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忆

第十三章

顾言站在MIT的图书馆里，手指轻轻抚过书架上一排排厚重的数学专著。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那个小小的县城图书馆里，林夏踮着脚尖想要够到最上层的那本书。

“我来。“他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然后从她身后靠近，轻松地取下那本书。她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顾言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刻的心跳加速。他记得林夏慌乱地低下头，耳尖泛着可爱的粉红色。那是他们第一次靠得那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睫毛的颤动。

“顾言，这道题怎么做？“林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是幻觉。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键盘敲击声。顾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校园，思绪又飘回了那个夏天。

他记得林夏总是很早就到教室，坐在靠窗的位置预习功课。阳光洒在她的课本上，她的侧脸认真而专注。有时候他会故意迟到，就为了多看一会儿她认真学习的样子。

“顾言，你又迟到了。“林夏头也不抬地说。

“路上堵车。“他随口编了个借口，在她旁边坐下。

林夏抬起头，眼里带着笑意：“你骑自行车也会堵车？“

顾言笑了，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给你带的。“

林夏接过牛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移开视线。顾言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低头翻开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顾言，“林夏突然小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顾言转头看她，发现她的脸红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顾言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走到书架尽头，那里有一排老旧的数学期刊。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扉页，却愣住了。

那是一道熟悉的傅里叶变换题，正是林夏最擅长的类型。他记得有一次，林夏只用十分钟就解出了这道题，而全班其他人都毫无头绪。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解法的？“他当时惊讶地问。

林夏歪着头想了想：“就是...感觉应该这样解。“

顾言笑了：“你真是个天才。“

林夏摇摇头：“我只是喜欢数学而已。“

顾言合上期刊，深吸一口气。他走到图书馆的角落，那里有一张熟悉的长桌。他记得林夏总是喜欢坐在这里，因为这里阳光最好。

“顾言，“林夏曾经在这里对他说，“等我们考上大学，一定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好啊，“他当时答应，“不过你得教我英语。“

林夏笑了：“那你得教我物理。“

“成交。“

顾言坐在那张长桌前，感觉仿佛还能看到林夏坐在对面，认真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她的字很工整，解题步骤清晰明了。有时候她会突然抬起头，发现他在看她，就会害羞地低下头。

“你在看什么？“她小声问。

“看你。“他坦然回答。

林夏的脸一下子红了：“别看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会分心。“

顾言笑了：“那我也分心好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顾言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掏出钱包，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们在山顶拍的，林夏靠在他肩上，笑得那么灿烂。

“林夏，“他轻声说，“我做到了。我考上了MIT，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风吹过，带来远处钟楼的报时声。顾言站起身，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钱包。他知道，无论过去多久，那个夏天的回忆都会永远留在他的心里。

就像林夏曾经说过的：“有些东西，一旦记住了，就永远不会忘记。“

顾言走出图书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仿佛又看到了林夏明媚的笑容。

“我会一直记得你，“他轻声说，“直到我们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