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缘
“龙栖渊，快来看！”我难以抑制地大声说，声音都有些发颤，“奶奶是不是有苏醒的迹象！”
龙栖渊走到床边，仔细探查奶奶的神识，眉头却微微皱起。那一瞬间，我的心沉了下去。
“是不是又出现了肌肉抽搐？”我失落地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若是有缘定会重逢。”他轻声安慰，语气中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垂下眼帘，心里泛起苦涩。这个“缘”，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窗外的阳光渐渐暗淡，房间里的影子越拉越长。
晚上，我疲惫地上床休息。朦胧中，感觉窗外有人在看我。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此真实，让我浑身发冷。
我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张明艳动人的少女面容。她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袭白裙，笑意盈盈地望着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显得既美丽又诡异。
发现我醒来，她露出调皮的笑容，红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家，我惊恐地喊道：“龙栖渊，有鬼！”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少女挑衅地朝我挥手，转眼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龙栖渊瞬间出现在房间，仔细查看窗外，眉头紧锁。夜风吹动窗帘，发出轻微的响动。
“发现什么了吗？”我紧张地问，手指不自觉地抓紧被角。
“什么都没有，你可能看错了。”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我察觉不到的凝重。
我心生疑惑，那个少女的笑容如此清晰，不像是幻觉。难道是我太累了？
龙栖渊拉上窗帘，坐在椅子上幻出无妄为我弹琴。琴已修好，但中间的裂痕难以复原，音色大不如前。
清心曲在他手下竟带着几分悲凉。我带着满腹疑问，在琴声中渐渐入睡。
那晚的事，龙栖渊再未提起，我也识趣地不问，权当是疲劳产生的幻觉。但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期中考试临近，我泡在图书馆复习。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书桌上，照得纸页发白。周围的同学都在认真看书，只有我心不在焉。
午饭时，苏琪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听说了吗？艺院转来个大美女，刚来就被众人推举为校花！男生见了她都跟朝拜似的，连我们院的系草都跑去艺院蹲点。”
“你太夸张了，”我笑着摇头，“颜值再高也不该让男生集体卑躬屈膝，又不是武则天。”
钱敏婷的脸色却越发难看，筷子在饭盒里搅来搅去，迟迟不见动口。我注意到她的异常，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却被苏琪的话打断。
“你们知道最神奇的是什么吗？”苏琪压低声音，“听说那个美女和闻雪长得很像！”
这时，食堂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让人不得不分神。食堂里的喧嚣声渐渐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天啊，她来了！”
“好漂亮啊...”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生正从食堂门口走进来。她步伐优雅，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摇曳，仿佛整个空间都因她的出现而变得柔和起来。
身后跟着一群男生，像是众星拱月一般。
“闻雪，就是她！”苏琪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臂，力道大得让我差点叫出声，“艺院新来的校花！叫风淙。”
我眯着眼仔细打量那个女生。她有着一头微卷的长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随意披散在肩头。白皙修长的小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颈项纤细得像一支含苞待放的百合。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那些男生争先恐后地为她让座，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有人主动递上纸巾，有人帮她擦拭座位，甚至还有人想要替她背包。
“我想吃尖椒小炒肉。”她轻声开口，声音甜美动听，像是清晨的露珠滴落在花瓣上，“谁能帮我去打一份呢？”
“我去！”
“让我去！”
“我来！”
男生们纷纷举手，像是等待老师点名的小学生。有几个甚至直接站了起来，生怕慢人一步。
她随意指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那人立刻喜笑颜开，跌跌撞撞地跑向窗口，差点撞到别人的餐盘。
“真是疯了。”我摇摇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一个漂亮女生就把这些男生迷成这样。”
苏琪冷笑一声：“这就是男人，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你看那个，平时高冷得很，现在不也凑上去献殷勤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看到了平时不苟言笑的学生会主席也在那群人中间。他正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替风淙擦拭桌面。
钱敏婷突然站起身，餐盘里的饭菜才动了几口。她的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吃饱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端着餐盘转身就走。
我和苏琪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苏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准备离开时，我不小心从风淙身边经过。抬头的瞬间，我的手一抖，餐盘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张脸！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心跳几乎停止。冷汗顺着后背流下，双腿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出现在我窗外的女生吗？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对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梨涡浅浅，“怎么了吗？”
我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给你。”她递来一张纸巾，指尖修长白皙。
我机械地接过，大脑一片空白。手指触碰到纸巾的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这到底是人是鬼？
回到寝室，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撕扯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发现钱敏婷正在疯狂地用剪刀剪着什么。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得像兔子，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走近一看，那是她准备送给安德轩的生日礼物——一件限量版球衣。
这件球衣是她排了整整两天队才买到的，就为了给安德轩一个惊喜。现在却被她剪得七零八落，布条散落一地。
“敏婷！”我赶紧冲上去抢她手里的剪刀，“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