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泽维瑞斯

未曾生我谁是我？

生我之时我是谁？

超越快乐和痛苦，

你是一体妙乐。

在这里，

既没有欢乐存在，

也没有悲伤存在。

那么，为何

我的眼角挂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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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莎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抬起头，向窗外望去，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一只惊鸟掠过，浑浊的双眼随着鸟儿的飞逝而紧闭，头颅重重的倒在床榻上。

侍女见状立刻上前搀扶，将其摆正后又察觉不对，将食指放在她的鼻下感受呼吸。

良久，侍女呼吸急促，她惊慌失措地跑出去，站在门口大喊：“女皇驾崩了！女皇驾崩了！”

宫里瞬间乱作一团，不多时，皇储法洛协同一众大臣快步赶到。

他来到母亲身边，也用手指感受了下呼吸，在确定死亡后，他呼出一口气，脸色轻松不少，但很快，他抱着母亲的尸首号啕大哭。

屋内的侍者大臣见状也都开始抽泣。

过了一会儿，看法洛不再哭泣，内务大臣开口称：“陛下已逝，请殿下节哀，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作为长嗣，请尽快登基。”

法洛转头看向屋内的其他大臣，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他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屋内只剩下已经死亡的里莎女皇，法洛，和他的最高幕僚戈达克。

戈达克在众人走后轻轻的关上门，对法洛说道：“殿下，刚刚大臣中，沉默的占多数。”

法洛坐在座位上，点了根烟，缭绕的烟雾依然遮不住他阴沉的面色，一阵暴雨声突然袭来，他看向窗外：

“沉默也好，反对也罢，我是长嗣，继承权在我这儿，他们翻不了天。通知内务部，三天后下棺，一周后加冕。”

戈达克虽然担忧，但还是应声出去操办了。

女皇驾崩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国，众人对此唏嘘不已，戈达克的车驾从热闹的街道穿过，这里什么样的声音都有，他索性靠在椅背上，不听不看，闭目睡觉。

“听说女王是被谋杀的。”

“凶手就是她的长子，法洛。”

“是宫中的御医说的，那个医生私下是个酒鬼，在酒肆喝多了，炫耀自己知道皇家秘密，就抖露出来了。”

“这个御医很快就人间蒸发了，但流言如瘟疫，从酒肆迅速蔓延到全国，再也止不住了。”

卢天雪在人群中探着脑袋，提着耳朵，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个国家的八卦。

她和烛九音下山后没多久，就离开了黑水镇，来到了Zevyris这个国家的首都，因为她决定改过自新，赚干净的钱，过正常的生活，而都城工作机会肯定是要多些了。

她看到有卖糖人的，便过去让老师傅照着她和烛九音的样子捏了两个。

两个糖人靠在一起，在阳光下五彩斑斓，闪闪发光

她想要把两个糖人分开，可已经黏到一块儿，两人一人拿着一个，费了好大劲儿才分开，但中间的黏丝扯了好远才断开

她站在石头上站的高高的，手举着糖人，弯腰将黏丝一点点吃掉，吃完满意地擦了擦嘴巴，开心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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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下棺之时到。

法洛携百官、亲眷、侍从等浩浩荡荡近万人，从城内出发，赶至城外三十里处的陵墓。

一路上，所有道路清场，不允许通行，两侧站满了围观群众，很多人都自发脱帽哀悼。

在长长的开路队伍过境后，法洛和妹妹伊思并排骑马出现在街道上，她们的身后是黑色的棺椁，棺椁的后面又跟着大量的皇室旁系亲属、大臣等等…

“听说哥哥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母亲已逝，哥哥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伊思直视前方，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法洛看了她一眼，“母亲的死令我悲痛万分，虽然我知道作为皇储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依然情不自禁。”说完法洛又开始不停抽泣。

故人婆娑、丧钟声起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让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无情和人生的短暂。

在队伍行进至一个菜市场大门口时，骑着马的法洛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子，穿着黄衣，有着圆圆的红扑扑的脸蛋儿，像一颗红苹果，正攀爬在菜市场的石拱门上看热闹，她和法洛在一瞬间四目相对

法洛失了神。

伊思看向两人，笑了笑，转头看向前方。

当车马离开菜市场的范围后，法洛似是灵魂出窍，完全忘了自己此刻正在送葬。

突然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将他的思绪拉回。

法洛前面的侍卫被爆头，头颅在子弹剧烈的冲击力下炸成碎片，血肉模糊地向四周喷洒开来

人群瞬间骚乱，尖叫声不断

“保护皇储和公主！”

侍卫长掏出手枪大喊着，并努力维持秩序。

一名侍卫指着左侧街道高楼上的一个窗户：“刺客在那儿！”

几个侍卫迅速踢开民宅大门进去搜查。

法洛平复了心情后，骑在马上牵着马绳向众人说道：“大家保持镇静！我的侍卫已经进去抓刺客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他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们，我的子民们，请保持平静肃穆的心情，继续为我们的陛下送行。”

人群在躁动后再次恢复宁静，果然，不多时，侍卫们押着一名男子走出。

他的双手双脚已被锁上镣铐，正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法洛下马走向他的身前

“我的孩子，为何要来刺杀你未来的君主？”

这名男子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法洛笑了笑

“呸！”

一口唾沫吐到了法洛脸上。

法洛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保持镇定。

这时，男子开始大喊：“法洛弑母！天地不容！”

围观人群一阵唏嘘，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法洛

法洛看向侍卫长，侍卫长连忙上前：“随意污蔑皇储，搞恐怖袭击，立刻收监，带走！”

他挥挥手，其他侍卫开始将其往车上押送，这名男子不断挣扎，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待押送男子的汽车一脚油门走远后，人群陷入了死亡一般的宁静，所有人都在静静地注视着法洛

法洛十分尴尬，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所有的指控都需要证据，没有证据即是造谣，谣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可以理性看待。我虽不才，但仁孝苍天可鉴，绝不会做出任何非分之举，希望大家要相信你们未来的仁慈君主，而不是一个卑鄙的恐怖分子。”

法洛说完，人群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他自觉没趣，灰溜溜的骑上马继续送葬了，但他身边的所有人，大臣、侍卫、亲眷等等，表情全都有着微妙的变化，连空气中的微小粒子，都让法洛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