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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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夸到他尾巴翘上天

沈清棠不挑,本就是笃定主意哄对方开心。

她乖乖点点头。

兔子面具显得她整个人古灵精怪。

她微笑着侧过头看向上方。

狼面具青年,下半张脸显得极其神秘,薄唇若有似无的翘起,总带着三分不屑。

“怎么了?”

“李长策,你长得真好看。”沈清棠望着他,由衷的说。

这一瞬,她似乎感受到青年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一下,透过面具,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微光闪过。

李长策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不戴面具的时候你不说,我戴着面具,你反倒说好看了?”

夸他好看?莫非跟阿兄也是这般夸的吧?

沈清棠果然就是个看脸的肤浅之人。

面具之后的青年,长眉紧紧蹙着,看不出喜怒。

沈清棠摇摇头,“你让我想起了初见,那时候我们隔岸远望……”

似是想到什么,她轻笑一声,“不对,你应该不记得了,只有我还记得,三年前的上元节,你刚胜仗归来巡街那会。”

“你一身铠衣,獠牙之下的那张脸,简直惊为天人!”

说着,沈清棠只手在空中比划个夸张的半圆。

她的眸子圆而大,瞳仁乌黑干净,看人时透着浅浅的光。

李长策的心狂跳,不知不觉脊背升起一股子热意,几乎要将他背上的衣衫料子灼烧殆尽似得。

他垂了眸,藏下古怪的情愫,哑声道,“我记得。”

“什么?”集市喧哗,沈清棠听不清他的声音,只看到他的嘴唇动了两下。

“我说,我记得。”

李长策很少重复自己说的话,因为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耳背’,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为沈清棠破了两次例。

沈清棠错愕得停下脚步,缓缓歪头看他。

李长策被看得不自在,侧过脸去,牵着她继续走。

三年前的上元节很热闹,门庭若市,百姓敲锣打鼓,凑上前争先想看他的真面目,若不是有士兵拦着,怕是踩踏不断。

他铠甲森寒,獠牙面具可怖。

早就注意到江中一艘寻常小船上江行简身边站着的少女,故意让人改了路线,从江岸的对面经过。

果不其然沈清棠被他的面具吓得躲在了江行简的身后。

他摘下面具露出容颜,便是想仔细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被江行简捧在手心上。

面具撩开一半,遥遥望去。

二人相互对视的瞬间。

沈清棠那张白腻的小脸,惊惶的眼眸,以及退半步的动作瞬间变成惊艳与接受。

他嗤之以鼻,不过是个肤浅女子,只要瞧见好看的男人便走不动道。

江行简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可到后来,他才发现沈清棠能看上江行简的脸,而他的却不行。

上门提亲直接被拒,强娶进门后,她满脑子都是那死去的阿兄,甚至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那时他心中的不公平如同夏火燎烧,灼伤了他的身心,他既不能痛快,沈清棠便更不能。

二人日日相见,日日折磨…

“你记得什么?”沈清棠一连追了两三次。

李长策回过神来,怔愣的瞧着那熟悉的眼眸。

“那日你穿着杏轻丝月牙裙,长发及腰…”躲在阿兄身后,不敢看我。

沈清棠难以置信,连夸带骗的继续夸奖道,“哇,你记性真好!”

“不对,没准就是我惊艳了你。”

惊艳?

上京里美人如云,沈清棠的长相算不得最美,但第一眼看去,她纯粹干净,一整个清透明亮。

她退半步的小动作时常让人觉得她很软,很好欺负。怂怂的软包,令人心生莫名的保护欲。

青年嘴角的弧度渐弯,表面上瞧着似乎是沈清棠的话很是受用。

“李长策,你要是像这般多笑笑就好了,你笑起来如春风拂冬雪,冰雪消融,川河解冻,极好看。”

沈清棠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嘴角上,说着极其肉麻的话。

饶是这般,唇角微凉的温度,还是令李长策的心狠狠悸动了一下。

他花了大力气,将兴奋压下,拂掉对方的手,有些傲娇道,“再这般直呼姓名,小心我……”

恰逢此时,天边升起漫天的烟花,一刹那,二人相视而望的场景如同天作之合的情侣。

“哇!烟花!”沈清棠拽着他的袖子,朝着天边一指。

李长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神情恍惚。

他从没想过沈清棠可以笑得这么熠熠生辉,两只眼睛亮亮的,毫无防备的面对他。

以前的沈清棠见到他只会炸毛,警惕,恨不得门口都要贴上符咒,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煞神。

心里有一刻,他竟有一丝后悔当初对她用强的。

若是当时,哄一哄就好了,若是当时不急于报仇…

江行简能对她做的,他一样也能。

不,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尽扯一些乱七八糟的?

他该玩弄她,然后弃如敝履,看她哭,看她哀才对。

烟花的绚烂映在沈清棠半张皙白的小脸上,忽明忽暗的,直到最后彻底陷入了暗。

天边寂了下来。

沈清棠转头,敏锐的察觉身边人的目光似乎从未挪开她半分。

“怎么了?”

“没事。”李长策抽回心思,暗自深呼吸。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怜悯起沈清棠来了吗?

屏息凝神了半晌,心里还烦躁不安。

“我们去游湖吧。”看着岸边人群,他顺势转移话题。

“嗯?”沈清棠略略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以前江行简最喜欢带她去游湖了。

刚来时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现代人,根本不理解他们古人的文人雅趣。

后来。

她倚着船吃吃喝喝,吹着晚风,享受着江行简给她上才艺,这才明白这其中乐趣。

江行简一袭白衣吹着箫,束着长发的飘带随风扬起,满眼情深的望着她,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掉的画面。

李长策敏锐的发现气氛的异常,前一秒兴高采烈的少女,被他拉上船的后一秒就变得失魂落魄。

他神色悄然安了几分,一眼看穿了少女心事。

初见时阿兄便带着她游湖,这个地方想必是勾起她的回忆了。

好,越是如此,他偏要她要去。

“想起阿兄了?”

沈清棠犹如从梦中苏醒,连连否定,故作轻松道,“只是许久没来这里,有些触景生情。”

“触景生情?”李长策咬文嚼字,细细回味。

沈清棠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拽着他的手转移话题,“我们放花灯吧?你有什么愿望吗?”

说着,她松开他的手,跟划船的老伯买了两盏花灯,献宝似得塞在他手里。

“来呀,别站着。”沈清棠笑着拽他的手腕。

李长策眉头微松,蹲下来学她的样子,将灯放在流动的江水上。

沈清棠握着他的手,教他相互交叉,“来闭眼许愿。”

见他木讷,沈清棠又期待的催促了一遍,“快呀。”

李长策悄然叹了口气,不太情愿的照做了。

待他睁开眼的时候,花灯已经随江逐流远去了。

“你许了什么愿?”

二人异口同声问对方。

少女抿了抿唇,盘腿坐下,摘了面具叹道,“我的愿望很简单,吃吃喝喝,自由自在。”

李长策也摘了面具,坐下后并未说什么。

沈清棠这个愿望的前半部分,可以实现。

后半部分,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要他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