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计
宇智波宅院里，饼干人士兵轰然散去，化作一地碎渣和淡淡的麦香。夜风吹过，带来几分凉意。
宇智波辰从空腔里出来，体力虽然返还，但双腿有些发软。
佐助站在他身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辰哥，你没事吧？”佐助下意识问道。
宇智波辰愣了一下，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这个“愚蠢的欧豆豆”喊自己哥哥。
他摆了摆手，强打起精神：“没事，小意思。”
宇智波辰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墙壁破损，树木折断，地面坑坑洼洼。
这个家……今晚是没法住了。
好在宇智波族地够大，灭族后空置的房屋多如牛毛。
随便找一间空着的住进去，总比留在这里强。
他带着佐助，正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敏锐的感知却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异样。
卧室方向，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闪而逝。
在他们离开宅院时，有人潜入了！
甚至有可能更早。
目的就是宇智波隐藏的底蕴。
更准确来说，就是自己的能力。
宇智波辰脚步微顿，心里冷笑一声。
来得真快啊。
他没有声张，只是不动声色地拉着佐助，朝着族地深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用余光观察。那个人影潜入他的卧室，在里面翻找了片刻，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目标很明确，也很隐蔽。显然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宇智波辰心里乐开了花。鱼儿上钩了！
他要找的东西，看来已经到手了。
隐藏目的达成！
他离开的方向，正是族地内那些高层曾经的居所。这里的房屋质量更好，布局也更安全。
随便选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宅子，宇智波辰推门而入。
“今晚我们住这里。”他对佐助说。
佐助一言不发，跟了进去。他心里有无数疑问，但看到宇智波辰疲惫的样子，还是忍了下来。
而另一边，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坐在办公桌后，烟斗里的烟丝已经燃尽，但他丝毫没有察觉。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里那本其貌不扬的笔记本上。
这是自己另外派遣的暗部刚刚送来的，说是从宇智波辰的房间里找到的。
笔记本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字——
《火之意志的传承与发展》
猿飞日斩手指微微颤抖。
他本以为这会是什么记载宇智波秘术或者禁术的笔记，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东西。
他翻开笔记本，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字里行间，是对“火之意志”的深刻理解，是对木叶村子，对历代火影，尤其是他这个三代火影的……
崇拜！
“火之意志，乃是初代大人与宇智波斑大人共同构建的梦想基石，是二代大人为村子和平做出的牺牲，更是三代火影大人您，呕心沥血，守护至今的瑰宝！”
“您就像高悬于木叶上空的太阳，用火之意志的光芒照亮前行的道路，温暖着每一片树叶，引导着我们这些新生代忍者成长！”
“村子的发展，离不开火之意志的指引；忍者的成长，更需要火之意志的熏陶……”
一句句看似普通的话，却像是一把把钥匙，直接打开了猿飞日斩的心扉。
他叼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
这小子……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火之意志竟然能如此“伟大”，如此“深入人心”！
这笔记本里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说到他的心坎上，像是有人完全剖析了他的内心，将他那些或伟大、或自私、或无奈的理念，用一种近乎完美的角度诠释了出来。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是对他这个火影的无限敬仰！
猿飞日斩心中对宇智波辰的最后一丝不满，在看到这本笔记后，瞬间烟消云散。
甚至，他觉得之前团藏对宇智波辰的行动，有些过了。
“他不是不安定的因素，他只是一个渴望得到认可，理解火之意志的孩子啊！”猿飞日斩在心中感慨。
他合上笔记本，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个宇智波辰，竟然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这天赋……比他在忍术上的怪异表现更让他心惊！
“这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宇智波吗？”
听话，好骗，好控制。
一个拥有宇智波的血脉和力量，却对火影无限忠诚，将火之意志奉为圭臬的宇智波！
甚至远超当年的同伴，镜。
那个到死都想不明白的家伙。
回过神，猿飞日斩对宇智波辰表示肯定。
这颗棋子，价值无法估量！
猿飞日斩的脑海中，新的算计开始成型。
如何进一步拉拢他？如何让他彻底成为“木叶的宇智波”，而不是宇智波的宇智波？
这本笔记，或许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就在猿飞日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砰！”又是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再次被粗暴地踢开。
团藏，拄着拐杖，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他刚刚从狼狈逃回的根部忍者那里听说了宇智波辰饼干人士兵的事情，心里的火气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猿飞！”
团藏声音沙哑，带着怒火，“你看到了吗？那个宇智波辰的危险性！他竟然能召唤出那样的怪物！必须立刻将他交给根部，进行彻底的调查！”
“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村子里的安全。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会被其他村子的暗探发回村子。”
“接下来肯定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这会极大的抹黑我们的木叶！”
猿飞日斩闻言抬头，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笑容。
“团藏，冷静一点。”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晃了晃，“看看这个吧。”
团藏愣了一下，上前几步，接过笔记本。
他皱着眉头翻开，然而只看了几页，他的独眼微眯！
再度看向猿飞日斩的时候，脸色就跟吃了狗屎一样。
“这分明就是我，怎么可能是猿飞！”
他看到字里行间对猿飞日斩的赞美，对火之意志的推崇，对村子的热爱。
“这是伪装！是那个邪恶的小鬼为了欺骗你写出来的！”团藏厉声喝道，将笔记本狠狠摔在桌上。
他无法相信，一个宇智波，一个拥有那种诡异危险力量的宇智波，竟然会写出如此“忠诚”的东西！
这绝对是陷阱！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团藏，你看字迹，这是发自肺腑的。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样的心机，能写出如此深刻的东西？”
深刻？
团藏在心中冷笑，分明是阿谀奉承！
“猿飞，你太天真了！宇智波一族，从骨子里就流淌着对木叶的仇恨！他们的写轮眼，只会带来灾难！”
团藏拄着拐杖，向前逼近一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只有将他们彻底清除，或者由我掌控，木叶才能真正和平！”
“够了，团藏！”猿飞日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色沉了下来，“你对我这个火影，就没有一丝信任吗？！”
信任？这两个字从猿飞日斩嘴里说出来，在团藏听来，简直讽刺到了极点。
他们一路同行，一路争斗，彼此之间，哪里还有信任可言？
只有赤裸裸的算计和争权夺利！
“信任？猿飞，你当年将火影之位夺走的时候，可曾想过信任？”
团藏内心波动不止，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猿飞日斩眼神黯然了一瞬，他没有听到团藏的心声，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他直视团藏的独眼，“宇智波辰，他会成为村子的力量，而不是根部的工具。”
“我才是火影！”
团藏听到熟悉的话语，气急败坏，他知道自己今晚又失败了。
猿飞日斩被那本该死的笔记本蒙蔽了双眼！
他恶狠狠地瞪了猿飞日斩一眼，发出沙哑的低吼：“你会后悔的！猿飞！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妇人之仁付出代价！”
说完，团藏猛地转身，拄着拐杖，“哐！”地一声，再次摔门离去！
整个火影办公室，只剩下猿飞日斩一个人，以及桌上那本《火之意志的传承与发展》。
猿飞日斩拾起笔记本，轻轻摩挲着封面。
后悔？
或许会吧。
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宇智波辰，也许真的与众不同。
而且……他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算计。
“一个将火之意志理解得如此透彻，又拥有如此诡异强大力量的宇智波……如果能好好引导，让他继承我的意志……”
“为我卖命的意志……”
猿飞日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