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镇妖阵生变

真正的金丹……“

她突然张开嘴，喉咙深处滚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赫然刻着“玄尘子“三个字！

道姑虚影的指尖触到林道长唇畔的刹那，墓室四壁悬挂的黄鼠狼干尸突然集体转头，油灯里的火焰齐刷刷变成幽绿色。林道长胸口狐头烙印骤然发烫，一股灼热气流自丹田炸开，硬生生将道姑虚影逼退三步！

“你身上有狐印？“道姑腐烂的面容扭曲起来，声音陡然拔高，“玄尘！你竟然让斩狐人带着狐族烙印？！“

七口黑棺同时震颤，最中央那具棺材里飞出玄尘子的虚影。老道士的魂体残缺不全，左臂和右腿都是虚幻的雾气状，唯有心口处跳动着刺目的金光——正是那颗刻着他名字的心脏！

“师妹……“玄尘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孩子本就是为'那个日子'准备的……“

林道长耳中嗡鸣，师父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捅进脑海。二十年前拜师时的场景突然清晰起来——玄尘子抚摸他头顶的手在发抖，三位师叔站在阴影里交换眼色，而本该供奉三清像的祭坛上……摆着一面青铜镜！

“啊——！“

凄厉的惨叫从头顶传来，墓室穹顶突然破开一个大洞。清风浑身是血地坠落下来，少年右半身的贺雪面容已经完全融化，露出底下森森白骨。可更骇人的是，他左手上竟握着斩狐剑，剑尖挑着黄仙老祖的瓜皮帽！

“师父……北斗第七星……“清风咳出一口金血，“钉着……师祖的……“

话未说完，少年突然暴起，斩狐剑化作一道青光直刺玄尘子虚影。老道士不闪不避，只是叹息着抬起残缺的右臂——

“铮！“

剑尖停在玄尘子眉心前三寸，再难前进分毫。七口棺材同时喷出黑雾，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缠住清风。少年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皮肤表面浮现出与林道长相同的青铜纹路。

黄仙老祖的人骨拐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爪中，它阴笑着敲击地面：“子时三刻到——镇妖阵该换阵眼了！“

墓室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细缝，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林道长踉跄着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陷入血沼。更可怕的是，血水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每只手上都捧着一盏油灯——灯芯赫然是蜷缩的狐婴！

“这是……“林道长突然认出这些手臂的姿势——茅山安魂诀！

玄尘子的虚影飘到血沼中央，那颗金色心脏脱离胸腔悬浮起来。老道士的魂体开始急速消散，声音却愈发清晰：“徒儿，你可知为何历代斩狐人活不过四十岁？“

七口棺材的锁链突然调转方向，缠住林道长的四肢将他拖向血沼。清风趁机挣脱束缚，斩狐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将黄仙老祖的官帽劈成两半——

老黄鼠狼的头颅露了出来，那根本不是动物脑袋，而是一张布满皱纹的人脸！

“贺无涯？！“白狐炸毛低吼。

人脸黄鼠狼怪笑起来，声音却是贺无涯与黄仙老祖的混合：“老夫等了八十年……终于等到七星连珠的今夜！“

血沼中的狐婴灯齐齐发出啼哭，哭声里夹杂着诡异的童谣：

**“七月半，开鬼门**

**斩狐人，祭阵眼**

**九世怨，一朝还**

**黄泉路上……“**

童谣戛然而止。林道长突然发现血沼正在吞噬自己的双腿，皮肤接触血水的地方浮现出熟悉的镇邪咒——与贺雪棺材上的一模一样！

“镇妖阵需要斩狐人的魂魄做阵眼。“玄尘子最后的声音如风般消散，“你是我养大的……第九个。“

清风突然扑到林道长身边，斩狐剑狠狠刺入血沼。剑身没入的刹那，少年左眼流下血泪：“师父……第七口棺材里……“

话未说完，墓室穹顶突然射下七道月光，精准地照在七口黑棺上。棺材盖板同时滑开，露出里面躺着的——

七个林道长！

从垂髫童子到不惑中年，七具尸体穿着不同年代的道袍，面容却与林道长一模一样。最年轻的那具尸体突然坐起，心口处插着一柄青铜短刀——刀柄样式与斩狐剑如出一辙！

“这是……前八世的……我？“林道长声音发抖。

黄仙老祖——或者说贺无涯与黄仙的融合体——狂笑着褪去黄鼠狼皮，露出底下半人半狐的真身。它的人手指向第七口棺材：“错！是前七世的斩狐人……和你师娘！“

第七口棺材里的“尸体“缓缓坐起，道姑腐烂的面容迅速复原，变成个美艳妇人。最骇人的是，她怀中抱着个襁褓，里面是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婴儿——婴儿额头赫然刻着“林玄清“三个字！

“你以为自己是谁？“妇人温柔地抚摸着婴儿，“你不过是我用狐族秘术复刻的容器……为的就是今夜！“

清风突然暴起，斩狐剑刺向妇人咽喉。剑锋即将触及的刹那，婴儿猛地睁开眼——竟是琥珀色的竖瞳！

“铮——！“

斩狐剑停在半空，剑身剧烈震颤。婴儿伸出小手握住剑尖，竟然毫发无伤。更诡异的是，剑柄处的狐首突然脱落，化作一道青光没入清风眉心！

少年浑身痉挛，皮肤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狐族文字。当他再次抬头时，右眼已经变成与婴儿相同的竖瞳：“原来如此……我才是第九个阵眼。“

血沼突然沸腾，无数狐婴灯飞向清风，融入他的体内。少年的道袍寸寸碎裂，露出后背——那里正在浮现出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