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势去德械师败北 兽性发小鬼子屠城

孙元良和罗卓英没有马上回师指挥所，他们站在城头，看着远处不断蠕动的小鬼子，罗卓英说：“看来，小鬼子的新一轮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真没想到我们的保卫战会打成这个样子。”

孙元良说：“我们88师就剩这点新兵了，还都带伤，看来中华门很难守住。”

罗卓英说：“但是，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南京是首都，是先总理陵寝，如果不打就放弃，那将是我们永远的耻辱，我们有何脸面见先总理于地下呢？必须同敌人决一死战。”

孙元良说：“是的，这一仗必须要打，就是打光了也要打！”

罗卓英说：“人固有一死，我们死在南京，葬身钟山之下，死得其所，必为后代所敬仰，亦可教育后人，也值了！”

孙元良说：“对，如此之死，太有价值了。”

罗卓英说：“但是，你们也要做两步打算，现在守军都退守城桓，光华门那里也打得很激烈，也不知能不能守住，那里是关键部位，如果守不住，你们中华门就是守住了也没用，你们第一是要尽量守住中华门，要尽可能地给小鬼子以打击，二是你们要尽早思谋退路，一旦接到撤退命令就赶快撤，否则，这两千人就是无谓的牺牲。”

孙元良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罗卓英道：“我得赶快回司令部，你这里如果没接到撤退令，哪怕打光了也要守，如果接到撤退令，就赶快往挹江门下关那里撤退。”

孙元良道：“行，我知道了。”

罗卓英刚走，小鬼子新一轮的全线进攻就开始了。

忙碌的司令部里，唐生智正坐在办公桌前察看城防地图。唐生智见罗卓英回到司令部，忧心忡忡地问：“前线情况怎么样？”

罗卓英道：“很不乐观，中华门88师基本打残了，”

唐生智不无惋惜地说：“一个装备精良的德械师就这么完了。”

又问：“伤亡情况怎样？”

罗卓英说：“伤亡很大，光华门易安华旅长、雨花台朱赤旅长和高致嵩旅长都殉国了，看来要守住南京城很不容易。”

唐生智恼怒地说：“这才刚刚打了四天，怎么就打成这个样子？委员长还希望我们至少坚持两个月呢！”

罗卓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鬼子占了空中优势、武器优势、数量优势和兵员素质的优势，小鬼子攻势凶猛，前线各个阵地都打得很惨烈，我们的重武器有限，又无险可守，肯定吃亏。”

唐生智陷入沉思中，他自告奋勇戍守南京，原以为不会发生战事，又谁知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小鬼子竟然没有如他所想，悍然对南京城发动进攻，令他毫无退路，只得与之决战。

虽然形势逆转太快，但他心中仍抱有侥幸心理，如能守卫一至两个月，也算是达到了委员长的要求，自己也就能体面地交差。

可随着外围阵地的丢失，从12月10日始，小鬼子就开始疯狂攻城，小鬼子114师团、16师团、第9师团、第6师团自雨花台、通济门、光华门、中山门、紫金山等处同时进攻，打了一天，中华门、光华门等处就被敌人炮火轰塌出缺口，战况不利的战报从四面八方飞向司令部，不时给唐生智带来震惊和打击，他甚至感到，自己只怕要死在南京了。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战场形势极其不利，中国守军极有可能会失败，但他又不能跑，他早就放出了豪言，如果跑的话，那不是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嘴巴吗？

他束手无策、忧心忡忡地瘫坐在卫戍司令部里。

只能听天由命了。

12月11日的正午，唐生智正准备吃午饭，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他以为又是哪个阵地报告不利战况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但他不得不拿起电话。

电话是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顾祝同打来的，顾祝同在电话里通知唐生智：“委员长已下令，命令南京守军撤退，你赶快做好部署。”

唐生智一愣，委员长不是要我守一至两个月吗，为何又突然下令撤退？

放下电话，唐生智心中思虑重重，自己原来是摆出一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架势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做撤退的准备，现在要在极仓促的时间内指挥10万大军撤离南京，谈何容易！

“报告！”一位参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后，参谋走进来把一份电报送到桌上，他拿过来一看，是蒋介石从江西庐山发来的，连忙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如情势不能久守时，可相机撤退，以策后图。”

看完电报，他轻轻嘘一口气，既然蒋介石都直接下令了，撤退他当然非常愿意，所以，他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12日下午5时，他召开了高级将领会议，毫不犹豫地向各战斗部队下达了撤退命令。

然后自己就乘坐早已私藏的小火轮逃跑了。

在情势紧急、仓皇撤退的情况下，唐生智对撤退虽然也作了部署，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将领并没有执行突围命令。

而且，还有许多接到命令或没有接到命令的部队，在仓促撤退时长官不管自己部下，只顾自己逃跑。

这样，就至少有五万守军没有来得及撤退，被小鬼子堵在城内。

在唐生智逃跑之前，在中华门督战的罗卓英打来电话说，中华门已于午后被敌人突破，情势万分危急。

唐生智当即命令，务必守住阵地，配合援军把敌人从突破口驱赶出去！

88师拼尽全力将涌入缺口的小鬼子全歼以后，二赖子一晚没睡什么，他担心姚梦琪的伤势，一直在旁边看护着，直到下半夜才靠着城头睡着了。

清晨，连天的炮火将二赖子震醒了。

他跳了起来，趴在城头垛口一看，小鬼子的炮火比起昨天更猛烈了，听响声，起码是100毫米以上口径的重炮。

他赶紧指挥羊角别动队下城躲避炮火，自己则抱着姚梦琪也匆匆下了城楼。

姚梦琪挣扎着不要二赖子抱，她说：“哥，你不用抱我，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姚梦琪的伤势的确好了很多，但也没完全好，金创药虽是灵丹妙药，但也好不了那么快，她是担心累着二赖子。

但二赖子没听她的，坚持抱她下了城楼。

小鬼子的炮火很疯狂，中华门虽然厚实，但也经不住多日来如此轰击，终于被小鬼子轰开了三个大缺口，小鬼子如潮水般涌进了中华门。

孙元良嘶哑着嗓子大声吼道：“弟兄们，一定要堵住小鬼子，我们要守住中华门，为大部队撤退争取时间！”

二赖子这时异常冷静，他放下姚梦琪，大声对羊角别动队的队员们说：“欧阳昱和廖伟东保护莫若雨，吕弘阳带一个队员保护龙雅静，赵炼石带一个队员保护宋潆泓，其余的每两个人一组背靠背与小鬼子拼杀，大家尽量聚在一起，相互照顾！”

他之所以安排欧阳昱这个武功高手和廖伟东两个人保护莫若雨，是因为莫少初临终托女，他不能让莫若雨有失。

随后又对姚梦琪说：“小妹，你就跟着哥。”

姚梦琪已经抽出小剑和驳壳枪，也沉着地点点头。

二赖子带着羊角别动队像一股飓风一样卷进小鬼子的队伍，立刻，这股飓风就将小鬼子的队伍撕扯得四分五裂。

羊角别动队毕竟是经过二赖子训练的一支有生力量，队员们都身负武功，而且还有二赖子这样的奇葩虎将。

88军现在只剩下几百人，所有伤员已经被转移至挹江门乘船撤退了，好在还有羊角别动队，否则，只怕难以支撑一个时辰。

小鬼子不断从缺口涌了进来，但88军就是不退，他们在用血肉之躯保卫着南京城，保卫着首都。

二赖子又杀红了眼，见到小鬼子就枪打剑挑脚踢，死在他的手下的小鬼子已经不下二十个了。

姚梦琪虽然手臂带伤，但由于有二赖子照应，加之自己武艺精湛，自保无虞。

两兄妹还有余暇照应别的队员。

小鬼子的第6师团也是虎狼之师，他们不但搏杀技术高超，而且悍不畏死，尽管中华门内小鬼子的尸体已经越来越多，但杀到中午时，88师的人也已经伤亡殆尽，就连师长孙元良也负了伤。

二赖子一看这阵势，知道中华门已经难以守住，再则，支撑了这么久，已经为大部队撤退赢得了大把时间，可以撤退了。

他对姚梦琪和别动队员们喊了一声：“我们往孙师长那里靠拢。”

就与姚梦琪且战且退，朝着孙元良身边靠去。

到了孙元良身边，他对孙元良大声道：“我们可以撤退了。”

孙元良早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只是自己被小鬼子纠缠着无法发布命令，此时见二赖子杀到了自己身边解除了他的危机，他喘了一口气，见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而羊角别动队的队员们虽然英勇，也只是在苦苦支撑，再杀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于是，他大喊了一声：“撤！”

见孙元良下了撤退令，二赖子对羊角别动队的队员们也喊了一声：“撤！”

他率先杀开一条血路，保护着孙元良和几个女队员向着市内撤退。

在西方，13是个很不吉利的数字，1937年12月13日，南京城失陷了。

涌入南京城的小鬼子怀着邪恶的心理，疯狂地发布了“解除军纪三天”的命令，开始了对南京城实施血腥的烧杀淫掠。

这条命令一出，成千上万的小鬼子就像一头头放出笼子里的恶狼，这些无人管束的野兽，在南京城为所欲为，疯狂肆虐。

这条命令一出，小鬼子在南京肆虐的时间哪里只是三天，而是整整三个月，就连当时纳粹德国驻华大使馆政务秘书乔治·罗森于1938年2月10日自南京发往柏林外交部的电报也说：“日本人在南京的恐怖统治已达无以复加的程度。”

13日晨，涌入南京城的大批小鬼子端着机枪步枪，朝着手无寸铁的中国无辜百姓疯狂扫射，成千上万无辜的中国百姓纷纷倒在血泊之中，而小鬼子们却在疯狂地狞笑。

南京大屠杀开始了。

六朝古都的上空，弥漫着腥风血雨，人类文明史上，被抹上了永志难忘的耻辱。

小鬼子如此的血腥屠杀，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到南京全城。

六朝古都，蒙受着前所未有的空前大劫难。

这是中华民族的剧痛，也是中华民族的耻辱！

我们永远也不能忘记这样的剧痛和耻辱！

正如当年日本随军记者水野耕三在战后《诚挚的认罪》一书中所述的，事实上，小鬼子的行为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部队的孤立事件，在南京城内，是所有小鬼子的集体大屠杀。

南京大屠杀小鬼子不但屠杀无辜百姓，还屠杀已经放下武器的中国战俘。

守卫中山门的教导总队和保安警察第2、第4中队的一些下级军官和士兵，因来不及撤退，被小鬼子包围缴械了，在凛冽的寒风下，他们被迫站在城头边，他们瞪着惶恐不安的眼睛，看着对面一排端着刺刀的小鬼子，一个小鬼子军官嚎叫了一声，嗜血的小鬼子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朝着手无寸铁失去抵抗能力的中国军人刺去，顿时血雨横飞，惨叫连天，所有中国军人被小鬼子用刺刀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挑了下去。

小鬼子在水西门附近俘虏了一批中国士兵，他们强令俘虏排成一行跪下。有几个俘虏不肯下跪，小鬼子立刻凶残地杀害了他们，剩下的十几个俘虏被迫只好跪下，他们既不反抗，也不求饶，就是后悔，后悔不该放下武器，早知敌人如此残忍，宁可拼死在战场上！

一个小鬼子军官走上前来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国士兵挥起了东洋刀，寒冬腊月，这个孩子兵还只穿着单军衣，他弯着身子跪着，屁股贴在双脚上，一只脚穿着旧布鞋，另一只脚上鞋子已经脱落了，冻得发紫的脚上沾满了污泥。

小鬼子军官挥刀两次仍没有砍下这名中国小兵的头颅，另一个小鬼子军官很不满意地走上前去，挥刀一斩，头颅滚落，小鬼子满不在乎抬腿又是一脚，将那颗头颅踢出两丈多远。

杀得兴起，他索性脱下棉衣，将十几名俘虏一刀一个，全部砍杀了。

小鬼子炮兵少尉向井敏明和片桐部队少尉野田岩，于11月上旬在上海西北7公里处的白茆口登陆作战时认识，在向南京进军时相约进行“友谊的杀人比赛”，即在完全占领南京以前，能亲自杀死100人者夺得锦标。12月4日，两人在句容城外作战时相遇，互报杀人数字，向井敏明称已杀死89人，野田岩则杀死78人。这一消息被日本《东京日日新闻》特派记者浅海、铃木二人获悉，立即前往采访并赶写了一篇“杀人比赛”的新闻报道，刊登在12月6日的《东京日日新闻》上。

12月12日，中岛部队在南京城外与守军教导总队激战后，向井与野田在紫金山麓再度相遇了。野田作为步兵，在前线疯狂地砍杀中国士兵之后来到山麓小憩，而向井则是在残酷地屠杀了许多中国的俘虏和百姓之后兴冲冲地赶来的。两头野兽见面之后，自然离不开嗜血的本性，立即互相炫耀他们斩杀中国人的辉煌战功。

野田说：“喂，我是105人，你呢？”

向井说：“我是106人……”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两名刽子手商量，姑且不论何人于何时先斩杀100人，作为以往的事，暂时不分胜负。从现在开始，改为斩杀150人的比赛，再决一雌雄。

两头野兽的兽行又被报道了，同时还配发了两名野兽举行“杀人竞赛”时在紫金山麓合影的照片。

刊登了“杀人比赛”消息的《东京日日新闻》报纸被空运到南京，小鬼子16师团司令官中岛今朝吾看了以后，十分高兴地说：“很好，很好，支那人不管多少，统统都要杀掉，对妇女、儿童也不能留情！”

于是，在日本报纸的煽动下，在小鬼子高级将领的支持、纵容下，侵占南京的小鬼子掀起了有形和无形的“杀人比赛”高潮。

究竟有多少小鬼子参与了“杀人比赛”，没有准确的统计数字，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当年攻陷南京的小鬼子进行“杀人比赛”，绝不仅仅是向井敏明、野田岩这两头野兽的个别现象。

小鬼子进城的兵力约五万人，而巡逻执行军纪的宪兵却仅有17人，小鬼子除了对南京居民随时随地任意杀戮之外，还对解除了武装的军警人员进行若干次大规模的“集体屠杀”。小鬼子占领南京城的第3天，已放下武器的中国军警人员三千余人被集体解赴汉中门外用机枪密集扫射，负伤未死者亦与死者尸体同样遭受焚化。当夜，解往鱼雷营的中国平民及已解除武装的中国军人9000余人被小鬼子集体屠杀。小鬼子占领南京城的第4天，位于南京安全区内的华侨招待所中躲避的中国男女难民5000余人被小鬼子集体押往中山码头，双手反绑，排列成行。小鬼子用机枪射杀后，弃尸于长江后毁尸灭迹。小鬼子占领南京城的第6日夜，小鬼子将从南京城内逃出被拘囚于幕府山的中国难民男女老幼共57418人，全部用铅丝捆扎，驱集到下关草鞋峡，用机枪密集扫射，并对倒卧血泊中尚能呻吟挣扎者以乱刀屠戮。事后将所有尸骸浇以煤油焚化，以毁尸灭迹。

战后南京国防部军事法庭认定：小鬼子在南京大屠杀中，中国军民遇害总数共达30余万人之多。

小鬼子的暴行并不止于屠杀，他们强暴妇女的兽行人神共愤。

请看这样的镜头。

镜头一：

房间里，一个女人怀抱着一个婴儿惊惶地坐在床沿上，一群小鬼子饿狼般地扑了上去，抓住女人撕扯着她的衣服，狂喜地嚎叫着：“花姑娘的哟西哟西！”

小婴孩被吓得发出惊骇的哭声，一个小鬼子猛地从女人怀中夺过婴儿，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对着啼哭的婴儿猛地一刀，然后挑起婴儿往堂屋猛地一掼，小婴孩的哭声戛然而止。

女人揪心地嘶喊着却哭不出声，她已经被小鬼子按倒在地，正惨遭小鬼子的蹂躏。

镜头二：

两个追杀市民的小鬼子听见有小鬼子的欢呼声，急忙赶去，原来是小鬼子从柴堆里拖出两个小女孩，一个16岁，一个14岁，小鬼子一个一个饿狼扑食般地扑了上去，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小姑娘的惨叫声……

临了，还将两个小姑娘和他们的父亲刺死了。

镜头三：

南京城有一座清真寺，南京城失陷后，这里躲藏着20多个穆斯林女信徒，她们怀着恐惧不安的心情低头祷告，祈求着庇护她们的真主保佑。

一队小鬼子搜素到这里，发现了躲藏的信女们后欢呼雀跃，就像饿狼见到了小羔羊，眼睛喷射着欲火，嘴里呜哩哇啦嚎叫着，还没等小鬼子军官发布命令，便一窝蜂地扑了上去。

顿时，清真寺里响起了厮打声哭骂声惨叫声和狞笑声，庄严的宗教圣殿里，上演了人类最无耻、最卑鄙的恶行。

当一头头野兽从被凌辱的信女们的身上爬起来之后，殿堂里的景象已是惨不忍睹。

突然，一个小鬼子拔出刺刀，朝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信女的下体猛地刺了进去，随着一声恐怖的惨叫声，鲜血从她的下体里涌了出来……

于是，小鬼子返身一拥而上，效法先前那个小鬼子的暴行，开始了一场对中国妇女残酷屠戮的“杀人比赛”，有的妇女被开膛破肚，有的被割去乳房，有的被斩下头颅。

这样的罪恶在南京大屠杀中举不胜举罄竹难书，在几个星期内就发生了数以万计的暴行，战后，中国南京敌人罪行调查委员会的调查报告则认为，“当时本市遭受这种凌辱之妇女不下8万之多”，小鬼子在施兽行时，就连9岁的女孩和76岁的老婆婆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