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炼金

清晨，艾斯威尔来到了和艾登警长约好的咖啡馆，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铜质烟斗，要不是侍者说这里不让抽烟，他早就按耐不住了，随后看了看时钟。

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

“一杯红茶，谢谢。”

随意打发侍者后，艾斯威尔打趣道：“警长，怎么不喝咖啡了？”

艾登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但还是很理智道：“我可不是那帮吸血鬼，吃拿卡要的事情我做不到。”

“好了，说正事，这次是有一位贵族……”

艾斯威尔脸上的打趣已经消失不见，神色间满是冰冷，“我怎么不知道，皇家警察什么时候和贵族搞在一起了？”

艾登淡定的拿起红茶，喝了一口，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淡淡道：“贵族也是帝国的一部分，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们，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成立的宗旨就是为了维持稳定，这次的重点不是贵族，艾斯威尔。”

见他沉默下来，艾登继续道：“其实我一开始是没有打算找你的，但是那个贵族提供的线索里，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说罢，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丢出一张纸卡后，就离开了咖啡厅，“加油干吧，小伙子。”

艾斯威尔呆坐了接近一个小时，直到咖啡彻底凉透，一把抓起灌入口中，径直离开，顺便将那张纸卡揣进兜里。

……

阴暗的书房内，莉莉安拿着一颗蓝宝石，惴惴不安的等待回复，许久，蓝宝石亮起微光，艾登的声音传出。

“布莱尔小姐，我已经找到了一位应该能解决您麻烦的人，不过，他可能有些偏执，您应该能理解吧？”

莉莉安长舒了一口气，对于这位艾登先生，贵族圈子里是比较了解的，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说明那个帮她解决麻烦的人有独到之处，不然也不会受艾登青睐。

……

“是这里没错了。”

艾斯威尔拿着那张纸卡，确保自己没有来错地方，目光扫视周围，并没有看见仆人或者管家，无奈只能用力敲了敲豪宅大门。

没有等待很长时间，一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打开大门，将他带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艾斯威尔今天并没有穿那身警服，所以莉莉安也没有认出这就是那个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警察。

“您好，是艾登警长介绍您来的吗？”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艾斯威尔微微皱眉，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但也没有在意，因为他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于是开口询问道：“家里没有女仆吗？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气味。”

莉莉安愣了一下，她仔细嗅了嗅，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正想着会不会是这个人给自己找麻烦，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她已经因为贵族身份受到太多了冷漠和针对了，如果是金雀花事件以前，贵族大可仗着身份欺压普通民众，但是如今贵族的地位…只能说比罪犯好一点点，所以她直接把艾斯威尔当成一个极端仇贵分子。

念即此，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如果是因为你不满意我的话，我可以向皇家警局撤案，但也没必要这么针对我，抛开贵族身份，我也是一位吉尔吉斯公民！不接受一切不公平对待！”

但是艾斯威尔仿佛没有听到，凑上前闻了闻，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但很快就被仇恨替代。

“告诉我，你最近接触了什么？！”

莉莉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到，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你不知道靠淑女这么近很不礼貌吗！而且我如果知道我接触了什么东西，那还找你们干什么？”

艾斯威尔摇了摇头，眼睛扫了扫，拿起一把餐刀，用力抓起她的手，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黑紫色的鲜血流出。

“所以你觉得，你还是人吗？字面意思，你现在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如果找不到源头，那你大概率会变成怪物，那种会吸血的怪物。”

艾斯威尔终于知道为什么艾登会找他来处理这件事了，莉莉安应该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正在被转化为血族，可能是炼金术也可能是血族初拥，但无一例外，这件事和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也知道那股难闻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是血族的味道，可能是因为莉莉安转化的并不彻底，混杂着普通人类的味道，这才让他无法第一时间分辨。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要隐瞒，如果你想变成吸血怪物然后被审判庭通缉的话也可以不说。”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我这样之前有一个流浪的女人找到我，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我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就发现不太适应太阳了，但是当时家里的女仆和管家都说我是因为生病才晕了过去，而且还有医生来家里，我一直以为是发高烧引起的幻觉……有一次女佣不小心划破手指，我居然有一种渴望，而且还偷偷藏了一片沾血的瓷器……尝了一下下，有种发自内心的上瘾感，我才察觉不对劲的。”

莉莉安有些害怕，对面坐着的艾斯威尔语气明显不是太好，她总觉得现在不顺着他的话交代可能会出现意外，毕竟身为一个独居女性，有外人来自己家里还是需要有一些危机感的。

艾斯威尔皱起眉头，如果莉莉安没有撒谎或者出现幻觉，那那个流浪女人和这个事件脱不了干系。

“对了！当时我还闻到一种香味，和茉莉花很像，但是应该不是茉莉，以前在庄园的时候，我很喜欢养花……”

艾斯威尔点点头，莉莉安说的细节其实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而且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