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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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知

他们不敢上前,纪陟却没时间陪着穷耗。

只听一声长啸,他身形一动,已然虎跃到了正中那名壮汉面前,二话不说,便是一记重拳猛击过去!

那壮汉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拳头在眼前越变越大,心中又惊又恐,刚想着侧身躲闪,却觉鼻梁一阵钻心巨痛,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击倒一人,纪陟动作不停,抬起右腿鞭子般地抽在右侧另一壮汉的膝盖关节。

这一脚又狠又准,只听“嚓!”的一声轻响,那名壮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咚的一下摔倒在地,却是直接被踢断了一只脚!

随着纪陟兔起鹘落,迅速移动,始终让众人难以形成合力之势,他却肆意拳打掌劈,脚踢膝撞,不过片刻功夫,地上便倒了一片。

“你...”

最后剩下的的一名壮汉看到同伴一个皆一个地哀嚎痛呼,颓然倒地,早已吓的胆气全消,浑身发软,突然大叫一声,转身便想要向着另一群人的方向跑去。

他也不知道剩下的同伴能否制住纪陟,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怕也早已生出惧意,底气不足,但...

起码自家不用再独自面对这等凶人了!

闷头没跑几步,便觉冷风猎猎,呼啸大作,壮汉抬眼一看,却是纪陟不知何时已跳到他的面前,高举刀鞘,对着他的头顶劈砸而下!

壮汉本能地拔剑想要格挡,却没看到纪陟另一只手已化作鹰爪形状,恶狠狠抓向他的脖颈!

“跑的了吗?“

纪陟手臂一抬,便将百斤重的壮汉轻松拎起。

看着对方在自家掌中不断地奋力挣扎,脸色却还是慢慢地从惨白涨成红色,他冷笑一声,正待五指发力,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呼。

“住手!”

纪陟扭头一看,却见万仲终于也赶到了山崖。

万仲一边气喘吁吁,一边焦急地叫道,“大哥,手下留情,都是自己人。”

“这些都是我所在商队的护卫!”

“哦?”

纪陟面露惊诧,眸中却不为人知地闪过一丝遗憾之色。

其实从听到李勋报信之时,他第一时间便已猜到了:这群冒出来抢自家猎物的胆大之辈,大抵便是万仲所在的商队中人。

道理很简单,这花豹如此凶狠,又已伤人性命多次,附近的百姓猎户怕是早已不敢入山,显然成了人迹罕见之处,那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又会是什么身份呢?

再加上那片山崖也是偏僻之所,这伙人出现的时间又和自己救下万仲的时间相隔不到半日,两边有所关系,几乎是意料中事。

这些纪陟方才已然想到,万仲也显然想到了,更准备提前说出来,而纪陟却不想在那时,便“知道”此事。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不知者无罪!

天朝文字博大精深,有时候短短一句话便包含多重含义。

什么叫不知者无罪?除了最浅显的字面含义,因事先不知晓而有所冒犯或过失,便不应加以怪罪之外,在前世的纪陟看来,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那就是如果你知道一件事后,再处理另一件事的时候,会因为某些人情世故,利益相关而变得棘手、不便去做之时,那就应该尽可能地,想方设法地、让别人以为自己并“不知道”。

不管那群人是不是来自万仲所在的商队,他们当时已和吴胜等人发生了言语冲突,显然还要进入到肢体的冲突,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人多对人少,吴胜和梁卫必然会吃亏,甚至会受伤,但是那时不在现场的纪陟,无法判断这个亏有多大,这个伤又会有多重。

要是小亏轻伤,或许可以卖万仲一个面子,让那群人陪个罪,道个歉便也罢了。

但万一是吃了大亏,受了重伤呢?

那纪陟必然,也必须要为手下出头!

他那时若不作为,便寒了手下人心,但若要作为,也势必损了万仲的情面,况且...

即便是小亏,轻伤,纪陟其实也是不愿接受的。

相比吃亏的一方,他更愿意成为占便宜然后赔罪的一方!

相比受伤的一方,他也更愿意成为伤了别人再道歉的一方!

既然有此打算,纪陟那时便已打定主意,故作不知,方可不知者无罪。

这些心思自然不足外道,眼见万仲已然赶来,纪陟假作思忖片刻,方才点了点头,五指一松,同时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这位兄弟,得罪了。”

只听砰的一声,那壮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恨恨地看了纪陟一眼,立刻便捂着自己的喉咙用力揉动。

此时壮汉的脖颈处已经多出了五个紫红色指印,让他感觉连呼吸都很困难,胸口剧烈起伏地喘息着。

这时万仲也走到了空地中央,瞧见一群人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再瞥了眼纪陟身后,李勋和赵环都抱手昂立,一脸与荣有焉的自得神色,显然方才两人并未帮手...

那眼下这片狼藉,皆是纪陟一人所为?

思虑至此,万仲眸中掠过一抹惊色。

他自是知晓纪陟厉害,却没想到竟厉害到这般程度,自家一路紧赶慢赶跑到这里,估摸着也不过晚了半盏茶的功夫,十几个人竟已被纪陟一己之力悉数放倒...

这着实有些夸张了吧?

不过他已无暇多想,眼下明显商队吃了大亏,万仲当即看向另一边,扫了一眼,已寻到主事的人,“张护头,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名叫纪四,此番冲突纯粹一场误会,且就此揭过如何?”

“就此揭过?”

一个三旬汉子上前几步,冷哼一声,“你倒说的轻巧!”

其实这张姓汉子方才目睹纪陟凶威,早已心中畏惧,都准备喊一声风紧扯呼了,不过见到万仲甫一出现,便叫住了纪陟,还让他放过了那个壮汉,显然已要收手,张姓汉子便暂时打消退意。

此时他反倒抖擞精神,装腔作势地怒道,“这般揭过,俺如何对这些受伤的弟兄交代?”

“交代?”万仲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此事好办。”

他方才已大略看过,纪陟下手其实颇有分寸,除了两个人腿断骨裂,伤势严重,其他人看似凄惨,却不过是些皮肉伤,思忖片刻,当即说道,“等回去之后,我去跟叔叔讨些钱来,受伤的弟兄一人一千铢,重伤的一人五千铢,便作汤药费如何?”

顿了顿,又看了眼张姓汉子的身后,笑道,“张护头和这些兄弟也不能白跑,且放宽心。”

此言一出,那张姓汉子面色稍霁,身后亦是响起一阵噪杂,显然众人都被万仲这等手笔惊到了。

虽逢乱世,五铢铜钱的购买力每况愈下,但五千铢此时也抵得上一亩中等田地,若换活物,也能买头上好的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