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年火灵芝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官道上，黎榆眯起眼睛，伸手挡了挡刺目的光线。她肩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这得多亏苏妙妙特制的药膏。
“我说黎大小姐，”苏妙妙骑着一匹枣红马凑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株刚采的草药，“你和佛子大人昨晚在篝火边聊什么那么投入？我假装睡着后，你们是不是...”
“闭嘴！”黎榆耳根一热，作势要打她，“我们只是在讨论接下来的路线。”
苏妙妙灵活地躲开，笑嘻嘻地策马跑到前面去了。黎榆偷瞄了眼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宸瑜，他依旧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手持佛珠，目不斜视。但黎榆注意到，他今天换了一串新的佛珠——昨天那串染血的已经被收起来了。
“喂，佛子大人！”苏妙妙突然高声喊道，“听说前面有个小镇的素斋特别有名，要不要去尝尝？”
宸瑜脚步微顿：“出家人...”
“少来这套，”苏妙妙模仿着黎榆的语气，“昨天你都喝酒了，还差这一顿素斋？”
黎榆噗嗤笑出声，看到宸瑜投来的无奈眼神，连忙假装咳嗽掩饰。自从苏妙妙加入，这一路上热闹了不少，连向来严肃的宸瑜都被迫变得“活泼”起来。
“说起来，”苏妙妙放慢速度，与黎榆并肩，“你们注意到没？最近遇到的魔修越来越多了。”
黎榆点头：“而且都是冲着我们来的。”她摸了摸额间被刘海遮住的朱砂印，“他们似乎对我的凤凰血脉特别感兴趣。”
走在最前面的宸瑜突然停下脚步：“前方有异样。”
三人此刻正行至一处山坳，两侧山势陡峭，前方道路转弯处隐约可见炊烟。黎榆运起灵力感知，果然捕捉到几缕不寻常的魔气。
“埋伏？”她低声问。
宸瑜微微颔首：“五个人，两个筑基后期，三个金丹初期。”
苏妙妙吹了声口哨：“佛子大人感知力了得啊。”
黎榆已经拔出凤鸣剑：“老规矩？”
“等等，”苏妙妙从怀中掏出三个小瓶，“新研制的'醉仙散'，吸入后三息内灵力凝滞。你们想办法让他们呼吸加速，效果会更好。”
黎榆接过一瓶，好奇地晃了晃：“什么原理？”
“作用于丹田气海，暂时阻断灵力运转。”苏妙妙解释道，“类似于麻痹经络...”
“像是阻断神经传导？”黎榆脱口而出。
苏妙妙一愣：“什么经？”
黎榆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现代医学术语在这个世界可没人听得懂。她含糊道：“呃...就是类似经脉传导的意思。”
苏妙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追问。宸瑜却若有所思地瞥了黎榆一眼，默默记下了这个陌生词汇。
三人装作毫无察觉地继续前行。转过山弯，果然看见路边有个简陋的茶摊，五个作商旅打扮的人正坐着喝茶，见他们过来，热情地招呼道：“三位赶路辛苦，来喝碗茶解解渴吧！”
黎榆暗中冷笑，这演技也太拙劣了——谁家商旅会在荒郊野外摆茶摊？但她面上不显，笑吟吟地走过去：“那就多谢了。”
宸瑜双手合十行礼，宽大的袖袍巧妙地遮住了他弹出“醉仙散”的动作。苏妙妙则蹦蹦跳跳地跑到茶摊前，故意大声问：“老板，这茶是什么品种啊？”
为首的“商旅”愣了一下：“就...普通山茶。”
“哦？”苏妙妙突然变脸，“那怎么闻着有股魔气的味道？”
五个魔修见身份暴露，立刻暴起发难！但就在他们运转灵力的瞬间，吸入的“醉仙散”开始发挥作用，一个个面色大变，灵力滞涩难行。
“就是现在！”黎榆凤鸣剑出鞘，火焰剑气横扫而出。宸瑜同时出手，佛珠化作金光封锁魔修退路。苏妙妙则退到安全距离，手中短弩连发，专挑魔修的关节处射击。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还快。五个魔修全数被擒，黎榆用特制绳索将他们捆成一串。
“说！谁派你们来的？”她剑尖抵在为首的魔修咽喉。
那魔修狞笑：“小丫头，你以为抓住我们就赢了？主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们逃不掉的！”说完，他突然咬破口中暗藏的毒囊，转眼间七窍流血而亡。其余魔修也纷纷效仿，顷刻间五人全部毙命。
“该死！”黎榆跺脚，“又是死士。”
宸瑜蹲下身检查尸体：“他们体内被种了禁制，就算不自尽，也会被引爆心脉。”
苏妙妙翻找着魔修的随身物品，突然从一人怀中摸出一块黑色玉简：“咦？这上面有字。”
黎榆凑过去看，只见玉简上刻着几个小字：“凤凰现，魔门开。”
“什么意思？”苏妙妙皱眉。
宸瑜面色凝重：“古籍有载，上古时期凤凰一族曾封印过一尊大魔，需以凤凰血脉为钥...”
“所以这些魔修是想用我的血解开什么封印？”黎榆挑眉，“想得美！”
苏妙妙突然想到什么：“等等，黎榆，你母亲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
黎榆心头一震。是啊，母亲突然离开，会不会与这封印有关？她握紧拳头：“无论如何，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三人简单处理了尸体，继续赶路。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苏妙妙提到的小镇——青溪镇。这是个依山傍水的小镇，镇上最有名的“清心斋“确实如苏妙妙所说，素斋做得极好。
“我没骗你们吧？”苏妙妙得意地夹起一块“素鱼”，“这豆腐做的，比真鱼还鲜！”
黎榆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确实美味。宸瑜虽然依旧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但进食的速度明显比平时快了些。
“对了，”苏妙妙突然压低声音，“我打听到，镇上今晚有黑市拍卖，据说会出现'火灵芝'。”
黎榆眼睛一亮。火灵芝是炼制火系灵丹的珍贵材料，对她修炼凤凰真火大有裨益。
“去看看？”她看向宸瑜。
佛子放下筷子：“黑市鱼龙混杂，小心为上。”
这就是不反对的意思了。黎榆笑眯眯地给他添了杯茶：“佛子大人放心，我们低调行事。”
夜幕降临后，三人换了普通衣物，来到镇西一处不起眼的宅院。苏妙妙似乎对这类场合轻车熟路，三长两短地敲了门，对过暗号后，守门人放他们进去。
地下室内灯火通明，几十个戴着面具的买家已经就座。黎榆三人选了角落的位置，静静等待拍卖开始。
前几件拍品都是普通灵材，直到第五件——一株通体赤红的火灵芝被端上来，黎榆立刻坐直了身体。
“百年火灵芝，起价五百灵石！”
竞价很快白热化。黎榆几次举牌，但价格很快飙升到了两千灵石，远超她的预算。
“算了，”她小声对苏妙妙说，“太贵了。”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三千灵石。”
全场哗然。黎榆转头看去，是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男子，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周身散发着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魔修。”宸瑜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让黎榆心头一颤。
火灵芝最终被那魔修拍得。拍卖结束后，三人悄悄跟上了他。
“抢？”苏妙妙做了个手势。
黎榆摇头：“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那魔修没有在镇上停留，直接出了城，往山林方向走去。三人远远尾随，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有结界。”宸瑜拉住准备上前的黎榆，“先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