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黄雀在后
“楚队长，这个人我们怎么办。”一个年轻的队员指着趴倒在桌子上的王海生担心的问。
“没事，喊老刘过来吧，跟他说带‘读卡机’过来。”楚尧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又说“找到这家伙的女儿，答应人家的事情要做到，找到了他女儿送星轨集团旗下的医院，治疗费用我出，去吧。”
年轻人有些感动，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过了几分钟一个鬓间发白但是依旧面色红润的老人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套仪器，连着八个拇指大小的贴片。
“老刘，读取一下这家伙的记忆，他是前天进入博物馆的三人之一，我得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楚尧将伏倒的男人靠在椅子上。
老刘将一个个贴片按在男人的头上，在将一个贴片按到男人的风池穴时皱了皱眉。
看着王海生焦糊的颈椎皮肤，“这东西可不多见了，‘海妖’神经阻断器，这帮人就没打算让他活啊。”
摇了摇头，点击了启动按钮后，从每张贴片的中间伸出一根银色的金属细针，细针刺入颅骨时，发出了让人牙酸的细微咔嚓声。
“等着吧，光脑整理数据要等一会呢，这人什么情况啊，这么花活都敢接。”老刘把手上的盒子摆在桌子上。
“找死怨不得别人，为了救女儿的蚀纹症，搞走私，刚刚因病保释就接着了这个活儿。”
楚尧摇了摇头，“前天夜里，博物馆的监视系统数据还没有恢复嘛？”
“不可能恢复了，不管是监视系统还是博物馆的主系统，都被提前植入了24小时的镜像数据，而真正的数据被人带走了。”
楚尧爆了一句粗口，“更换监控系统的数据链，还没触发阿瑞斯的防火墙，这帮家伙越来越嚣张了。”
“叮，数据读取完成，请输入提示词进行筛选。”一道电子音在房间响起，打断了两人对话。
“雨夜、星轨博物馆、垃圾清运车。”楚尧又补充了一个词：机甲。
“好的，正在为您检索.....”电子音想了一句后就陷入了沉默。
“已为您检索到雨夜、星轨博物馆、机甲、垃圾清运车数据共10条。是否导出并打开。”
接下来，会客室内中央的桌子投影打开，一段视频的画面在空气中逐渐亮起。
一个货车的监控驾驶室展现在两人的面前。挡风玻璃外是一辆辆在道路上的行驶的车子，在经过几个路口后，货车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后方。
“老王啊，你带我们两个进去吧，你在门口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等我们回来，马上给你剩下的80%。”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是个满身肌肉的男人。
“好好，谢谢二位，你们放心，只要我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你们来过，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王海生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满是谄媚。
其中一个人伸手拍了拍视角主人的肩膀，随后，三人拖着小车就走进了博物馆的后门，朝着博物馆的机甲展览区走去。
“好了，老王你就在这里吧，等下我们就出来。”三个人停在展区门口。
过了大概十分钟，两个匆匆忙忙推开门走了出来。
“快走！”中年男人对着王海生说。
“那剩下的240万星币，您看什么时候能给我。”老王一边带路一边说。
“老王，你放心吧，我们还要靠你的车逃离呢，你看，等24小时就可以到张了，走的是正规渠道。”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说了，现在就给你了，你转头把我们卖了，我们找谁说理去，总不能找你吧。”
“不是不放心二位，是我的小女儿等着用钱呢，不好意思，不好啊意思。”说着三个人就走向了一辆画着波浪型标志的反重力货用车。
刚刚还在谈笑的楚尧，瞬间黑了脸色，该死的，这个混蛋居然没有跟进去。
但是基本可以确定的是，‘流影青鸾’和‘闵雷庚虎’的丢失和这三个人逃脱不了干系。
“接下来，怎么办，楚队长。”老刘靠着椅子，看着一脸大为光火的年轻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线索又断了，还能怎么办，接着查吧”楚尧靠着椅子，望着天花板。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楚队长，李特派员请你过去一下，说是有位老朋友请你叙叙旧。”
“好的，知道了”楚尧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那这个人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老刘看着楚尧，正色问。
“还能咋办，当然是等明天送应急保卫局去啊。就说是发现了嫌疑人，向保卫局举报，不是还有悬赏吗。”楚尧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的肉疼。
“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下好了，血亏。”楚尧向着门外走去。
寂静的走廊里冷光刺得人眼眶生疼，星轨博物馆地下四层的D 03号问询室里。
灰雀被束缚在钛合金的椅上，手腕的神经抑制环不断释放脉冲，将他体内残存的灵能压制到近乎枯竭。
墙壁上的全息投影无声播放着第七立交桥的战斗画面：他被陈深刺入神经阻断器的刹那——脊柱喷洒出鲜红的血液，还有一丝诡异的靛蓝色荧光。
下个瞬间，画面定格在他的机械脊椎在监控视角下不自然地扭曲着，汗水混合着血液滴落在电击的焦黑地面。
“姓名，代号，隶属组织。“审讯官是个面容苍白的年轻人，瞳孔里浮动着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影子。
灰雀的喉结动了动，抬眼看到了楚尧，干裂的嘴唇扯出讥讽的弧度：“你们不是早就查清了吗？还需要我给重复吗？”
“卜羽凡，星纪1998年加入星轨集团合光分公司安保部，星轨安保部一级特勤，编号TS·7739……三年前执行‘云顶城清除’任务，后‘叛逃’注销档案。“年轻人略带嘲讽的说。
楚尧站在问询室的门口，面色铁青，眼底却压抑着深深担忧。
“说说吧，后续被盗窃机甲的去向以及买家的信息，免得受罪。”年轻人点击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
灰雀的手臂瞬间通过电流，发出一声闷哼，但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过了几分钟，玻璃后的李特派员抬手按下一个控制台按钮，灰雀的瞳孔骤然收缩——椅子后方伸出两个的电极试图刺入他的太阳穴，灰雀剧烈挣扎却于事无补。
电流如利刃般劈开意识，记忆的碎片顺着电子流出：
还有某间充满防腐剂气味的密室，手术刀正沿着他的脊椎切开皮肉，暴雨中的港口，装载其他武器和两个介子压缩仓的货箱正在打开；博物馆地下管道的应急出口，三个黑影正在用加密分析器破开防护网；......
“啊——！“
灰雀的惨叫被消音屏障吞噬，脖颈青筋暴起如同蠕动的蚯蚓。肩膀的装甲散热孔喷出股股热气，在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凝结成液滴，不等灰雀有喘息的时间。
“记忆清洗程序启动。“特派员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不带一丝感情，“重点检索'初代机甲'和'星轨博物馆'相关数据节点。“
巨大的信息流冲出大脑，灰雀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视网膜上浮现出刺目的电流。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眼睛在暴雨中校准焦距，雨滴在虹膜上划出淡蓝色的轨迹。
「星历2004.10.22 21:47青云市南郊某个工厂仓库」
微弱的灯光里，仓库里满是一个个准备发货的箱子，一盏的灯下五个人正在忙碌着手里的事情。
灰雀的金属指节敲击着沙盘投影器，星轨博物馆的三维模型正在缓慢旋转。蝮蛇的电子义眼泛着红光，将安全通道连接成一条条的红线。
“后天晚上闭馆后，清洁机器人会在C区进行纳米除尘。“灰雀身后一个中年人叼着烟卷，烟雾飘在空气中，与凝聚成博物馆展厅的光粒子混杂在一起，“我们有23分17秒的时间窗口。“
灰雀感觉自己的脊椎传来细微震颤——那是植入体的神经同步信号。
他调出光脑内存储的博物馆图纸，后勤通道的应急出口在投影里闪烁：“分子切割器需要预热到9000K，否则无法穿透展览柜的钨晶镀层。“
蝮蛇将一个银灰色金属箱放在桌上，打开后拿出两个十寸高的墨色金属体，抬手将手臂上的一个白色金属条抠下靠近：“主顾借用的两台诡影III型机甲和九曜级介子压缩舱，能把目标机甲压缩到纳米级别——我们把这个个小玩意儿送到西区空港就算成了。“
“要是这机甲搞坏了，要扣20%的佣金的。”两台机甲在一阵银色粒子尘雾中现身，静静立在仓库的空地上。
“诡影III型机甲，形似螳螂，具有极好的制空能力与极快飞行速度；就是这机甲能量核心怎么不对劲？”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诡影III型机甲的四肢关节反向弯曲如螳螂，背部隆起的装甲下能量核心表面爬满暗紫色密纹。
“这是蚀纹改造了的能量核心，该死的。正经的能量核心进不了空港，就拿一些改造的装废弃核心。就不怕炸死我们吗？”中年男人爆了一句粗口，狠狠的啐在地上。
灰雀突然抓住蝮蛇的机械臂，力道大得让金属外壳发出呻吟：“老大，展柜内部有中子质量感应器，取出机甲的瞬间就会触发警报。很难在需要在0.5秒内完成收纳，你和五哥两人，要不还是我去吧。“
“没事，我和老五去就好了，我找老黑拿到一段视频协议，到时候再插入星轨博物馆的监控系统就好了，这个你拿着，比较拿手。”蝮蛇轻笑一下，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金属盒子。
毒牙贴着潮湿粘腻的污水管壁前行，腐烂的气味刺激着不强的生物嗅觉。他的足部消音涂层与金属管道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前方五十米处，滤网后链接着星轨博物馆的排污管。毒牙掏出一个玻璃罐，一只大蠊顺着滤网与管道间的缝隙进入。
“监控系统已备份。“灰雀的声音从骨传导耳机传来，“重力阱每120秒扫描一次，要在两次扫描间隙穿过C区走廊。“
「星历2004.10.23 22:12青云市南郊某个工厂仓库」
“灰雀，你这边呢，系统都接触了吗，有没有问题”蝮蛇坐在一个凳子上，看着手上的光幕。
“没什么问题，都是比较常规的监控系统，也没什么难度；已经接入了，就等明天就可以替换了。”灰雀看着时候的智脑光幕。
“蝎子，明天下午的演员就位了嘛，一定要足够热闹啊。”蝮蛇看着右边的女人说。
“放心吧，已经找好了，明天绝对热闹起来，我跟他们讲；我们要拍摄一部短剧。一听说可以打土豪的脸，都拍着胸脯和我保证没问题。”蝎子轻笑着喝了一口水。
“好，明天上午，灰雀择机开始侵入系统，保持缄默状态。下午，老五和蝎子在机甲的展销区装作购买机甲，灰雀趁机将纳米机器人投放在星轨博物馆内。”蝎子将光幕放在一边，看着众人认真说。
“到了晚上就是真正的重头戏，灰雀负责外围监控和警戒，一旦发现问题，务必立即撤退，不可打草惊蛇。我和老五在线人的帮助下，进入展览区行动；蝎子和毒牙负责驾驶诡影带着一个机甲打掩护，我们这边得手立即退到指定地方，不要做停留，自保为主。”
灰雀对这任务隐隐有些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雇主要出这么多钱让人偷盗两台机甲；足够买一台最新的顶配机甲或者一台二代灵能机甲了。
“没有问题的话，重复各自任务，任务完成后，保持缄默，老地方见。”蝮蛇压下声音，
灰雀对这任务隐隐有些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雇主要出这么多钱让人偷盗两台机甲；足够买一台最新的顶配机甲或者一台二代灵能机甲了。
“重复各自任务，没有问题的话，任务完成后，保持缄默，老地方见。”蝮蛇压下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