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欲涨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5章 七号球杆

哪有人看一次就学会啊。

又不是机器人,输入一次指令就万事无忧。

“没有。”宋禧摇头。

赵砚森单手抄兜,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高尔夫球杆:“这么多年智商没见长,反倒返璞归真了。”

少女时期的宋禧信心多得扔到地上狗都不捡。

她要达成目标,命运就该乖乖配合。

“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宋禧温顺道,“我只学会了皮毛,总不能大放厥词说完全可以打败哥哥。”

赵砚森个子很高,薄冷的光从他头顶洒落,衬得瞳色愈发深,骨廓愈发硬朗。

“吃了几年外国饭,谦虚和实事求是都分不清了?”

“分得清。”宋禧说,“可是哥哥以前每次都输给我,我现在说谦虚应该也没有错吧?”

赵砚森眉梢略微一挑,声线散漫,无所谓似的:“是么。”

“是呀。”宋禧双手背在身后,笑得眉目艳丽。

“砚森真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关爱小朋友。”

一道温沉含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宋禧扭头看去,看见孟泊聿和迟望朝他们走过来。

孟泊聿是孟维贤的大哥,沉稳持重有些古板,身上带着儒雅的书卷气质。他和亲弟弟的前女友江上雪订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孟家和江家联姻,本就强强联合,再加上弟妹变老婆,那就更有议论度了。

“森爷偶尔发发善心很奇怪吗?”迟望吊儿郎当,“坏事干多了走夜路也是会怕的,发善心可以抵消罪恶感呐。”

其他人陆陆续续到,高尔夫球场上零散分布着七八位气宇轩昂的世家子弟,皆是京都门阀显贵的人物。

宋禧初到赵家时,因为阶层有壁,她对喜怒无常的公子哥儿素来是敬而远之。

但赵砚森作为正统高门大户出身的太子爷,凌驾于众人之上,随心所欲惯了。

宋禧从小像条小尾巴跟在他身后,耳濡目染十余年,早就修炼成精,不再手足无措。

“你应该不知道吧?赵家的妹妹宋禧。”迟望自来熟地介绍,“妹妹,这是孟泊聿。”

“泊聿哥。”宋禧不卑不亢地微笑问好。

孟泊聿看向宋禧,显然对她有印象:“维贤的朋友?”

宋禧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闻言,迟望扭头问:“那妹妹应该也认识江上雪吧?”

“认识。”宋禧浅笑道,“我们是高中校友。”

宋禧、孟维贤和江上雪高中在同一所学校,关系不算密切,但也不算陌生,中规中矩。孟维贤和秦方好来往比较多。

“嗳。”迟望抬下巴,示意了下不远处的休息区域,“她也来了。”

宋禧望过去,果不其然瞧见了江上雪,她坐在周霁安斜对面,正手持杯盏饮茶。

周霁安不戴眼镜时总有些冷冰冰,让人不太适应,戴了倒显得温文尔雅。

宋禧第一次见他时,悄声跟赵砚森吐槽,说周霁安表面斯文温润,背地里可能是个阴湿男鬼。

赵砚森被她的话逗笑了。

……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忆至此,宋禧偏头看向赵砚森,后者神色冷淡地挑了根新球杆。

不笑也好看。

“妹妹的球杆呢?没有球杆怎么打球。”

迟望刚吆喝完,下一秒,球童便走过来,双手捧着精良的球杆递给宋禧。

“小姐,刚刚那支球杆不趁手,您试试这支七号球杆?”

“谢谢。”宋禧接过球杆,扭头再探,那儿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她问孟泊聿:“泊聿哥,我哥呢?”

“回副馆了。”孟泊聿站在开球台,稍微弯腰,动作优雅地挥杆,“不会?”

宋禧有一种魔力,与她是不是赵砚森的妹妹无关,她总会让人不自觉产生照顾她的冲动。

虽然她很讨厌赵砚森总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包容她。

宋禧说:“刚入门,不是很擅长。”

迟望很是关照妹妹:“没事,有哪里不懂找哥们儿几个。别的不提,我们打高尔夫那是一个信手拈来,保管你一天就能学上天!”

接下来的时间,宋禧将其余事抛诸脑后,专心致志地学习打高尔夫球。她学习能力强,不用多久便把技巧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孟泊聿寡言少语,迟望滔滔不绝,宋禧时而被迟望的轱辘话逗笑,时而被孟泊聿的古板脸逗笑。

原以为今日到俱乐部谈合作,会颇多阻碍,没想到这么愉快。算是意外收获。

*

京城的高端私人俱乐部,门槛都很高,营业并非为了盈利,而是资源互换、人情往来。

相较于其他老牌俱乐部,高尔夫球俱乐部成立的时间短些,会员更加年轻化,随着时间的流逝,old money逐渐向此地靠拢。风云变换,客人新旧交替,主人却始终不变,几十年如一日姓赵。

外表看似普通奢华的俱乐部,内里别有洞天,宫灯古槐,雕栏玉砌,古董字画由行业佼佼者精心设计,悬挂在墙壁。

雅间里,空中飘渺缭绕着香雾,云纱似的轻盈奢雅,浓郁的茶香溢满整个包厢。

周霁安拆开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文件,翻阅几页:“她什么时候回国的?”

“不久前。”赵砚森斜靠在沙发上,腔调淡淡,藏匿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周霁安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眸情绪涌动,像是在压制什么亟待爆发的怒火。

数秒之后,他猛地将手中的文件袋狠狠砸向插着新鲜花束的青瓷瓶,鲜花受力被摧毁,几片花瓣坠落在地。

“你当年重症病房没住够,还想再去躺个一年半载?!”

赵砚森眸色兀地一沉。

周遭气压急速下跌,冷得人心颤。

不需赵砚森开口,周霁安已经明白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情,缓过那股愤怒的情绪,又道:“她现在回来是想做什么?”

“工作。”赵砚森说得简洁。

“你们呢?”周霁安追问。

赵砚森喉结低缓地往下滑了一下,嗓音像是浸了些清晨的薄雾,低磁哑沉:“兄妹能有什么事儿。”

周霁安一怔。

刚刚宋禧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安分守己,没有多余的坏心思。

可…当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