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知夏正要开口，突然瞥见暗处闪过熟悉身影。那个穿深灰风衣的背影，像极了她三年前车祸身亡的前男友程愈。她踉跄后退时撞进江述白怀里，听见他耳语：“你右手脉搏加速了17%，看来这具尸体让你想起某些...故人？“

痕检科灯光下，江述白用显微电镜扫描尸体胃部提取的羊皮纸残片。全息投影逐渐显现诡异图案：五线谱上的休止符竟对应着林知夏人工耳蜗的电路图。

“1998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现场，有个女孩在爆炸案中失去听力。“他突然将林知夏逼至墙角，指尖划过她耳后手术疤痕，“真巧，那场音乐会的主办方正是你父亲执掌的林氏集团。“

而林知夏一脸茫然，“我说过，我父亲是无辜的！没有一个父亲会拿自己孩子的健康开玩笑！”江述白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暴雨夜，林知夏在音乐学院档案室发现惊人关联：江述白联觉症发作时描绘的声波色谱，竟与徐薇出事前的最后画作完全一致。泛黄的病历本显示，徐薇曾在江述白父亲的精神病院接受“音乐疗法“。

“你早就认识徐薇！“她将证据摔在解剖台上。江述白慢条斯理地切开新尸体胸腔，取出枚镀银音叉，上面刻着林氏集团字样：“你该问问你的父亲，为什么1998年爆炸案卷宗里，会有林氏集团资助基因实验的记录。“

警报骤响。监控显示警员程喻持刀闯入证物库，而冷冻柜里1998年悬案的儿童DNA样本不翼而飞。江述白抓住林知夏手腕疾奔，黑暗走廊里，她的后背紧贴着他胸膛，听见两个重叠的心跳声——一个规律如节拍器，另一个狂乱似失控的爵士鼓。

天台暴雨中，程喻举着染血的儿童演出服狂笑：“江教授没告诉你吗？当年被领养的实验体是双胞胎！“他掀开衣袖，与江述白手臂相同的烧伤疤痕赫然在目。

江述白突然将林知夏推至安全通道，反手锁门。隔着玻璃，她看见他摘下从不离身的银丝眼镜，瞳孔在闪电中泛起琥珀色——那正是程喻的瞳色特征。当枪声与《安魂曲》旋律同时炸响时，林知夏的人工耳蜗接收到加密声波：“游戏继续，我的知更鸟。”

为追查琴弦上的松香来源，林知夏和江述白来到乐器厂，林知夏的指尖划过二十年前的羊皮纸乐谱，江述白突然按住她的手背：“第17小节的和弦标记被修改过——“他指尖的温度透过乳胶手套传来，“凶手在模仿我父亲的笔迹，但...“他抓起铅笔在物证袋上画出五线谱，笔锋在降E调符号处突然颤抖，“他漏掉了这个装饰音颤记。“

林知夏注视着他泛白的指节，想起档案里那张被烧毁的全家福。她不着痕迹地将温水杯推到他手边：“你父亲当年用这个符号标记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