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是窝囊
“哦，是叶笛啊，你来的正好，阿侍在哪儿？”端木菁跟他打招呼，“我要问他些事情。”
叶笛想了想，说道：“阿侍大人的话正在玄间巡逻，我去派人叫他吧。”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你继续忙你的吧。”端木菁冲他挥手，来到了保管另一种毒药的玄间。
“阿侍。”
远远就能看到阿侍在指挥自己队内的人，端木菁扬声喊他。
阿侍察觉到喊声回过头，遥遥地冲她挥手，“谷主大人！”
两人见面，阿侍很高兴，“谷主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姐没跟您一起吗？”
端木菁失笑，“你们怎么问得都一样，我暂且把蕊蕊留在京城了。”
“比起这个，我有事情要问你，现在方便吗？”
阿侍见端木菁的表情严肃，不由身体紧绷起来，点头，跟自己的队伍的打了招呼后，跟端木菁来到了一处凉亭间。
在落座之后，他看向端木菁身后的胭脂和蓝鸢。
端木菁将他的注意力调回来，“她们是自己人，无妨，我问你阿侍，最近谷内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您问这问题，想必是已经察觉了什么。”阿侍表情凝重，“实不相瞒，谷主…其实最近谷内有些关于您的不太好听的传言。”
“简而言之就是…有人散布说您投靠朝廷，要出卖鬼医谷的谣言。”
此话一出，端木菁三人的表情都是一顿，蓝鸢握紧腰间的刀，“这是污蔑！”
“我们当然知道这是污蔑，我也曾私下巡查过谣言的源头，发现就是那些新进谷的那些人，他们做的很隐秘小心，一开始流言只在下层弟子间流传，然后才渐渐渗入高层弟子耳中，有的人不在意这些，但也有一部人信以为真，无论这事的真假，他们平常谈论的事情都或多或少带了些猜疑的部分。”
阿侍皱眉，“我也曾制止他们对谷主的猜忌，但随着时间却越演越烈，却毫无停消的意思，您也知道，谷内的人并非都是清白世家的人，您不在的时候，还有人请求离谷…都被千千压下了。”
“我怀疑背后有人在刻意引导，也给您传递过书信，但您却一直未回…”
说到这里阿侍一顿，羞愧地说道：“请谷主原谅，谷内长时间处于这种紧绷的气氛下，我也有一瞬间的动摇，后来见赫连大人回来，以为他是您派来解决这事的，但他没能待多久就立刻离开了，这下谷内的人更是…”
阿侍言尽于此，端木菁呼出一口气，“是吗…那你们没有试图采取任何对策？我没有回信，为何不派人去京城寻我？为何不安定人心，这些时日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曾与千千说过这事，在千千出门巡视的时候，那些人在千千面前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说辞，一点风声不漏…”
“真是窝囊！”胭脂简直难以置信，堂堂一个男儿竟然做事如此扭捏没有胆气，“谷主给予了你们权利，你们却连维持原来的样子都做不到吗？唧唧呜呜的样子，你这样还算男人？”
“但凡说谷主坏话的人，直接抓出来施以极刑撵出谷去！是谷主看起来好欺负吗？竟然任由人这样说，就你这种样子，也能说是忠于谷主之人吗！？”
“但谷主并不期望这样！”阿侍抬起头，“谷主曾说在这里生存的无处可归之人都是家人…若是家人受到威胁，想必谷主也不会无动于衷！”
“真是无可救药！”胭脂气得几乎翻白眼，“如此弱气怎能堪当大用！”
端木菁瞥向阿侍，摆了摆手，“不必说了，胭脂，看来是我的眼光出了问题，真是大错特错…”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正好可以重新整顿一下鬼医谷，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说起来阿侍，你的母亲可还好？”端木菁起身，“在这样的流言之下，她没有受影响吧？”
阿侍也站了起来，“劳谷主大人费心，母亲她…很好。”
“是么…那我晓得了。”
端木菁带着两人离开。
阿侍看着远去的端木菁，忽然单膝跪下来，冲着她行了一礼，“谷主大人…”
来到鬼医谷一处静谧的竹林，端木菁转身问道：“你们看出什么了？”
胭脂掏出自己的烟斗，倚靠在竹子上，悠悠吐出一团烟圈，以此掩饰自己表情的暴躁，“谷主，虽然奴家并不想问这个问题，但那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窝囊的吗？”
“何出此问？”
“奴家并不想这样说，但以谷主的眼力，应当不会挑选这样一个人，守卫谷内的安全吧？”胭脂指了指自己和蓝鸢，“被谷主挑选出的万姨，奴家还有小蓝蓝，都是出挑且对谷主忠心耿耿之人…再不济灵音谷中也都是这样的人，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为谷主分忧，没道理让那种男人…”
端木菁嘴角微挑，肯定了她的话，随表表情一变，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你说的没错，谷内确实出现了异常。”
“原本封千千跟阿侍都不是那种性格的人。”端木菁垂下眸，“所以我才会放心将谷中的事务交给他们。”
“千千像是我的妹妹一样，娇俏可爱古灵精怪，是医术方面的奇才，在大事上也有自己的决断，她行事果断，且能将事情布置得井井有条，驭人有度。”
蓝鸢和胭脂都出现了迟疑的表情，这幅描述与他们所看到的封千千，仿若两人，又或者应该说…截然相反？
端木菁继续道：“而绝非刚刚那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对底下的事情不管，对怪异视而不见，粉饰太平，甚至遇见事情就哭哭啼啼的。”
“另一方面，阿侍是个十分可靠的人，他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所以对收容了自己和家人的鬼医谷和我抱有十足的忠诚，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在这片土地上乱来，也不会为自己找这些可笑的借口！”
端木菁伸手握紧竹干，竹子承受不住压力，浑身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似乎下一秒就能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