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林默坐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位置上吃着关东煮，手机屏幕被各种@消息挤爆。
路遥发来的链接点进去一看，标题刺眼——
《深扒！某破产少爷脚踏两船》。
配图九宫格里，有他和苏欣妍毕业典礼的合照，还有前两天在电梯里徐清奕撕名片的错位录像截屏，角度刁钻得像俩人下一秒就要亲上。
“这届水军不行啊。”林默嘬了口汤，放大照片嗤笑。
毕业合照里苏欣妍挽着他胳膊笑得甜，可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显示是6月10号——大山娱乐破产官宣是6月15号。
评论区铺天盖地骂他“破产了还装深情”，却没人发现时间线根本对不上。
更离谱的是那张“亲密照”。
林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徐清奕撕完名片后立刻用湿巾擦手，照片里她偏头的角度被P图硬掰成“娇羞低头”，连发丝阴影都糊成一团。
他顺手截了原图发到笔记本电脑，用修图软件一拉曲线，P图痕迹明晃晃像打了水印。
“橙子娱乐就这水平？”
林默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
手机突然震个不停，班级群里苏欣妍的闺蜜正在刷屏：“林默为了签徐清奕逼欣妍分手！渣男真的不要脸！”
他盯着屏幕眯了眯眼，忽然咧嘴一笑。
从便利店里的冷藏柜里拿了两罐咖啡，这个夜晚注定是要忙碌了。
既然橙子娱乐想要玩舆论，那这讨论范围如果只停留在超话也就太没意思了。
……
凌晨两点，某营销号工作室。
“哥，这单子真接啊？”
黄毛小弟盯着转账记录咽了咽口水，“十万块就为让话题上热搜？金主是不是脑子……”
“闭嘴！给钱的就是爹！”
顶着黑眼圈的秃头主编一巴掌拍在小弟后脑勺，“按甲方要求，把#寒门练习生被富二代霸凌#和#娱乐圈凤凰男#的话题刷到前二十，水军账号用三号话术库，重点带阶级矛盾！”
十分钟后，微博突然炸锅。
【吃瓜阿伟】：“惊天反转！知情人爆料前大山娱乐少爷林默逼苏欣妍签约卖身契，不答应就封杀！（附‘聊天记录’截图）”
【娱乐在线】：“渣男实锤！富二代林默十宗罪！”
【娱乐八爪鱼】：“深扒徐清奕背景！母亲是985教授，父亲开律所，难怪能抢别人男友！（愤怒）”
林默亲自操刀的几篇“实锤”小作文，在这个深夜，开始在微博上疯狂流转。
水军像闻到血的鲨鱼，把#富二代玩弄寒门女#的词条顶上热搜第十三。
真假混杂的截图满天飞，连苏欣妍高一申请助学金的老帖都被挖出来，评论区瞬间分化成两派：
“林默滚出地球！资本家去死！”
“笑死，徐清奕爸妈这么牛还装清高？”
“爸妈都是有知识的人，怎么生个女儿只知道抢别人男朋友？”
“只有我觉得时间线有问题吗……”
电脑面前，林默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满意的看着词条话题的增加速度。
这是他为橙子娱乐添的第一把火。
……
次日清晨，排练室。
路遥抓着手机冲进来时，林默正对着电脑敲键盘，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舆情分析图。
“阿默你疯了？现在全网都在骂你，你还给他们送钱买热搜？”
路遥把手机怼到他眼前，评论上全是“渣男biss”。
林默慢悠悠喝了口豆浆：“急什么，热度才刚破500万。”
他点开后台数据，指着飙升的曲线，“你看，现在讨论量每十分钟涨37%，等破千万时——”
他敲了下回车，脸上风轻云淡。
“就该收网了。”
路遥瞪大眼：“什么意思，你难道留了后手？”
“黑稿P图用了我高一照片，但我高三才剪的这个发型。”
林默放大一张“亲密照”，照片里他顶着他高三的发型，背景却是高一教室的蓝色窗帘。
“苏欣妍闺蜜晒的‘分手记录’也有问题。”他翻出黑稿中6月20号的聊天截图，苏欣妍发的最后一句是“你真的要分手？”，而系统显示消息旁边有个红色感叹号——分明是被拉黑后的发送失败。
“橙子娱乐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在编造黑料的同时还想借机给苏欣妍立人设。”
林默随手翻出几个营销号在音乐市集的推广软文：
#出淤泥而不染，盘点苏欣妍的逆袭人生。#
#小镇也能开出蔷薇花。#
#自律女生的每日功课，练习生背后的辛酸。#
这些软文原本只发在超话之中，但林默为了帮助他们营销，自费将文章在各大社交媒体进行推广，现在已经隐隐有着要破圈的趋势。
······
林默看着几篇水文内容，脸上的笑意更盛。
水文里苏欣妍完全是一个清高自律，坚韧不拔的追梦少女。
这也让她的个人账号在一夜之间从几千僵尸粉的变成几万的活人粉丝。
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这些被蒙蔽而为她声援的这些网友，发现真相后的愤怒也会更加强烈。
只能说橙子娱乐的运营太过贪心，在抹黑林默的同时还想借机让苏欣妍上位。
他们就没有想过，林默手上留存的聊天记录和证据，都是王炸！
况且对面公关事先也不做好了解，不知道他用来衬托苏欣妍的徐清奕，可是江城一中品学兼优的年级第一。
“我相信这届网友虽然爱吃瓜，但列文虎克也不少。”
林默打开提前编辑好的长微博，标题叫《让子弹飞一会儿——时间线整理吃瓜指南》，里面把P图穿帮、聊天记录漏洞全用红圈标了出来，最后附上一段聊天长截图。
“这是……？”
“黑稿之中存在的疑点，还有苏欣妍这些年各种索要礼物的截图和她收到礼物后在朋友圈炫耀的铁证。”
“等到舆论达到顶峰的时候，我只需要稍微开个头，剩下的，自然会有伟大的网友替我挖掘。”
林默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他基本没有休息的眼睛有些胀痛。
“不行了，我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顺便——”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