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万家灯火照长夜，螺旋星轨启新元

正月十五的晨雾还未散尽，云裳阁的鎏金檐角已挂满彩绸灯笼。墨九踩着改良滑轮车在廊下穿梭，将琉璃盏制成的辐射检测仪分发给伙计们。金不换的算盘珠在柜台前噼啪作响，孔雀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账本：“东家，霓裳坊新进的那批石磨，果然混了陨铁碎屑。“

我正调试着青铜浑天仪，闻言指尖一顿。黄铜星轨映着晨光，在青砖地上投出螺旋纹路：“让谢大哥带人去查封货仓，记得戴好防护面罩。“

“得令！“谢惊涛扛着九环大刀从后院转出，玄铁护腕上缠着墨九新编的防辐射手链，“老子定叫那群腌臜货......“

话音未落，前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冬雪提着裙摆急急奔来：“东家，有位妇人抱着孩子求医，浑身起红斑！“

【疫病再临】

诊室内艾烟缭绕，三岁稚童颈后的螺旋状红斑触目惊心。我握着改良版听诊器，青铜传声筒里传来异样心音：“是次级辐射病，取冷藏库的蓝晶溶液来。“

金不换的算盘珠突然停摆：“上月沉船打捞的陨石，霓裳坊竟敢掺进民生器物？“他羽扇挑开药箱暗格，琉璃瓶中的蓝色液体与地宫冷冻舱的药剂如出一辙。

“师父！“墨九撞开门，机关鼠叼着半块陨铁，“货仓地下藏着冶炼炉，熔的都是沉船遗物！“

顾云深玄色披风挟着寒气卷入：“林姑娘可知，这些陨铁与永乐年间的星坠有关？“他展开羊皮卷，星象图上的紫微垣第七星正对云裳阁方位。

【上元惊变】

暮色初临时，朱雀大街已化作灯海。老侯爷踩着鎏金梯子往蒸汽机上挂琉璃灯，非要给这“铁牛神将“系上红绸。我站在观星台上俯瞰长街，忽见西北角升起诡异蓝烟。

“是霓裳坊方向！“墨九的机关木鸢急掠而过，“谢大哥的信号烟！“

策马赶至时，货仓已成火海。谢惊涛的大刀插在熔炉旁，刀柄缠着的防辐射绸带焦黑大半：“这群龟孙在炼鬼东西！“他踢开半融的陨铁块，内里嵌着的青铜零件竟刻着未来纪年。

顾云深折扇扫开浓烟，玄铁扇骨指向熔炉深处：“林姑娘看这纹路。“螺旋状沟槽中流淌着幽蓝液体，与我怀表内的辐射标识完全一致。

“快撤！要塌了！“金不换的算盘珠击中横梁。众人退至院中时，货仓轰然倾覆，烟尘里缓缓站起个黑影——竟是浑身嵌满陨铁的变异工匠！

【基因共鸣】

变异者嘶吼着扑来，我摸向耳后朱砂痣，刺痛感突然窜遍全身。顾云深揽着我腾空跃起，衣襟散开处，锁骨下的螺旋纹与我的胎记同时泛起蓝光。

“接着！“他将青铜密钥抛来。双螺旋纹路相触的刹那，波斯猫翡翠瞳孔射出光束，在虚空展开全息投影：

【天字计划第七阶段：情感共鸣激活基因锁】

记忆如潮水回涌：前世的我在实验室按下自毁键，顾云深的前世扑向警报器。冷冻舱开启的瞬间，我们化作数据流投射永乐年间......

“原来是你......“我攥紧他颤抖的手，“那个总帮我改报告的研究员。“

变异者在蓝光中轰然倒地，熔炉废墟里升起枚青铜罗盘。磁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云裳阁上空的紫微星。

【万家灯火】

回到长街时，上元灯会依旧喧嚣。墨九的蒸汽饺子机喷出晶莹剔透的元宵，老侯爷举着镶金汤勺给孩童分甜羹。冬雪教妇人编织防辐射香囊，谢惊涛的大刀成了糖画模具。

“东家！“金不换摇着辐射检测仪，“污染值降了！“

顾云深将青铜罗盘系在我腰间：“这才是真正的文明密钥。“磁针忽然指向嬉戏的孩童，他们正用琉璃盏捕捉星辉。

波斯猫跃上浑天仪顶，翡翠瞳孔映出两条星河：一条是史书既定的轨迹，另一条蜿蜒向未知的远方。檐下盐灯在夜风中轻晃，连成温暖的光带。

兄长提着宫灯走来，灯面绘着星图与药草：“母亲说，这才是真正的璇玑图。“

我望着灯影里忙碌的众人，忽然明白：那些熬夜绘制的报表、争吵的晨会、救人的药方，早就在历史长河里种下新的因果。前世的执念化作今生檐角风铃，在万家灯火中叮咚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