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雾翻涌的祭坛

血雾翻涌的祭坛上，龙倾言被空间裂缝吐出来时，正撞见三百童男童女跪在环形血池边。

他们天灵盖生长着金参果藤蔓，每片叶子都嵌着张痛苦人脸。先前见过的青铜傩面人正在割开自己的手腕，墨绿色血液浇灌着中央那具水晶棺——里面躺着与他妹妹一模一样的少女。

“这是夙魔山”龙倾言看了看与这待了三天的山涧。直面看见情形不禁眼睛睁大。

“哥哥快离开这，快离开…”

棺中少女似乎感知到龙倾言的到来突然睁眼，左眼是澄澈琥珀色，右眼却是蠕动的血瞳。

“傩母等了二十年，就为用你的至亲骨血破开...“她的话被破空而来的光箭打断，唐茗悦踏着经文凝成的天梯劈开瘴气，白发在灵力激荡中猎猎飞舞。

“去”

光剑破空而去，光剑所到之处瘴气似退散一样躲避着。

唐茗悦明锐盯着手中丝毫不被这突发的情景而影响的青铜傩面人。

光剑飞烁，停在祭坛三米之外，这被设下护障术法。

血色苍穹突然裂开十二道缺口，每个窟窿里都垂下半截青铜锁链。唐茗悦足尖轻点漂浮的梵文，手中光弓拉满时，右眼瞳孔竟开始褪成灰白色——这是窥破虚妄之瞳即将失明的征兆。

“乾坤借法！”她松开弓弦的刹那，光箭化作九只衔着莲灯的玄鸟。

傩面人割断的手腕突然爆出蛛丝般的血线，将三百孩童连成活体阵图。玄鸟撞上血网的瞬间，每个孩童口中都发出老妪的狞笑：“小丫头可知晓？你射出的每道光都在喂养傩母！”

龙倾言怀里的金参果突然发烫，果皮上浮现出妹妹幼时被巫婆种蛊的画面。他惊觉那些孩童天灵盖上的藤蔓，正与自己妹妹颅内的蛊虫同源。

水晶棺在此刻迸发妖异的紫光，少女右眼的血瞳脱离眼眶，化作长满倒刺的触手卷向祭坛边缘的青铜鼎。

“就是现在！”

唐茗悦突然折断三根发簪插进自己左肩，喷涌的鲜血在虚空画出渡厄阵。

她残缺的右眼彻底蒙上白翳，左眼却亮如晨星：“你以为我方才的光箭真是为了破阵？”

原本被血网吞噬的光焰突然从地底反涌而出，孩童们天灵盖的藤蔓竟开出了光铸的莲花。傩面人惊觉那些莲蕊中跳动的，分明是唐茗悦用禁术剥离的三魂七魄！光系最可怕的“燃魂渡厄“之术，正在将整座血祭大阵转化为超度亡魂的往生门。

傩面人恢复面色，手中不断变换，嘴里呢喃的什么。

如果被控制住的龙倾言听到这语声便知这傩面人便是给他药瓶的巫婆。可惜了…龙倾言挣脱不开这藤蔓，走不出这一米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