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冷的竖瞳
“后来警员们就接二连三地出现类似的症状，但反应要比菲利普轻得多，只是会感到非常饥饿。
“而且饥饿的时候会很渴望生的血肉，其实我后来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去医院医生也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好在大家都还能克制，也就没太当回事。”
“你是说，最开始出现异常的时间是在半个多月前？”听到这，莱恩开口打断。
半个多月前，应该刚好就是他穿越过来前后。
难道这事还跟自己有关？
莱恩心中思绪翻腾，安妮则点点头继续说道：“嗯，没错，一直到昨天都还相安无事，就是变得有些爱吃生肉。
“昨晚我们接到报警，说墓园附近的森林里出现了野兽袭击事件，我跟威利他们就前去调查。
“结果看到的不是野兽，而是失踪了半个月的菲利普。只不过他当时……看上去跟野兽也差不多了。
“被迫射杀了菲利普后，我们三个人都感到异常饥饿，本来是准备将尸体送回警局后就赶紧回家的。”
莱恩再次打断道：“结果遇上了我。”
“是的，我怕他们俩因为太过饥饿而像菲利普一样袭击人，所以才叮嘱他们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堂区，没想到……”
“他们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是尽职尽责的好警员。”莱恩低头画了个十字，“愿天父宽恕他们的罪。
“赞美天父。”
两人异口同声地低诵了一句赞美词后，安妮就准备离开教堂去寻找局长，汇报警局里发生的情况。
“安妮，”莱恩起身叫住了她，“刚才发生的事绝不是某种未知疾病引起的，我想警局已经被某种邪恶力量入侵了。
“刚才跑出警局前，我似乎看到大厅的警徽不太对劲，如果你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观察一下警徽。”
犹豫了片刻，安妮最终还是点头答应：“我会注意的，莱恩神父，如果有发现，我再来教堂通知你。”
说完，女警长便推门离开了教堂。
莱恩重新坐回长椅上，望着上方的十字架，笑着摇了摇头。
‘神眷者……哈哈哈，这个捡来的神棍身份，真他娘的好用。’
这边莱恩在感叹做神棍的好处，另一边安妮则已经驱车来到了局长艾伦·平克顿的家门口。
今天局长刚好休假，否则方才如此混乱的情况，局长不可能不现身。
“局长，你在家吗？是我，安妮。”安妮敲了敲门，然而屋内没有一丝声响。
看了看并未上锁的房门，女警长轻轻推开房门，探头向内看去。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全都拉上，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在眼睛适应昏暗环境的同时，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进了安妮的鼻孔。
她用力嗅了嗅，确定自己没闻错后，谨慎地掏出了腰间的配枪。
脚步轻盈地摸进房间后，安妮并未出声呼唤局长，而是小心翼翼地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血腥味就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昏暗，安妮忽然在厨房的门口看到了一截足有她小腿粗细的尾巴。
那截尾巴上似乎覆盖着鳞片，但昏暗的光线让安妮没法确切地看清。
‘难道是什么大型蜥蜴，或者蟒蛇？镇上应该没有这种东西才对。’
心中愈发担忧局长的安危，安妮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屋里实在太暗，如果真的有野兽暴起袭击可不好应付。
然而还不等她打开电灯，那截尾巴忽然一动，缩进了厨房中。
紧接着，厨房内的灯被打开，暖黄色的光芒驱散了黑暗，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安妮？你怎么来了。”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络腮胡的艾伦局长。
安妮长舒一口气，将枪口垂下，却并未收起手枪：“局长，您最近养了什么宠物吗？”
听到这话，艾伦局长的眼神一变，但很快又强自恢复常态，喝了一口手里端着的热咖啡。
“你知道的，安妮，我从不养宠物。”
只是在他说话的这一瞬间，安妮的后背一凉，原本垂下的枪口都忍不住微微上翘。
因为在刚才艾伦侧头的一瞬间，安妮分明看到局长的眼眶内，是一双暗黄色的竖瞳！
刚刚才经历了警察局变故的安妮现如今非常敏感。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比如局长每个月都会固定休一天假，比如局长到现在也没有结婚生子，比如局长的身上偶尔会传出来的淡淡腥味……
原本这些事只会成为同僚们私下调侃的玩笑话。
但现在，安妮已经不这么想了。
自己的同僚们变成了饥饿的怪物，整间警局更是仿佛要择人而噬，这一切难道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手笔吗？
这一刻安妮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不应该单独一个人来找局长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引起艾伦局长的怀疑，汇报完警局内发生的事件后尽快离开。
‘还是教堂好。’
安妮在心中暗自感叹了一下，而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了一遍。
越听安妮的叙述，艾伦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等到安妮讲完，他放下咖啡杯，沉吟了片刻后才开口：“你先回家休息几天，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
没想到局长竟然如此镇定，甚至称得上是冷漠。
那可是跟他们朝夕相处的同僚，是8、9条人命啊。
女警长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眸，敬了个礼后转身离开。
听到外面的警车驶离，艾伦局长紧皱的眉头这才微微舒展。
他转身又拿起咖啡杯，却因为太过用力直接将金属杯子给捏扁了。
“不管是谁，搞我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厨房的灯被关闭，艾伦愤怒中带着些痛苦的声音从昏暗中传出。
发生在警察局局长家里的事情，莱恩自然不得而知。
此刻的他正坐在教堂内研究着自己刚刚获得的印记。
忽然，教堂的门被推开，一名浑身散发着昏沉气息的长脸男人走了进来。
莱恩瞟了一眼，然后有些吃惊地微微张嘴，在心底惊呼。
‘我超，牢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