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弑仙阵启，生死抉择
青铜巨门开启的瞬间，天地变色。
混沌中悬浮的八十八道光点如同被惊动的蜂群，血色锁链绞缠着慕雪残魂的尖啸声刺穿耳膜。林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认出那些锁链末端泛着的紫黑色雷光——这是用九幽冥铁打造的“噬魂链”，每根锁链都对应着一件法宝的方位。
“原来集齐法宝不是炼药……”他喉间涌上腥甜，“是要用慕雪的魂魄做阵眼，把弑仙阵铺满整座都市！”
萧炎的笑声从混沌深处传来，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师兄啊师兄，当年你在天墟秘境抢走时空之晶时，可想过这宝贝还能用来锁定魂魄？”虚空裂开一道缝隙，他踏着白骨拼成的阶梯缓步而下，左臂断口处爬满蠕动的蛊虫，“你每找到一件法宝，慕雪的魂魄就被撕碎一分。等她魂飞魄散那日，弑仙阵便会吞了整个都市——用千万生灵的怨气助我登临仙位！”
叶清雪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她颈间的冰晶胎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银发如瀑垂落，指尖暴涨的冰刃直刺林墨心口：“杀了他！杀了他阵法就能停！”
“清雪！”苏婉儿扑过去抱住她，清光镯迸发的护体灵光却被冰刃轻易贯穿。鲜血顺着她肩头滴落，在地面凝成诡异的符咒。林墨瞳孔骤缩——那是弑仙阵的启动符文！
“婉儿退开！”他甩出血煞盘，血色结界笼罩三人的刹那，叶清雪的冰刃已刺入他胸膛三寸。极寒之气顺着伤口蔓延，经脉中的涅槃火种发出濒死的哀鸣。
混沌开始坍缩，八十八道光点化作流星砸向都市各个角落。林墨的神识扫过全城地图，心脏几乎停跳——那些坠落点精确对应着学校、医院、地铁站……全是人口最密集的区域。
“叮！弑仙阵激活倒计时：23小时59分。”系统的机械音染上罕见的焦灼，“检测到慕雪残魂完整度仅剩41%，建议宿主立即放弃任务。”
“放屁！”林墨咳着血沫捏碎三张符咒，本命真火强行熔断胸口的冰刃。他抓住叶清雪颤抖的手腕，涅槃火顺着她灵台灌入——
三百年前的记忆洪流席卷而来。
北极秘境的暴风雪中，慕雪跪在冰棺前。她腕间的清光镯正在吞噬漫天极光，冰棺里躺着面色青紫的苏婉儿。
“师兄，情魄归位时记得斩断我的执念。”她将玄冰鉴按进心口，冰晶顺着血管爬满全身，“萧炎在我的婚宴酒里下了噬魂蛊，我若完全觉醒，整个修仙界都会成为弑仙阵的祭品……”
记忆突然扭曲。林墨看见自己大婚那日，慕雪的盖头下露出叶清雪的脸，而宾客席上的萧炎正把玩着刻有叶氏logo的请柬。当合卺酒递到唇边时，慕雪突然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这蛊，我替夫君受了！”
现实与幻境重叠。林墨猛地抽回神识，发现叶清雪眼中的银芒正逐渐被黑气侵蚀——萧炎种在她魂魄里的蛊毒发作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颤抖着抚上她冰裂的脸颊。
“从在医院醒来那刻就知道。”叶清雪扯出破碎的笑，冰刃“当啷”落地，“每次你找到法宝，我都能看见慕雪的记忆。她宁愿魂飞魄散也要护你，我凭什么不能？”
苏婉儿突然闷哼一声。她腕间的清光镯裂开细纹，玉髓中的凤凰图腾正在消散——对应着地图上一个光点的熄灭。
“第一件法宝失效了。”萧炎的声音如附骨之疽，“每过一小时，就会有一件法宝连带对应的魂魄碎片湮灭。师兄，你是要救这座城，还是救慕雪？”
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城中四处腾起的火光。林墨站在云顶大厦残骸上，看着街道上奔逃的人群像被捣毁蚁穴的工蚁。他的神识分成千丝万缕，同时监控着八十八个光点的异动。
柳如烟的红绫卷着第十件法宝飞来时，正撞见他在虚空中刻画血符。那些符咒由精血凝成，每一笔都牵扯着慕雪残魂的颤动。
“你疯了？”她挥袖打散符咒，“以魂饲阵只会加速弑仙阵运转！”
“不，我要改阵。”林墨抹去唇角血渍，眼底跳动着疯魔的金焰，“既然阵法靠慕雪的魂魄连接，就把阵眼换成我的元神。”
血煞盘突然发出尖啸。混沌中的慕雪残魂集体转向，空洞的眼眶流出血泪。林墨的识海轰然炸开——他看见三百年前慕雪自爆时，悄悄分出一缕魂魄附在玄冰鉴上。那缕魂穿越时空，在苏婉儿出生时融入她的胎光！
“原来你早就布好后手……”他笑出泪来，涅槃火种从眉心浮出，“系统，启动最终方案。”
“宿主确认献祭大乘元神？”系统提示音染上悲鸣，“此操作不可逆。”
“用我千年修为，换她魂魄重聚。”林墨捏碎火种，冲天烈焰中浮现八十八件法宝的虚影。它们环绕着苏婉儿与叶清雪旋转，逐渐融合成慕雪完整的仙躯。
萧炎的咆哮震动天地：“你居然敢毁我弑仙阵？！”九幽冥铁锁链如巨蟒扑来，却在触及火焰时化为灰烬。
慕雪睁眼的瞬间，整座城市的时空静止。她指尖轻点，崩塌的大厦重新拼合，燃烧的街道恢复如初。人们茫然四顾，仿佛刚才的灾难只是集体幻觉。
“夫君，这次换我护你。”她转身对林墨微笑，身体却开始透明——强行逆转时空耗尽了她刚重聚的魂魄。
“不要！”林墨徒劳地抓向那些消散的光点，“系统！还有什么办法？！”
“检测到宿主元神溃散度99%，建议立即执行轮回协议。”
暴雨突然变成雪。林墨抱着慕雪消散前凝结的冰晶，听见苏婉儿与叶清雪异口同声的呼喊。她们的身体正在融合，冰晶胎记与清光镯纹路交织成完整的仙格。
“等我。”他在彻底堕入黑暗前轻笑，“下次轮回，我定会先找到你……”
萧炎站在时间裂隙边缘，看着重启的都市倒流回青铜门开启前的时刻。他捏碎掌心的傀儡符，叶氏集团顶层的实验室里，培养舱中的少女突然睁眼。
“游戏才刚刚开始，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