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四海
清晨的武院里，药缸中白雾缭绕。
赵匪浑身皮肤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肌肉在药力催动下不住跳动。
“呼——”
随着一口浊气吐出，赵匪猛地从石缸中跃出。
水花四溅间，他双臂对撞，竟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姓名：赵匪
技能：铁衣功（四境圆满）、莽牛劲（五境圆满）、六合拳・残缺（四境圆满）、琉璃宝卷（一境大成）
器脏：双眼（隼目）、心脏（擂鼓）、大脑（灵台）、肾脏（龙精）
“成了！”看着眼前浮现的属性面板，赵匪心中大喜。
苦修多日，终于将铁衣功推至圆满境界！
这几日昌平县城乱作一团，郡里迟迟未派新官上任，秦延的武院也一直大门紧闭。
赵匪穿好衣服，拾起地上那柄新铸的宝刀。
这刀是托王猛找铁匠将玄渊飞剑与三尺雪熔铸而成，形制仍仿三尺雪的模样。
毕竟玄渊剑太过扎眼，带在身上迟早惹祸，可要白白丢弃又实在舍不得。
“唰——”
赵匪抽刀出鞘，在院中舞了几个来回。
虽不通刀法，却也舞得虎虎生风，收刀入鞘时，他不禁暗想，“不知那铁衣禅院里，可有上乘刀法可学。”
江湖行走，刀剑最为常见。比起剑的灵巧，赵匪更偏爱刀的刚猛霸道，大开大合，以力破巧。
佛门有七十二至高绝学名震天下，若能在禅院习得一门上乘刀法，也算不辜负腰间这柄熔铸了仙家飞剑的宝刀。
“吱呀——”
院门推开，王猛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都安排妥当了？”赵匪收刀问道。
“两匹快马已备好，随时可以启程。”王猛拍了拍腰间包袱。
秦延本给了所有亲传弟子机会，可惜除了他们二人，其他师兄弟都贪图安逸，宁可留在昌平混日子，也不愿去北疆搏个前程。
不过想来也是，北疆战事凶险，不是谁都敢去搏命的。
但赵匪已将铁衣功、六合拳练至圆满，莽牛劲突破第五层，更有琉璃宝卷这等佛门绝学傍身。
有着一身武艺在身，即便北疆再凶险足够他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
腰间悬着新铸的三尺雪，赵匪向秦延郑重拜别。
翻身上马时，走出昌平路过青牛坡时候，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座住了多年的小屋子，往日与师兄弟们晨起练功、醉风楼痛饮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没想到短短数十日光景，竟已物是人非。
“别担心，铁衣帮有林师兄他们照应。”王猛策马来到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出来赵匪眼中有些不舍，可他又何尝不是。
“说不定等咱们回来时，铁衣帮已经是江阴郡第一大门派了！”王猛大笑着扬鞭策马，身影已冲出老远。
赵匪闻言心头阴霾散去几分，也挥鞭催马追了上去。
两骑一前一后，在官道上卷起滚滚烟尘。
赶了一整天的路，两人终于来到落日城前。
黑岩垒砌的城墙巍峨耸立，护城河环绕四周，城门口车马行人川流不息，远比昌平县城气派得多。
“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赵匪利落地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与王猛并肩走进城门。
铁衣帮掌控着昌平城南城东的生意，油水颇丰。
王猛作为帮中骨干，这些年攒下不少银钱。赵匪虽然捞的不多，但那次击杀官差时也摸到了不少银票。
两人盘缠充足，足够一路开销。
他们挑了家热闹的酒楼，点了几坛好酒和一些硬菜。
王猛撕下只鸡腿大口啃着，含糊问道：“师父只说去北疆找铁衣禅院，可北疆那么大，咱们上哪儿找去？“
赵匪闻言皱眉，他们从小在昌平长大，对外界知之甚少。
这年头消息闭塞，北疆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遥远模糊的地名。
“只能边走边问了。”赵匪喝了口酒，“既是佛门寺庙，香火定然鼎盛，应该不难打听。”
王猛点头赞同，“不过这世道不太平，咱们得多加小心。”
说着招手唤来店小二，塞了几枚铜钱打听落日城的消息，很快便问出个叫四海商会的地方。
这商会势力遍布大夏，在北域更是首屈一指。
赵匪打算去那里打听北疆和铁衣禅院的消息，毕竟师父来到昌平已经有些年头了，时过境迁，要找到禅院还得靠他们自己多探听。
离开酒楼后，两人很快来到四海商会门前。
乌木鎏金的匾额上，“四海商会“四个烫金大字气势磅礴，门前一对石狮威风凛凛。
刚跨进门槛，就有一名精壮中年迎了上来：“二位是……”
四海商会主要经营货运买卖，只兼顾一些买卖东西的生意，寻常百姓很少踏足，因此前来商会的一般都是大主顾。
赵匪打量来人，见其身材魁梧，步伐沉稳，显然是个练家子。
“我们想打听些消息。”赵匪直接开门见山道。
中年男子闻言，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但语气依旧客气，“不知二位想打听什么？”
“听说贵商会在北疆根基深厚，想必消息定然灵通。”赵匪直截了当，“我们准备前往北疆，想问问铁衣禅院的消息。”
“铁衣禅院？”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重新打量二人，“二位为何要打听佛门之事？”
“我们修习的正是佛门武学。”赵匪开口回应道，“此去北疆，正是要拜入禅院修行。”
男子神色一肃，抱拳道，“原来是佛门高徒，失敬了。在下顾云。”
“二位可知，要入禅院修行，少不得要与漠北狼兵厮杀。”顾云正色道，“况且北疆妖祸横行，比南方凶险百倍。”
王猛在一旁开口道，“俺们前往北疆正是要杀几个狼崽子，好赚取军功，不枉费了这一身好武艺！”
顾云闻言大笑：“好气魄！既然如此，不如随我商会同行如何？”
“不瞒二位，过几日正好有商队北上。若二位真有本事，可在我商队暂任武师。一来顺路，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二来商会也会按例发放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