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儿时的伙伴
人体素描学会了,再勾勒个花花草草树木实物,也基本上不费多大的事!
“舅舅,我画的怎么样?”很显然,小外甥对自己的作品还是很满意的。
“不错,不错,”孩子需要赞美,陈远航赞不绝口:“我再提个小小的建议好不好,你可以开动脑筋,想想夏天是什么颜色,春天是什么颜色,用你心里的想象来给这棵树画上颜色……”
“嗯,让我想想,”小家伙想了想:“舅舅,我可以把树叶画成红色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要把树叶画成红色?”陈远航好奇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有一个好朋友,她说她喜欢红色……”
“你都有好朋友了?能不能告诉舅舅是谁?”
“嗯,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今天刚认识的!舅舅,她还邀请我去她家玩呢!”
哦,不会是富贵叔的养女艳红吧?
这小子可以啊!
刚来就交上朋友了!
“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去人家家玩?认识新的朋友,首先就要相互介绍自己的名字,知道不知道?”陈远航教给阿东为人之道。
“哦,我知道了,舅舅!我下次见到她一定问她的名字!”
“这就对了,快来洗脚睡觉吧!”
……
翌日,果然,今天的病人数量下降了。
不过,今天来了几个高血压、糖尿病、老慢支、风湿病等慢性病的病人,陈远航给他们检查一番后,就给他们开了药!
所以,今天卖出去的药反而比昨天更多了。
也就是说,挣到的钱也比昨天多了好几毛。
陈远航还发现,来看慢性病的大多都是村里家庭条件还不错的村民。
他相信,那些舍不得过来花钱买药的一定还大有人在。
不过,穷则独善其身,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让大家都能吃上药。
陈远航让大家帮忙把消息扩散一下:从今天起,他上午坐诊,晚上有急诊也可以来敲门,下午要出去钓鱼。
大家也都理解,这时候的诊所大夫都还没脱离劳动,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也还要摆弄地里的庄稼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川跑了过来。
“你有事就说,有屁就放,在我面前晃的我眼晕!”陈远航从郑佳佳那里把她的几本《人民文学》都借了过来,这个时候没有病人,他就开始翻杂志。
至于看医书,有这个必要吗?
如果他想编几本书,绝对能引起世界轰动!
他还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小陈大夫……好好好,不叫小陈大夫了,航子……航子,建军今天中午在家请客,他们想邀请你参加,让我过来问问你,你去不去?”
“建军请客?去,为啥不去!”前世回到岛上后,他就和小川、建军这几个儿时的伙伴再次建立了联系,大家喝喝酒、吹吹牛逼,回顾一下儿时的趣事,别提多惬意了。
朋友,还是老的好!
“不去也行……不是,你去啊?好好好!”小川喜形于色,连说了三个“好”。
“建军不是咱们的发小吗?他请客,我为啥不去?”
“对对对……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啥?”
“我们以为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喝酒呢,你是大学生,我们几个都是泥腿子!他们担心你看不起我们……”
“屁话,大家都是朋友,还非要分个三六九等?我以后也要在岛上生活,还得靠你们帮我呢!”
前世,他确实有些看不起这些儿时的伙伴,但这一世,不会了!
陈远航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没人再过来看病,就和阿嬷、老娘、阿东打了声招呼,搭着小川的肩膀出了门。
刘建军家在村西头,绕过几个街道才到他家。
路上,小川给陈远航介绍了刘建军为啥要请客。
刘建军初中毕业后,就在隔壁乡一家小船厂当学徒,目前,正在厂里上班。
明天他二姐订婚,就请假回来了一趟。
刚好今天没事,就请大家一起聚聚。
刚到刘建军家,小川就大喊道:“建军,建军,看我把谁带过来了……”
几个朋友纷纷跑了出来,见到是陈远航跟在后面,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其实,上了初中后大家就慢慢断了联系,这时候还显得有点拘谨。
刘建军是主人,连忙招呼道:“航子,快进来,快进来,你来人就全了!”
陈远航一一和大家打招呼。
他印象中有大家的儿时的模糊的影子,也有几十年后成了老头的形象,就是没有此刻风华正茂的模样。
不过,老头的形象中还有他们的影子,所以,陈远航还叫得出来大家的名字。
刘建军就不用说了,个头不高,身材很魁梧,他60多岁还没有退休,不过,后来,就回到了长尾岛上的船厂干,还是一个小领导,带出来了很多土地。
李立峰,大高个,有一米八的样子,在这个年代的南方,还真不多见。
不过,这家伙性格很好,说话声音小,哼哼的像只蚊子,大家都叫他蚊子。
他是这几个朋友里面唯一已经结了婚的人。
职业是跟着他爹和他大哥在海上捕鱼,他家有一条20多年的12米大船,刚在船上加了发动机和螺旋桨,能开得起这样船的家庭,家庭状况都还不错。
董鹏飞,是个胖子,大家也都直呼他“胖子”!
这年头,被人叫“胖子”的外号,并不是嘲讽,甚至被叫的人还有些洋洋自得。
他爹是花竹村的屠夫,他以后会接他爹的班,也成了一个屠夫,不过,1983年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没事干的“二流子”!
黄小明,瘦瘦小小的,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大家图省事就叫他“眼镜”,他是村里会计的儿子,也是一个“二流子”,现在应该也是在接他爹的班,不过,后来,好像没接成。
先是在别人的渔船上干活,后来,又上了一条远洋渔船,给别人当船员。
这小子,别看戴着眼镜,可并没什么心眼,为人豪爽大气,可惜不到50岁就去世了。
前世,陈远航回到岛上和老朋友在一起喝酒时,大家说到最多的就是他。
为他感到可惜。
陈远航还去他的墓地上给他上了香,也去他家慰问过,看过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