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紫霄问心

**卯时·问心崖**

林渊站在青铜古镜前，晨雾在镜面凝成「道心澄明」的篆文。墨玉蹲在他肩头舔爪，尾巴尖扫过少年脖颈：“等会儿看见什么都别慌，当年吕洞宾在这照出十七房小妾......”

“下一位，太虚观林渊！”监考长老的唱名声惊飞崖边仙鹤。林渊迈步时踩到道袍下摆，踉跄着扑在镜面上，鼻尖蹭到的铜锈味让他想起族长家祭祀的鼎器。

镜面忽然泛起涟漪，浮现出豆腐坊的场景。系蓝花布裙的少女正在磨豆，晨光给她的侧脸镀上金边。林渊耳尖泛红，身后队列爆发出哄笑：“没想到林师弟好这口！”

“肃静！”监考长老拂尘扫过镜面，“问心镜显化的是求道执念，林渊你......”

镜中画面突变，西施姑娘转身化作太虚子模样，翘着兰花指唱起昆曲。墨玉爪子拍在镜框上，器灵突然从鼎里钻出：“看我改后台代码！”

古镜剧烈震颤，浮现「系统升级中」字样。当画面重新清晰时，满场死寂——初代掌门正搂着嫦娥仙子烤玉兔，背景飘着粉色桃花瓣，仙鹤跳着胡旋舞。

“这是...上古幻境传承？”监考长老的拂尘掉在地上。

“不，是初代祖师的VR小电影。”器灵得意叉腰。

整座问心崖突然地动山摇，初代掌门残魂从镜中冲出，白发根根倒竖：“竖子安敢坏吾清誉！”桃花瓣化作剑雨落下，弟子们抱头鼠窜。林渊被墨玉拽进丹炉，透过炉盖缝隙看见当代掌门正和祖师残魂对骂：

“您当年不是说在月宫参悟太阴真意？”

“咳咳，阴阳双修亦是大道......”

**辰时·悔过洞**

林渊面壁坐在寒玉床上，石壁刻满历代受罚弟子的涂鸦。某处角落歪斜地写着“偷吃灵鸡者非我”，墨迹新鲜得像是昨日所为。

“禁闭三日，抄《清静经》三百遍。”器灵模仿着掌门的语气，头顶飘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符。

墨玉尾巴卷来食盒：“尝尝，药王谷送来的慰问礼。”掀开盖子的瞬间，林渊被七彩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琉璃盏中盛着龙眼大的丹药，散发着麻辣火锅的香气。

“这是...九转金丹？”

“不，是九宫格金丹。“器灵指着丹药表面的网格纹，“按不同方位服用有不同功效，兑红油碟效果更佳。”

林渊咬下「坎位」丹药时，舌尖炸开的麻香让他想起渝州城的巷子火锅。热流涌入丹田，竟在气海凝成微型八卦炉。墨玉突然炸毛：“笨蛋！那是给灵兽吃的百味丹！”

**未时·藏书阁**

林渊跪坐在檀木案前抄经，腕上缚着禁灵锁链。器灵把墨锭磨出《广陵散》的调子，墨玉则用尾巴卷着毛笔在梁柱题诗：“莫笑少年多荒唐，祖师也曾戏娇娘。”

“够了！”林渊抢回毛笔，笔尖朱砂却在《南华经》上洇出人脸——竟是问心镜里的豆腐西施。

“你动了妄念。”太虚子残魂从玉佩飘出，“玄清玉骨最忌情丝缠绕。”

林渊慌忙合上经卷，却见西施画像从纸页飘出，化作三寸小人跳上砚台：“公子，奴家来添香~”

墨玉一爪拍散幻象：“情劫已种，你等死吧。”

**戌时·星陨台**

林渊仰躺在观星台上，禁灵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墨玉蹲在浑天仪顶端，尾巴尖勾动二十八宿铜环：“情劫也好，心魔也罢，扛过去就是机缘。”

“说得轻巧。”林渊举起手腕，锁链碰撞声惊散流萤，“每月十五玉骨反噬，再加上情劫......”

器灵突然弹出任务框：「特殊事件：月圆天魔劫。奖励《斩情剑谱》」

墨玉尾巴甩出星图：“玄清玉骨每逢月圆需引星力镇压，正好用天魔劫淬体。”猫爪按在林渊眉心，夜空突然降下九道星柱，将他钉成光茧。

子夜钟响时，林渊看见心魔幻化的西施款步走来。少女指尖抚过他龟裂的面颊：“公子何苦修道？与我卖豆腐不好么？”

“我......”林渊张口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剧痛清醒神魂。混沌经自发运转，将旖旎幻象绞成星光。当最后缕黑气被星力炼化时，器灵欢呼：「渡劫成功！奖励双修秘籍《阴阳欢喜禅》」

墨玉一爪拍碎秘籍虚影：“你想他死快点？”

**寅时·弟子房**

林渊瘫在竹席上，浑身星辉未散。墨玉舔着爪子上的焦痕：“情劫初现，往后有的是苦头吃。”

器灵从丹炉捧出个陶罐：「检测到用户情绪低落，特供忘忧糖丸」

林渊含住糖丸，尝到久违的麦芽甜香——与那日超度女童时给的糖块滋味相同。月光透窗洒在案头，未抄完的《清静经》被夜风翻动，露出夹在其中的桃花瓣。

窗外忽然掠过血色鸦影，林渊瞳孔骤缩。血煞宗的追踪咒如附骨之疽，在屋檐留下暗红符文。墨玉尾巴燃起离火：“阴魂不散。”

丹炉突然震动，器灵头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元婴期威压，建议启动幼儿模式逃跑」

林渊握紧玉佩，龟裂的掌心渗出淡金血液。星辉在血珠中流转，凝成微型北斗阵列。他忽然轻笑：“看来抄经要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