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坐标

暴雨冲刷着国贸三期玻璃幕墙，将林夕的倒影切割成支离破碎的霓虹色块。她抱紧装着IPO方案的公文包冲进暗巷，Patek Philippe月相表的蓝宝石表面在雨幕中泛起冷光——23点47分，距离晨星集团并购案终轮提案还剩四小时十三分钟。

高跟鞋突然踢到一团温热物体。

男人蜷缩在污水横流的地面，苍白手指死死扣住左胸。林夕的Gucci手袋跌落在地，血腥味混着诡异的雪松香扑面而来。她蹲下身时，羊绒裙摆浸透了暗红血水。

“先生？“她扯开男人浸血的衬衫，掌心贴住他冰凉的胸膛。第四十七次按压时，垂落的腕表突然被抓住。沈昭睁开的眼睛像淬了毒的翡翠，瞳孔深处旋转着濒死之人特有的癫狂：“记住这个心跳频率...“

救护车顶灯穿透雨帘时，林夕才发现他后腰的枪伤正渗出蓝紫色液体。那不是人类血液该有的颜色。

雨水顺着林夕的盘发滴落在沈昭锁骨处，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她第32次按压时，男人喉间突然发出近似机械故障的咯咯声。这个声音让她想起上周在科技展看到的仿生机器人，当电压不稳时关节处就会发出类似的异响。

“瞳孔扩散程度超过70%。“赶来的急救员举起瞳孔笔，却在强光下发现异常——沈昭的虹膜正在以每秒3次的频率收缩扩张，如同数码相机在调试光圈。

林夕退后两步，月相表表盘突然发出蜂鸣。她这才注意到表盘背面吸附着细小的金属碎屑，在雨中泛着幽蓝光泽。当她想凑近观察时，昏迷中的沈昭突然攥住她手腕，力度之大几乎要捏碎腕骨。

“救...母亲...“他喉结滚动着挤出气音，另一只手扯开西装内袋。染血的怀表跌落在地，表盖弹开的瞬间，林夕看到里面镶嵌的破碎月相表盘——竟与她腕间的Patek Philippe完全同款。

仁和医院急救室的蓝光下，林夕盯着洗手间镜面。她裙摆上的血迹在紫外线灯下泛着磷光，这让她想起大学实验室里标记癌细胞的荧光试剂。

“患者血液样本检测到PX-7型神经毒素。“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时，林夕注意到他白大褂上的晨星集团LOGO，“这种毒素只会导致特定基因型人群出现蓝血症状。“

林夕的指尖无意识摩挲腕表。表盘上的月相显示此刻应该是残月，而实际窗外高悬的却是满月。当她试图校准日期时，表冠突然弹出，带出一缕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纤维——像是某种生物组织的神经突触。

“林小姐，请配合我们做记忆回溯。“医师递来脑电监测头盔，接口处闪烁着和沈昭血液同色的蓝光。在头盔扣上的瞬间，她听到雨声中混入诡异的电子杂音，仿佛有谁在通过暴雨传输加密信息。

凌晨三点的急诊走廊，林夕在自动贩售机前灌下第三罐黑咖啡。玻璃幕墙外的暴雨愈发狂暴，水流在钢化玻璃表面形成奇异的斐波那契螺旋。

她突然注意到走廊监控探头在规律性闪烁。每当红灯亮起，墙面就浮现出肉眼难辨的激光投影——那是用摩尔斯电码重复的“217“数字。

手机在此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段执法记录仪视频。画面里她正在给沈昭做心肺复苏，但监测仪显示他的心率始终是零。更诡异的是当她的手掌按压下去时，仪器会爆发出超出人类听觉范围的高频脉冲。

视频最后五秒，昏迷的沈昭突然睁眼直视镜头。他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用口型无声地说：“找到你了。“

暴雨在此时击碎走廊玻璃，狂风卷着雨滴灌入室内。林夕转身时撞进某个温热的胸膛，Armani寄情水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

“你的心跳...“沈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染血的手指抚上她颈动脉，“比救我时快了21.7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