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铜门劫

燕城地下三层的人防工事里，栗文燕将父母安置在角落。襁褓中的弟弟突然啼哭，婴儿胸口的青金色纹路与玉佩产生共鸣，在潮湿的墙壁上投射出青铜门虚影。

“嘘......“母亲颤抖着喂奶，银镯子上的纹路与门内的符文诡异地同步闪烁。栗文燕摸出从叶老密室带出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国贸大厦方向。

“燕儿，这地方......“父亲咳嗽着指向墙面，剥落的墙皮下隐约露出古代壁画，画中修士手持太虚卷与青铜门对峙。

少年运转《太虚卷》心法，指尖燃起南明离火。壁画突然活了过来，画面里的修士转身盯着他，手中玉佩与栗文燕怀中的残玉严丝合缝。

“这是......“他瞳孔收缩，“三百年前镇守青铜门的先祖？“

壁画突然崩裂，无数光点钻进少年眉心。栗文燕看见先祖与青冥剑宗掌门歃血为盟的场景，契约上的“混沌体血脉镇守“几个字正在渗血。

“燕儿小心！“母亲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

青铜罗盘突然悬浮空中，表面浮现出国贸大厦地下三层的立体地图。栗文燕看见叶老的鬼物正在吞噬那里的灵气，他的灰布长衫鼓胀如帆，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尸斑。

“老东西，终于找到你了。“少年握紧青铜剑，剑身上的鳞片纹路突然活过来，形成吞噬灵气的漩涡。

当栗文燕冲进国贸大厦时，正赶上青冥剑宗的执法队布下九霄剑阵。为首的真传弟子腰间令牌刻着“叶“字，正是被鬼物夺舍的青年修士。

“交出混沌体！“修士的剑指向他咽喉，“可保你父母周全......“

栗文燕冷笑。他看见对方体内的灵气流转中夹杂着墨绿色丝线，那是血祭门的侵蚀痕迹。运转心法时，丹田处的凤凰虚影突然展翅，喷出南明离火将剑阵烧得滋滋作响。

“不可能！“修士们同时喷出鲜血，“你怎么会南明离火......“

少年趁机射出青铜剑。飞剑在钢筋丛林中划出青金色轨迹，精准刺入修士持剑的手腕。当对方的令牌坠落时，他看见背面刻着与叶老朱砂痣相同的印记。

“原来你们早有勾结。“栗文燕踩着碎砖逼近，“青冥剑宗的执法堂，竟容得下血祭门的走狗。“

剩下的四位修士脸色骤变。他们结阵欲逃，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色雾气笼罩。栗文燕看见雾气中浮现出无数人脸，正是城中村失踪的居民。

“杂灵根，好久不见。“沙哑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叶老的鬼物附在某位修士身上，“你的混沌体，归我了......“

青铜剑突然剧烈震颤。栗文燕感到体内的灵气被某种力量拉扯，皮肤下的青金色纹路开始剥落。他咬破舌尖，强忍着眩晕将南明离火注入剑身，火焰中浮现出《太虚卷》第五层心法：

“混沌弑天，万法归一。以身为炉，炼化万界......“

剧痛从丹田炸开。栗文燕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三个重叠的轮廓，每个轮廓都握着不同属性的法器。当三种灵气在胸口相撞时，爆发出的冲击波将黑雾震散，叶老的鬼物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记住你了！“鬼物钻进云层，“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青冥剑宗的修士们趁机御剑逃离。栗文燕瘫坐在天台上，发现青铜剑的鳞片纹路更深了，剑柄处的贺兰石碎块变成了通透的血红色。他摸出玉佩，裂纹里的金液形成了新的符文——那是叶老鬼物的藏身之处坐标。

“燕儿！“母亲的呼唤从楼下传来，“你爸他......“

少年冲进房间，看见父亲正在呕吐黑血，母亲的银镯子表面浮现出青铜门纹路。他摸出玉佩，金液自动凝成锁链熔断器，铁锈簌簌掉落时，母亲突然抓住他的手。

“燕儿，带我们回山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里......太危险......“

栗文燕握紧玉佩。他看见窗外的雨幕中有剑光闪烁，青冥剑宗的援兵正在逼近。“娘，我这就带你们走。“他背起父亲，“去个安全的地方......“

山月无声，照着少年染血的背影。没有人知道，这个雨夜之后，贺兰山下的复仇者将成为修仙界最危险的变数，而他怀中的婴儿，正悄然改变着三界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