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逆境中的曙光

沈璃是被铁链摩擦声惊醒的。

她头痛欲裂，后颈处火辣辣地疼，勉强睁开眼，只看见一片漆黑。

地牢的潮气裹着腐土味往鼻腔里钻，手指触到的石壁冰凉黏滑，像沾了层经年累月的苔藓。

“灵力......“她咬着牙试图调动经脉，逆鳞灵脉却像被浇了盆冰水——往常流转时那种灼烧般的热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钝重的堵塞感，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被封印了。“她攥紧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陆沧溟的手段，果然比她想象中更狠。

“吱——“

细微的响动从脚边传来。

沈璃屏住呼吸，就着极弱的天光看见一团灰影：巴掌大的小老鼠，圆溜溜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正扒着她的裤脚往上爬。

“你......“她刚开口，小鼠突然直立起身子，尖细的嗓音比人类孩童还清晰：“青梧上仙让我来的。“

沈璃瞳孔骤缩。地牢里没有风，她却觉得后颈发凉：“你能说话？“

“上仙说您现在需要帮手。“小鼠用前爪指了指石壁某处，“跟我走，地道在那边。“

沈璃盯着它发亮的眼睛看了三息，突然低笑一声。

青梧那老东西，总爱用些奇奇怪怪的法子。

她撑着石壁站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带路。“

地道比她想象中更窄。

小鼠钻得飞快，沈璃只能猫着腰往前挪，粗糙的石壁刮得手肘生疼。

霉味越来越重，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里回荡，直到——

“咚！咚！“

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沈璃猛地顿住，小鼠“吱“了一声，窜进她袖中。

她贴着石壁往旁边挤，缝隙窄得几乎要把肋骨压断，呼吸都不敢大了。

“那贱蹄子肯定还在地牢里，陆长老说了要活的！“

“放屁！刚才巡查的兄弟说西边石壁有松动，指不定挖了地道——“

火把的光映亮地道口，沈璃甚至能看清守卫腰间悬着的淬毒短刃。

她盯着自己影子在地上缩成一团，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直到脚步声渐远，她才敢松开咬得发麻的嘴唇，尝到满嘴血腥。

“走。“小鼠从袖中探出头，胡须抖了抖。

出口在一处废弃的菜窖里。

沈璃掀开封着草席的木盖，阳光猛地刺得她眯起眼。

她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要谢那小鼠，却发现它早没了踪影，只留一片青翠的树叶——是青梧常用的标记。

“沈璃。“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见萧景明立在菜窖外的桃树下，白衣沾了些尘土，眉峰却依旧冷硬如刃。

他手里提着把染血的剑，剑穗上还挂着半片玄色衣角，是陆沧溟手下的服饰。

“你怎么......“

“找你。“萧景明打断她的话，目光在她颈间那道被铁链勒出的红痕上顿了顿，伸手要碰又缩了回去，“从废墟里醒过来就开始找。“

沈璃忽然笑了。

她想起被埋在废墟里时，他用身体护着她的温度，想起他输送灵力时苍白的脸。

那些没问出口的“为什么“突然都不重要了——他站在这里，就够了。

“走，先回天剑宗。“萧景明伸手要拉她，指尖刚碰到她手腕，空气突然震颤起来。

沈璃猛地抬头。

远处的山尖腾起黑雾，原本清冽的灵气像被搅乱的春水，浮着细碎的光片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她和萧景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警惕。

“那是......“

“陆沧溟的气息。“萧景明握紧了剑柄，剑鸣声响彻云霄，“但比之前更......“

他的话被一声沉闷的轰鸣截断。

山风卷着腥气扑过来，沈璃望着黑雾翻涌的方向，后颈的逆鳞灵脉突然开始发烫——那是危险逼近时，龙族血脉特有的预警。

“走。“萧景明拉着她往反方向跑，衣袂被风灌得猎猎作响，“不管是什么，先回宗门再说。“

沈璃跟着他狂奔，耳中却还响着那越来越近的震颤。

她知道，他们逃出了地牢，却逃不脱这场局。

真正的麻烦，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