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泉眼无声

白玉泉眼映着凌雪苍白的脸，血剑在水面划出涟漪：“父亲说...洗髓泉要饮三生......“

“是饮亲生骨肉三生三世。“苏晚晴的指甲刺入泉眼边缘，冰晶顺着石缝蔓延，“你爹剜心救我那年，这泉里就泡着他前世的骸骨。“

林渊的龙鳞臂缠住凌雪腰肢：“松手！剑心长老的遗物在腐蚀你......“

“遗物？“凌雪突然撕开右臂皮肤，露出嵌在骨头里的玉简，“这是他临终前亲手钉进去的。“玉简表面渗出青苔，隐约可见“祭女“二字。

小雨赤足踩在泉眼中央，脚踝缠着青铜链：“雪姐姐的血...有槐花味......“

“因为她喝过你的糖水。“苏晚晴的玄鸟刺青突然展翅，叼起泉中血珠，“三百年前你哄她喝下混着龙鳞粉的糖水，这才激活洗髓泉的......“

“谎话说够了吗？“林渊的龙尾拍碎冰晶，“医仙的芯片显示，你才是第一个喝糖水的！“

泉眼突然沸腾，浮出具青铜棺材。棺盖上刻满克隆体编号，SS-007的铭牌正在融化：“终于...轮到我了......“

凌雪的血剑突然调转方向：“父亲在玉简里留了话——'雪儿，泉眼开时斩玄鸟'。“

苏晚晴的刺青瞬间离体，玄鸟虚影撞向血剑：“剑心老贼！你连女儿都算计！“

金铁交鸣声中，小雨的青铜链突然绷直：“哥！泉眼下面是......“

“是云梦泽的埋骨地。“林渊的龙爪插入泉眼，捞出半截机械臂，“医仙？“

机械手指突然抓住他手腕：“终于...等到泉眼重开......“电子眼投射出全息影像：三百克隆体泡在培养液里，每具身体都刻着星陨阁的刺青。

凌雪突然呕出玉简碎片：“父亲...你连这个都......“

“都料到了。“剑心长老的虚影从碎片中升起，“雪儿，斩了玄鸟才能......“

“才能解放初代圣女的魂钉？“苏晚晴突然撕开头皮，天灵盖里插着青铜钉，“看看这是什么！“

钉身缠着发黑的血管，末端坠着个褪色香囊。小雨的瞳孔突然收缩：“这是...我送给哥哥的......“

“是你前世挂在镇魂殿的。“苏晚晴拔出魂钉，香囊里掉出半粒槐花糖，“当年你为哄林渊喝药，在糖里掺了......“

“掺了洗髓泉的泉泥。“林渊的龙鳞突然剥落，“所以我的病才会好转？“

泉眼突然炸开，青铜棺浮出水面。SS-007的克隆体从棺中坐起，机械眼流着蓝血：“检测到宿主记忆，执行最终指令......“

“指令是杀了我？“苏晚晴的魂钉刺向克隆体眉心，“SS-007，你永远是我的影子。“

克隆体突然抓住魂钉：“不...我是 SS-300......“她的机械皮肤片片脱落，露出底下玄鸟刺青，“本体，你骗得我好苦......“

凌雪的血剑突然坠地：“父亲...这就是你说的因果......“

“因果循环。“剑心长老的虚影开始消散，“雪儿，泉眼要饮够九十九个至亲......“

小雨突然跃入泉眼：“我来当第一百个！“

青铜链猛然收紧，将她拽向泉底。林渊的龙尾缠住铁链，鳞片在摩擦中迸出火星：“松手！下面有......“

“有我的棺材。“小雨突然甜甜一笑，“三百年前哥哥亲手做的，还刻了小兔子呢。“

泉底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九根青铜柱破水而出。每根柱顶都坐着个玉化的凌雪，正在哼唱不同的童谣。

苏晚晴的魂钉突然融化：“九阴柱...原来藏在这儿......“

“是用洗髓泉浇灌的。“SS-300的机械臂插入泉眼，“本体，你找错地方了。“

凌雪突然捡起血剑刺向自己心口：“父亲说...最后一道泉眼要......“

“要圣女的血。“小雨突然浮出水面，腕间伤口滴着琉璃色液体，“但雪姐姐的血...更甜......“

泉眼突然喷射血柱，在空中凝成剑心长老的面容：“雪儿，这才是真正的洗髓剑......“

林渊的龙爪捏碎血面：“够了！你们还要骗她到几时！“

“到泉眼枯竭。“苏晚晴的玄鸟刺青开始褪色，“就像三百年前你骗我镇守九阴柱......“

SS-300突然抱住青铜柱：“检测到系统漏洞，启动自毁程序......“

克隆体的机械眼突然爆炸，气浪掀翻九根青铜柱。小雨的琉璃心迸出裂纹：“哥...这次真的要补天了......“

泉底升起白玉祭坛，坛上摆着三百个槐花糖罐。每个罐口都封着克隆体的名牌，SS-007的罐子正在渗血。

“拿我的血......“凌雪突然割破全身血管，“父亲说...最后一次......“

血雾笼罩祭坛时，剑心长老的虚影再次浮现：“雪儿，这才是洗髓泉的真谛......“

苏晚晴突然抢过血雾：“真谛是你们父女都该死！“她的魂钉刺入虚影心口，却反被吸进祭坛。

林渊的龙鳞尽数脱落，露出底下机械骨骼：“小雨！停下！“

“停不下啦......“小雨的琉璃心碎成星光，“三百年前欠的债...该还了......“

泉眼突然干涸，露出底下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着林渊和小雨的前世画像，角落还有行小字：“兄妹入，天门开。“

SS-300的残躯突然抽搐：“最终指令完成...清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