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模拟,我怎么都是狠人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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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的答案,便是萨卡兹的答案!

高塔的最上层,沃尔纳曾经藏匿薇薇安娜的密室内,陈祈将弗莱蒙特带来这,回应他构思中的,关于莱塔尼亚未来的规划……

“关于这一点,我是不会改变想法的,弗莱蒙特老先生。”

陈祈一边将泡好的红茶亲手端来,一边语气却格外强硬的,向那聆听弗莱蒙特毫不退让的开口道:

“莱塔尼亚需要战争,这个国家的人民也需要战争宣泄他们的不满与愤怒,我既然承诺要让他们的尊严都夺回来,我就必须这么做。”

“只有我带领着他们取得一场场伟大的胜利,我才能让莱塔尼亚人民相信我,也相信他们自己真的站在了巅峰。”

“哼,然后呢?”

不客气的接过红茶的弗莱蒙特,依然保持着直白且粗俗的说话风格,一语道破道:

“你要刚刚经历了四皇会战的莱塔尼亚,马上又发起一场战争?”

“先不论,你要将玻利瓦尔和叙拉古通通收回,这两个国家的人会不会反抗,你真以为其他几个大国会坐视不理吗?”

“四皇会战,莱塔尼亚付出的代价最高的,但得到的回报却是最低的,而且现在莱塔尼亚可没有赫尔昏佐伦那家伙坐镇了。”

“军事和经济都比不过,你是打得过维多利亚的铁皮疙瘩,还是和乌萨斯的毛熊集团军?”

“——你错了,弗莱蒙特老先生。”

然而,对于弗莱蒙特的质问,身为穿越者,对于泰拉的世界格局一清二楚的陈祈,却比这位在莱塔尼亚,钻研了一百多年的音律和法术的巫妖领主更有自信。

“现在,才是莱塔尼亚腾飞的关键时期。”

“您说的没错,莱塔尼亚是失去了巫王这个超脱认知的强者。”

“但说到底,莱塔尼亚这些年除了一直缓慢倒退外,失去的只是一位顶尖强者而已。”

“但您说的维多利亚,乌萨斯呢?这些年里,他们都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说着,神情无比自信的陈祈,在弗莱蒙特的注视下,自顾自的移动到书柜的位置。

而在他的脚下,正踩着有着“维多利亚”字样的一块区域。

原来,在房间内二人脚下的,赫然是一张巨大的泰拉地图所汇成的地毯。

陈祈望着那脚下,维多利亚的大片领土,也是语气淡然的说道:

“自从维多利亚的皇帝,阿利斯泰尔二世被送上了绞刑架后,维多利亚皇位空缺已久。”

“八位公爵都对皇位虎视眈眈,彼此之间更是心怀鬼胎,各自为政。”

“至于蒸汽骑士……”

而当陈祈说到这种,几乎是泰拉版高达的战争兵器时,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忌惮。

“在这种情况下,弗莱蒙特老先生,您是信维多利亚的八位公爵会因为我们拧成一股绳?”

“亦或者某位公爵愿意在这种敏感时期,能派出蒸汽骑士这种宝贵的战力来和我们对抗?”

“您觉得,上述两种可能性,和我们在维多利亚的眼皮子底下,兵不血刃的收复玻利瓦尔和叙拉古,哪个更有可能?”

“呜……”

陈祈的一番反问,饶是身为萨卡兹中“知识圣殿的看守者”的弗莱蒙特,都是在一番沉默之后,不得不承认了他的判断是很准确的。

“维多利亚那些老猫,从把塔拉王朝的那些龙人全都赶走之后,别的倒是没学会,争权夺利学的挺透彻。”

“这种时候让他们拧成一股绳,我宁愿信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殿下双王共治。”

然而,饶是如此,弗莱蒙特也并没有选择相信陈祈的能力,他就好像在特意考验陈祈的准备一般,再次没好气的问道:

“那乌萨斯那群熊崽子呢?他们可向来都是一群战争狂人。”

“是吗?在我看来,他们如今的境地,和维多利亚比也只是卧龙凤雏。”

面对弗莱蒙特抛开的这个问题,陈祈可根本没有被难倒。

他转而走向了地毯上,那印着“乌萨斯”的辽阔领土,淡淡说道:

“乌萨斯皇帝在重病而死之后,他的儿子继承了皇位,进行的一系列改革,都是为了遏制军队权力,将重点放在国内的建设上。”

“为此,他还专门提拔了一大批少壮的新贵族,来和军功的旧贵族们对抗,两派的矛盾激增。”

“为此,乌萨斯内部甚至爆发了集团军级别的反叛,叛乱甚至持续了三年之久。”

“这场大叛乱,让乌萨斯元气大伤,叛乱的集团军更是被发配边境,就连驻扎在卡西米尔边境的军队都回国驻防了。”

“再加上乌萨斯那没有战争红利后,烂的有些幽默的经济……”

“弗莱蒙特老先生,您觉得,乌萨斯现在还有余力,干涉到莱塔尼亚的行动吗?”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是将泰拉大陆上的两个军事强国干涉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并且明确指出了两国内忧外患、外强中干的现状。

这一次,对于两国现状的分析上,哪怕是弗莱蒙特这种老喷子,都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反驳陈祈。

而身为一个职业老喷子,弗莱蒙特深知,在一个话题上没有优势,就换一个话题的战术。

“卧龙凤雏?呵呵,我还蛮喜欢这个词的,照你这么一说,这片大地两个军事强国,还真是没什么好顾虑的。”

弗莱蒙特捋了捋胡子,压下了自己嘴角那一抹欣赏的笑意后,转而吹着胡子瞪着眼的再次质问道:

“但,小子,你可别忘记了,和维多利亚、乌萨斯这俩是卧龙凤雏,但你刚刚说的那些忧患,莱塔尼亚也都有。”

“莱塔尼亚选帝侯的数量,不比维多利亚的公爵少哪里去?”

“你凭什么觉得,只要你当上莱塔尼亚皇帝,这些选帝侯就都会听你的?”

“这件事,可是连赫尔昏佐伦,还有那俩羊女皇都做不到的事。”

“——很简单。”

然而,就在弗莱蒙特以为自己的这个问题,可以让陈祈知难而退的时候,陈祈却是在浅浅一笑后,就说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我会在我上位的过程中,就清理掉所有不愿意听从我的阻碍。”

沉默。

一时间,房间内甚至能听见二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好半晌过去,那不知何时收敛了所有表情的弗莱蒙特,才是平淡的追问道:

“……你想和赫尔昏佐伦那家伙一样?建立你一人独裁的政府?”

陈祈给出的答案,让弗莱蒙特这个数百岁的巫妖,都觉得不寒而栗,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位老友……被疯狂吞噬时的模样。

那时的巫王,已经探究到了这个世界边缘的一角。

他意识到了那足以威胁泰拉的巨大危机即将降临,他已然没有时间再在所谓的国事、民生上浪费精力。

他用最直接、有效、残暴的方法对待他们曾付出了无数心血,才有了今日的莱塔尼亚。

选帝侯们在巫王那如神明般恐怖的实力面前,也是敢怒不敢言。

那时,如若没有弗莱蒙特的倒戈,教予选帝侯们制造出双子女皇的技术与知识。

巫王残暴的统治,恐怕直至今日,都依然在蹂躏这个国家。

而现在,似乎又有一个人,继承了他这位老友疯狂时的意志。

而且他似乎更加可怕,他并没有陷入疯癫和狂躁之中,他是在绝对的理智下,做出了如此疯狂的决定。

这让弗莱蒙特有了警觉。

他的表面不动声色,但源石技艺早已悄然运作。

弗莱蒙特背后的影子开始渐渐延长,一直延伸到了窗外,不经意之间,外界照射进来的阳光都开始变得黯淡,就好像有着什么屏障,笼罩了这座高塔一般。

弗莱蒙特心中已然做下了决定。

倘若面前的祈跟自己拐弯抹角,但说的话的意思,就是他要以一个人的意志统治莱塔尼亚的话。

自己就用法术将他“放逐”到黑暗的深渊之中,让他的野心就此断灭!

“……或许,从结果而言,我如果成功,那么在我这一朝,我将大权独揽,没有任何人可以违逆我的命令。”

“但,在我死后,我给莱塔尼亚留下的,将会是一个更加健康、稳定的政权。”

“……嗯?”

然而,陈祈意外的诚实的话语,却让做好阅读理解准备的弗莱蒙特,都有点整不会了。

不是?你就这样承认了?老夫我可是铺垫了老半天。

不过,陈祈话中的“健康、稳固的政权”,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小子,你是说,赫尔昏佐伦留下的政体不够稳定?”

“……实话说,弗莱蒙特老先生,在我的眼里,莱塔尼亚的政治结构非常的畸形、扭曲,处处都充满了不稳定的因素。”

而得到了弗莱蒙特的示意,陈祈更是放心大胆的说出了这番,他早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语。

“你们总说巫王残暴,但在我看来,巫王身为皇帝,他的脾气似乎有一点太好了。”

“身为一个皇帝,而且还掌握了超越所有人的力量,他居然会允许,足足九个可以威胁到他统治,拖延他政令下达的选帝侯继续存在下去?”

“应该说,幸好有双子女皇代替了巫王吗?”

“不然在巫王倒下的那一刻起,莱塔尼亚离变成维多利亚那八公爵分裂的局势,只怕也是不远了。”

“一个国家,可以有民选,有独裁,有讨论,有争执甚至是分歧,但绝对不允许,有人掌握着可以分裂国家的权力!”

“这样的政体,注定是不稳固,充满了动荡不安的。”

“而一个不稳定的,处于分裂状态的国家,才是对一个国家的国民最残酷的地狱!”

“这会让曾经一个国家的国民们,渐渐失去对自己国家的认同感。”

“长此以往,原本同为一个国家的兄弟姐妹们,甚至会因为分裂而刀剑相向、互相残杀!”

“这,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灾难!”

“而我,也绝对不允许,莱塔尼亚未来会像维多利亚和乌萨斯一样,走向分裂、对峙,甚至内乱的局势。”

“为此,独裁者也好,暴君也好,战争贩子也罢!”

“哪怕背负一切的骂名,这件事,我也要这样去做。”

“我,都要重新构建一个新的莱塔尼亚,一个稳固,可以长久平稳传承下去的政权。”

或许泰拉这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世界的人们,对于陈祈的这番话并不会有什么深刻的体验。

但读过历史的陈祈可太清楚,一个分裂的国家,究竟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只有枭雄会期待乱世来功成名就,但陈祈所关注的,永远是那些将无限的期望全部都交托给自己的平民们。

他们相信自己,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个更好的时代。

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

“或许未来,统治莱塔尼亚的皇帝,将不再是和巫王、双子女皇一样,靠着绝对的实力镇压所有不服势力的存在。”

“但,倘若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寄托在一个如神明一般强大的强者的身上。”

“那么当这个强者倒下后,这个脆弱的国家最终的结局也只有分崩离析。”

“凝聚万千凡人之意志,超越神明之成就——只有随时可以调动起如此的凝聚力,一个国家才可以真正的长久。”

“而我现在正在做的,就是这些。”

陈祈将目光再次转向,此时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闷闷的不再开口的弗莱蒙特的身上。

此时已经滔滔不绝的他,也是向这位巫王的老友,说出了自己的决心。

“我在凝聚莱塔尼亚一切可以凝聚的力量,只要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拧成一股绳,我们能爆发出的力量,将是从前各自为政的莱塔尼亚无法想象的。”

“我也知道,在这路上,我的双手不可能干净,我会沾满鲜血,罪孽深重。”

“……但,我绝不后悔,也绝不回头。”

“弗莱蒙特老先生,如果,你觉得我是错的,那么在这里,你随时都能杀了我。”

“但,如果你想见证,一个新的国家的崛起,一个新的政体的成功的话,就请您拭目以待。”

“……我想,这或许,也是萨卡兹一族现在迫切想要知晓的答案,不是吗?”

萨卡兹一族,想要知晓的答案。

弗莱蒙特不得不承认,陈祈的这番话,可以说足以戳中任何一个萨卡兹内心中最迫切的愿望。

虽然巫妖一族,早在他的带领之下,离开了被毁灭的卡兹戴尔,前往了当时尚未建成的莱塔尼亚安顿了下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弗莱蒙特忘记了卡兹戴尔,不在乎他们萨卡兹一族的一切。

萨卡兹,一个曾在无数年前统治着这片土地,但如今却沦落为了“无根之族”的族群。

他们没有了家乡,没有了立足之地,只能像无根的草一般,在这片大地的各处漂泊。

他们的离开,只是因为那时的卡兹戴尔,已经无法守护巫妖一族的“知识”。

他们需要将这些“知识”安放在一个安全、稳定的国家之中,直到卡兹戴尔的重建。

到了那时,他们的“知识”才会被继续传承下去。

这些知识,未来将对卡兹戴尔的重建,萨卡兹一族的复兴起到巨大的帮助。

而如今,萨卡兹一族的复兴,似乎终于看见了一点点的希望。

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这对兄妹让萨卡兹的所有人都看见了,重建家园的希望。

但所有萨卡兹又都知道,这对兄妹的理念相左,而他们谁也无法说服谁。

特蕾西娅主张的发展、包容与和平。

特雷西斯主张的复仇、战争和立足。

他们似乎谁都说得对,但又似乎谁都不是完全对的。

这对理念无法融合,但却都拥有着巨大的抱负的兄妹,在弗莱蒙特这位老巫妖的默默关注下,矛盾变得越来越尖锐……

弗莱蒙特明白,祈说的没错。

一个国家,需要所有人万众一心,执行一种治国理念的运作下去,绝不可以有分裂,甚至爆发内战的趋势。

而到底谁才是正确的?这个答案,身为萨卡兹的弗莱蒙特,也同样在寻找着。

而现在,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践行者。

他的理念,到底是否是正确的?

他贯彻的一切,究竟是否是萨卡兹们所需要的?

弗莱蒙特想知道。

“夸夸而谈,伶牙俐齿的臭小子,当着我这个老前辈的面都敢这样大言不惭。”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赫尔昏佐伦,在我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你倒是给我讲课来了?”

装作一副被气笑了的模样的弗莱蒙特,那注视着陈祈的眼眸之中,却是按捺不住的好奇和欣赏。

“那两只浮夸羊和阴沉羊,说你绝对不是赫尔昏佐伦的种,我本来还有点疑问,这下子我信了!”

“你这小子,绝对不是赫尔昏佐伦能生出来的种!”

“他就算活到死,都绝对没有你有决心!”

“哈哈!那老小子要是真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他得高兴的多奏几首曲子!”

此时此刻,这位老巫妖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叛变了。

就像当初背叛疯狂的巫王,协助选帝侯们创造出双子女皇一样,他现在也要背叛双子女皇。

但弗莱蒙特对此毫无愧疚之心。

赫尔昏佐伦的残暴和昏庸,让他不得不为了巫妖一族的存续考虑,杀死这位自己曾经的莫逆之交。

这一次,他是为了萨卡兹一族的存续,不得不叛变那虽说干的还不错,但比他预想之中要差得远的双子女皇了。

“祈。这是你现在的名字,没错吧?”弗莱蒙特第一次称呼了陈祈的名字,语气一如既往的粗俗且直白,但更多添了几分欣赏之意。

“既然你想证明,你的路是对的,那就让我看看,在没有我这个老巫妖的帮忙下,你是怎么斗赢那两只羊的吧。”

“这可是比赫尔昏佐伦还要难的上位之路。”

“要是你能成功,我就不吝啬自己的力量,像当初帮赫尔昏佐伦那样的,帮你建设新的莱塔尼亚。”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究竟是青史留名,还是跌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