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举头三尺

逄舟行出生的那天，产房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母亲说，那是她第三次闻到这种味道。第一次是在怀上他的第三个月，她开车经过城郊的盘山公路时，一辆失控的大货车迎面撞来。千钧一发之际，她闻到一股浓烈的檀香，紧接着方向盘不受控制地向右急转，车子擦着护栏堪堪避过。

第二次是在怀孕七个月时，她独自在家午睡，突然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睁开眼，她看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站在床边，正用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就在她快要尖叫出声时，那股檀香味又出现了，湿漉漉的女人像被烫到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孩子，怕是不简单。“接生的老护士看着逄舟行后颈上那块暗红色的胎记，喃喃自语。

逄舟行的童年是在各种意外中度过的。一岁那年，母亲推着婴儿车带他去公园。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母亲停下脚步和邻居闲聊。就在这时，婴儿车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朝着马路疾驰而去。母亲尖叫着追赶，却看见婴儿车在距离一辆疾驰而来的出租车仅三尺之遥时，诡异地停了下来。

三岁那年，逄舟行已经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常常指着空无一物的墙角说：“妈妈，那里有个叔叔在哭。“或是半夜惊醒，说有个姐姐在窗外看着他。母亲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是想象力过于丰富。

六岁生日那天，逄舟行收到了一个遥控汽车。他兴奋地跑到院子里玩耍，却看见汽车不受控制地朝着井盖开去。他追过去，看见井盖不知何时被掀开了，黑漆漆的洞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就在他即将跌入井中的瞬间，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又出现了，他感觉有人拽了他一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九岁那年，逄舟行开始明白，那些“看不见的朋友“并不友善。他常常在写作业时感觉后颈发凉，一回头就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三尺之外。有时是穿着校服的女孩，有时是佝偻着背的老人，他们总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最可怕的是十二岁那年。那天放学，他和同学小明一起走楼梯。小明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楼梯拐角说：“舟行，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逄舟行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拐角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明就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直直地栽了下去。

逄舟行永远记得那一幕：小明躺在血泊中，而那个红裙子女人就站在三尺之外，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更可怕的是，他看见女人的裙摆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脚。

从那以后，逄舟行开始刻意与人保持距离。他害怕那些“看不见的朋友“会伤害身边的人。每次遇到危险，他都能感觉到那股檀香味，仿佛有什么在保护着他，但更多的是那些充满恶意的注视。

二十四岁那年，逄舟行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他开了一家小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就在他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霉运时，一场离奇的大火将公司烧得精光。消防员说，火是从他的办公室开始烧起来的，但奇怪的是，办公室里没有任何易燃物。

那天晚上，逄舟行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见无数黑影在公司里游荡，他们撕扯着文件，推倒设备，最后点燃了窗帘。而在火光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红裙子女人，正站在三尺之外，朝他招手。

三十岁生日那天，逄舟行遇到了改变他命运的人。那是一个老僧人，穿着破旧的袈裟，拄着一根乌木拐杖。逄舟行在街边等红灯时，老僧人突然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施主，你身上的阴气太重了。“

逄舟行愣住了。老僧人继续说：“你母亲怀你时，曾与一个厉鬼有过一面之缘。那厉鬼本想借你的肉身还阳，却被一位高僧所阻。高僧在你身上留下了一道护身符，就是那股檀香味。但那厉鬼不甘心，派了小鬼时刻纠缠于你。“

“那我该怎么办？“逄舟行颤抖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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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舟行跟着老僧人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巷子深处有一间破旧的寺庙，门楣上歪歪斜斜地写着“慈航寺“三个字。

在寺庙里老僧人从供桌上取下一面铜镜，示意他照照。镜中，逄舟行的身影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浓重的黑气，黑气中隐约可见无数张扭曲的面孔。

“这些都是缠着你的小鬼。“

老僧人从袖中取出一串佛珠：“你天生就是阴差命，与其被小鬼纠缠，不如主动收服它们。从今以后，你就是地下收灵人。“

逄舟行站在寺庙的院子里，阳光明媚，但他却感觉浑身发冷。老僧人刚刚告诉他，他是“阴差命“，注定要成为收灵人。

“不，“逄舟行摇头，“我不想做这个。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老僧人叹了口气：“施主，这不是你能选择的。你若不做收灵人，那些小鬼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死。“

逄舟行冷笑：“那就让他们缠着吧。我宁愿倒霉一辈子，也不想整天跟鬼打交道。“

老僧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拒绝命运的后果。“

老僧人突然抬手，一道金光闪过。逄舟行感觉眼前一黑，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家具。逄舟行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一个小鬼正趴在他身上，用尖锐的指甲一点点剥开他的皮肤。

“啊！“逄舟行惊恐地后退，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将自己的内脏一点点掏出来，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

“这就是你拒绝命运的下场，“老僧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会被小鬼折磨致死，连魂魄都无法安息。“

场景突然变换，逄舟行看见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坐在床边哭泣。突然，一个小鬼从床底钻出，扑向母亲。

“不！“逄舟行大喊，却无法阻止。他看见小鬼将母亲推倒在地，鲜血从她的后脑勺流出。

“因为你拒绝成为收灵人，你的母亲也会因你而死，“老僧人的声音冰冷无情，“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逄舟行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场景再次变换，逄舟行回到了寺庙的院子里。老僧人站在他面前，眼中带着慈悲：“现在，你明白了吗？成为收灵人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保护你爱的人。“

逄舟行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可是...我真的不想...“

老僧人摇摇头：“你没有选择。要么成为收灵人，要么看着自己和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这就是你的命运。“

逄舟行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我...我答应你。“

老僧人露出一丝微笑：“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地下收灵人。记住，你的使命不仅是收服恶灵，更是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

逄舟行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明白了。我会履行我的使命。“

一个月后，老僧人带逄舟行处理一起地铁灵异事件。末班地铁上总有人失踪，监控录像显示，失踪者在车厢里突然消失。

两人登上末班地铁，车厢里空无一人。列车驶入隧道时，灯光突然闪烁起来。逄舟行看见车厢里不知何时坐满了“人“，他们低着头，脸色惨白。

“这些都是被困在地铁里的亡魂。“老僧人低声说，“有人在收集生魂，想要打开阴阳之门。“

突然，列车剧烈晃动起来。那些“人“齐刷刷地抬起头，露出空洞的眼眶。老僧人念动咒语，佛珠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整个车厢照亮。那些亡魂在金光的照耀下渐渐消散。

“事情比想象的更严重。“老僧人面色凝重，“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我们必须尽快找出真相。“

从地铁事件回来后，老僧人在寺庙里布下法阵，试图追踪那些被收集的生魂去向。香炉中的青烟在空中盘旋，渐渐凝聚成一幅模糊的地图。

“城西的废弃化工厂。“老僧人盯着烟雾，“那里阴气极重，正是开启阴阳之门的绝佳地点。“

逄舟行握紧佛珠，想起地铁上那些空洞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老僧人从供桌下取出一个檀木匣子，里面是一把古朴的铜钱剑。

“这把剑是你前世所用，“老僧人将剑递给逄舟行，“今夜，你或许需要它。“

夜幕降临，逄舟行跟着老僧人来到城西的化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贴着封条，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物质味道。

刚踏入厂区，逄舟行就感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老僧人点燃符纸，火光中，他们看见无数黑影在厂房间游荡。

“小心，“老僧人低声道，“这些都是被控制的厉鬼。“

话音未落，那些黑影突然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他们的眼睛泛着红光，发出刺耳的尖啸，朝两人扑来。

逄舟行举起铜钱剑，剑身发出嗡鸣。他感觉一股暖流从剑柄传来，仿佛有某种记忆在苏醒。剑光所到之处，厉鬼纷纷退散。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红裙女鬼从阴影中走出，这次她的样子清晰了许多。逄舟行惊讶地发现，她的面容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女鬼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还记得我吗？“

老僧人突然开口：“施主，你可知道她是谁？“

逄舟行摇头。老僧人叹息道：“她是你前世的恋人。当年你选择出家修行，她因爱生恨，投河自尽。死后化作厉鬼，一直纠缠于你。“

红裙女鬼凄然一笑：“你说要普度众生，却独独负了我。这一世，我要你亲眼看着阴阳之门开启，看着人间变成炼狱！“

她挥手间，化工厂的地面开始龟裂，一个巨大的黑洞缓缓出现。无数冤魂从洞中涌出，发出凄厉的哀嚎。

老僧人面色凝重：“施主，现在只有你能阻止她。但若要关闭阴阳之门，必须超度她的魂魄。这意味着，你将永远失去与她重逢的机会。“

逄舟行握紧铜钱剑，内心挣扎。他能感觉到前世的记忆在苏醒，那些被尘封的情感如潮水般涌来。

红裙女鬼看着他，眼中既有怨恨，又有一丝期待：“选择吧，是要拯救苍生，还是要与我在一起？“

逄舟行深吸一口气，举起铜钱剑：“对不起，这一世，我不能重蹈覆辙。“

剑光划破长夜，红裙女鬼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消散。她最后看了逄舟行一眼，眼中已无怨恨，只有释然。

阴阳之门缓缓关闭，化工厂恢复了平静。老僧人拍拍逄舟行的肩膀：“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逄舟行望着女鬼消失的方向，轻声道：“或许下一世，我们都能找到真正的解脱。“

从化工厂回来后，逄舟行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然而，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老僧人告诉他，阴阳之门虽然暂时关闭，但幕后黑手仍在暗中活动。

一天夜里，逄舟行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颤抖的女声：“请问是逄先生吗？我...我是市一中的老师，我们学校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逄舟行来到市一中。接待他的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脸色苍白，眼圈发黑。

“最近一个月，已经有三个学生失踪了。“女老师压低声音，“都是在晚自习后不见的。更奇怪的是，每次失踪前，他们都说看见了'那个教室'。“

“那个教室？“逄舟行皱眉。

女老师带他来到教学楼四楼，指着一间锁着的教室：“就是这间，404教室。十年前发生过一场火灾，死了十几个学生。从那以后就经常传出闹鬼的传闻。“

逄舟行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门缝里渗出来。他让女老师先离开，自己则取出铜钱剑，轻轻推开了教室的门。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桌椅东倒西歪，墙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逄舟行刚踏进去，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黑暗中，他看见十几个模糊的身影在教室里游荡。他们穿着校服，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似乎在重复着生前最后的动作。

突然，一个身影扑向他：“救救我！我不想死！“

逄舟行举起铜钱剑，剑身发出嗡鸣。那些身影似乎被吓到了，纷纷后退。就在这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又见面了，收灵人。“

红裙女鬼的身影出现在教室角落，但这次她的样子有些不同。她的红裙上多了许多焦黑的痕迹，脸上也带着烧伤。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逄舟行惊讶地问。

女鬼凄然一笑：“你以为上次真的超度了我吗？那个组织找到了我的魂魄，把我困在这里，为他们收集生魂。“

逄舟行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神秘组织在背后操纵。他们利用红裙女鬼的能力，在学校里制造灵异事件，收集学生的生魂。

“他们想要重新打开阴阳之门，“女鬼说，“这次的计划比上次更大。他们准备在月全食之夜，用九百九十九个生魂献祭，强行打开阴阳之门。“

逄舟行握紧铜钱剑：“我必须阻止他们。“

女鬼摇摇头：“你一个人不行。那个组织的首领，是个比你想象中更可怕的存在。他...他是你前世的师兄。“

逄舟行震惊地后退一步。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一个总是穿着黑袍的身影。那个人曾是他最尊敬的师兄，却在最后关头背叛了师门，堕入魔道。

月全食之夜，逄舟行和老僧人来到城郊的一片荒地。这里已经被那个组织布下了巨大的法阵，九百九十九个生魂被困在阵中，发出凄厉的哀嚎。

黑袍人站在法阵中央，看见逄舟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师弟，你终于来了。“

逄舟行举起铜钱剑：“师兄，收手吧。这样下去，你会万劫不复的。“

黑袍人哈哈大笑：“万劫不复？当年师父选择将衣钵传给你，我就已经万劫不复了！今天，我要让所有人都尝尝我的痛苦！“

他挥手间，法阵开始运转。天空中的月亮被血色浸染，大地开始震动。逄舟行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法阵中传来，仿佛要将他的魂魄也吸进去。

就在这时，红裙女鬼突然出现在黑袍人身后，一把抱住他：“快！现在！“

逄舟行明白她的意思，举起铜钱剑，将全身的力量注入剑中。剑光如虹，直刺法阵中心。黑袍人发出不甘的怒吼，法阵开始崩溃。

“不！“黑袍人挣扎着，“我不会输！“

红裙女鬼紧紧抱住他，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这一世，我终于可以和你一起走了。“

耀眼的光芒中，法阵彻底崩溃。黑袍人和红裙女鬼的身影渐渐消散，九百九十九个生魂重获自由，化作点点星光升上夜空。

老僧人走到逄舟行身边，轻声道：“结束了。“

逄舟行望着天空，轻声道：“是啊，结束了。但我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逄舟行站在市立医院的大门前，夜色如墨，医院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他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医院地下停尸间最近频繁发生诡异事件，已经有几名保安失踪。

他握紧手中的铜钱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但在这气味之下，他似乎闻到了一丝腐臭。

逄舟行来到地下停尸间，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停尸间里灯光昏暗，一排排停尸柜整齐地排列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逄舟行握紧铜钱剑，低声喝道：“谁在那里？“

黑暗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但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血盆大口。

“你是谁？“逄舟行警惕地问。

医生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我是这里的院长，也是你今晚的噩梦。“

院长挥了挥手，停尸间的灯光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逄舟行感觉有无数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试图抓住他。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院长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我已经找到了永生的方法，只要收集足够的魂魄，我就能创造出不死的存在！“

逄舟行举起铜钱剑，剑身发出微弱的金光。他看见停尸柜的门一扇扇打开，里面的尸体缓缓坐起，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们已经死了，安息吧！“逄舟行大声喝道。

那些尸体发出低沉的笑声：“死了？不，我们还活着...院长给了我们新的生命...“

逄舟行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些尸体已经被院长的邪恶力量控制，变成了不死的怪物。

院长从黑暗中走出，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你看，这就是我的杰作！他们不再受生死的束缚，永远为我所用！“

逄舟行怒视着他：“你这是在亵渎生命！他们本应安息，你却让他们变成了怪物！“

院长哈哈大笑：“安息？那只是弱者的借口！真正的强者，应该超越生死，掌控一切！“

突然，逄舟行感觉背后一阵剧痛，一只冰冷的手穿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一个满脸腐烂的护士正狞笑着看着他。

“欢迎加入我们，“护士的声音沙哑而阴森，“院长会给你新的生命...“

逄舟行强忍剧痛，举起铜钱剑，一剑刺穿了护士的胸口。护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院长冷笑道：“没用的，你无法阻止我。这里是我的领域，我就是这里的神！“

逄舟行咬牙道：“你错了，这里不是你的领域，而是地狱的入口！“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在铜钱剑上。剑身顿时金光大盛，照亮了整个停尸间。那些被控制的尸体在金光的照耀下发出痛苦的哀嚎，纷纷倒地。

院长脸色大变：“你...你怎么可能...“

逄舟行举起铜钱剑，直指院长：“你的邪恶实验到此为止了！“

院长疯狂地挥舞着手臂：“不！我不会输！我是永生的！“

逄舟行一剑刺出，金光如虹，直刺院长的心脏。院长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崩溃，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停尸间恢复了平静，灯光重新亮起。逄舟行疲惫地坐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突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做得很好。“

他抬头一看，老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逄舟行苦笑道，“这次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老僧人摇摇头：“这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逄舟行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但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