箭。
秦墨寒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向旁边翻滚而出。
几乎是同时，一支箭破空而下，钉入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发出一声闷响。
他没有再停留，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黑衣人的低喝：“抓住他！”
秦墨寒奔跑间，脑海中迅速分析局势：对方既然敢在城中动手，说明赵德坤已经完全撕破脸皮，不再顾忌任何后果。
他必须尽快脱身，否则一旦被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前方是一座废弃的宅院，大门半掩，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许久无人居住。
他没有犹豫，一头钻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院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秦墨寒背靠门板，喘着粗气，耳中除了自己的心跳，便是风掠过枯枝的沙沙声。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院子深处。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那人一身素衣，手持一柄短剑，目光冷冽。
秦墨寒瞳孔一缩。
下一秒，他猛地抽出袖中那封信，狠狠掷向空中。
与此同时，他飞身跃起，一脚踢向院墙上的一块松动砖石。
砖石应声而落，尘土飞扬，遮住了视线。
他借机翻身跃上墙头，落地时，脚下传来一声脆响。
他低头一看，脚下的碎砖之中，赫然露出一枚小巧的铜牌。
上面刻着一个字：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