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万仙乱

万仙楼船的琉璃灯盏在云海中摇曳，楚枫的灰鼠皮大氅下藏着三张爆炎符。他混在妖族商队里，面具下金瞳扫过二楼雅间——珠帘后九尾虚影若隐若现，那是苏红袖惯用的障眼法。

“接下来这件宝物，可要压住心跳。“

拍卖师掀开红绸的刹那，楚枫的剑匣几乎震碎肋骨。青铜剑鞘表面浮刻的饕餮纹，与剑匣底层的凹痕完美契合。鞘身缠绕的锁链突然崩断，整个拍卖场的地板开始龟裂。

“太虚剑鞘，起拍价——三千年妖丹一枚！“

二楼东侧包厢传来茶盏碎裂声。玄阴教长老枯枝般的手指叩着窗棂，身后铁链拴着的少女突然抽搐，脖颈咒印泛着诡光。楚枫瞳孔骤缩——那少女手腕系着的银铃，与妹妹楚雨生前戴的一模一样！

“五千年蛟珠加凤凰翎。“珠帘后飘来苏红袖慵懒的嗓音，“再搭个添头如何？“

九尾虚影扫过楚枫后背，他猛然想起幽冥秘境的雨夜。这狐妖被天雷劈断两尾时，染血的指尖还勾着他衣带：“小郎君可知，妾身最喜看男子为我拼命的样子？“

“我出楚枫的人头！“

西北角传来酒壶坠地的脆响。萧玄夜银发间魔纹闪烁，甩出的布袋滚出颗鲜血淋漓的头颅——那面容竟与通缉令上的画像分毫不差！满场哗然中，黑衣少年倚着栏杆轻笑：“拿道天圣域悬赏榜首的人头换剑鞘，够不够分量？“

楚枫的剑比思绪更快。黑剑出鞘三寸，剑气掀翻七张檀木桌。玄阴教长老突然捏诀，镣铐少女砰然炸成血雾，毒瘴如活物般吞噬人群。苏红袖的狐尾卷住楚枫腰身，传音里带着嗔意：“死鬼，再藏着掖着，咱们可要做亡命鸳鸯了。“

剑鞘破空而至，楚枫挥剑格挡的刹那，鞘身云纹与剑匣咬合出龙吟。萧玄夜的魔气化作九头蛇影扑来，却在触及剑鞘时惨叫溃散：“太虚认主？！这不可能！“

楼船在轰鸣中倾斜，洛清雪的冰魄剑气冻住毒瘴。她踏着冰莲降临时，发间银丝剑穗缠住楚枫手腕：“剑匣交予天剑阁，我可保你神魂不灭。“

“师姐好大的口气。“萧玄夜魔剑挑飞冰莲，酒液在空中凝成血色咒文，“不如把这小狼崽让给我炼成剑傀，日日给师姐跳舞助兴？“

楚枫的剑比笑声更利。黑剑引动雷龙残魂，劈开的空间裂缝将众人卷入漩涡。坠落时，苏红袖的唇擦过他耳垂：“归墟海眼埋着楚昭南的剑心，吞了它才能斩断轮回……“

云海深处突然探出巨爪。道天圣域的战船撕开虚空，三十六尊金甲傀儡结成诛仙阵。楚枫在罡风中瞥见洛清雪眼底的挣扎——她冰魄剑刺来的轨迹，分明偏了三寸！

“抓住活口！“圣域长老的吼声震碎琉璃瓦。楚枫捏碎最后一张挪移符，却在空间扭曲的刹那，看见萧玄夜割开手腕，以魔血绘制传送阵：“归墟见，我给你备了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