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果然植物油也行 百倍利润
跟程氏、江沁、孙姨娘等全家人一起吃过晚饭后，江河回来，又继续接着看《练兵实纪》剩下的杂集六卷。
虽然他已经决定要把研究重心放在《纪效新书》上，但《练兵实纪》既然看了，他觉着便也不妨顺便看完，不想半途而废。
何况只剩下了杂集六卷，三卷一册，只有两册书，也不多，花不了多长时间。
书砚那边给《纪效新书》加标点符号，也是越来越上手。而且他昨晚已经看过了几本《纪效新书》，虽然昨晚看的是十四卷版，版本不同，内容也有些区别，但还是有不少字句相同的地方。
所以今天看起十八卷版的《纪效新书》，句读加标点符号，便也比昨晚快了许多。
两人看到二更时分，听到外面长街上更鼓敲过后，江河便让书砚去外面看看，院里的那几个丫环婆子睡着了没有。
等书砚看过，回来说已睡着后，江河便让书砚去提前准备草木灰水。因为今晚实验的较多，所以江河让书砚今晚直接用厨房里烧水的大锅熬煮草木灰水，煮上一大锅，要试的几种油便差不多都够用。
趁书砚那边烧水时，江河则继续看书，抓紧把《练兵实纪》杂集的六卷给看完加了标点符号。
他这边看完六卷杂集时，书砚那边早已是把草木灰水搅伴过滤后烧开了，此时正在静置，好分层取水。
江河看完书后，便也跟过去忙碌，把自己书房里的那座小泥炉直接拿去厨房，就近在厨房制作。
待草木灰水静置好后，分离取了较清澈的上层，又再次重新倒回锅中去煮，蒸发多余的水分，加强碱水浓度，仍是取到能于水面上飘浮起鸡蛋为止。
江河取来泥炉后，便往炉中加碳把火烧旺，然后便取了放在书房门口檐下的那一篮植物油来。书砚后来购置的一斤桐油，也一起放在了里面。
之前在油铺购油时，因江河说是要尝试哪种油最好，故而那店家还十分贴心地在每个竹筒外面都用笔标记写上了里面装的是哪种油。
其他的都有写，唯桐油没有，也就很好分辨，江河便从最便宜的桐油尝试做起。
那边碱水熬煮的浓度达到要求后，江河便找到昨晚的那口砂锅架上，把装桐油的竹筒盖子打开，将一斤油全部倒了进去。
之前给他熬药的这口砂锅也不小，虽然看着锅口小，但却是加深的，肚子大。这一斤桐油倒下去，也就约摸才到一半。
而且一斤油也并没多少，就跟他前世五百毫升装的矿泉水容量差不多。明代一斤为十六两，多也就稍多一些，差不多少。
桐油倒下去后，江河仍是加热到温热状态，然后便让书砚拿水瓢妥了碱水往里添加，仍是按一比一的对半比例。
碱水一倒进去后，但见砂锅中又是激起了不少泡沫，这个现象，立即便让江河长松了口气，暗道“成了！”
一起泡沫，就说明碱水与油脂又成功产生了皂化反应。这也就明确代表着，植物油也同样能用来制作肥皂，一下就把成本降了下来。
尤其最便宜的桐油都行，也就代表着其他植物油都没问题。而且桐油价格最低，也就代表能把价格降到最低。至于桐油制成的肥皂到底还有没有毒，那得试过后才知道。
松了口气地面上一喜后，江河立即开始继续搅拌熬煮起来，并一边加了些盐。
书砚给江河递了碱水后，便在旁边一直看着，这时也注意到砂锅中跟昨晚一样，生出了泡沫，不由立即道：“公子，这是不是也代表成功了，跟昨晚的一样？”
“没错。”江河点头笑道，“生出泡沫，就基本代表成功了，这叫作‘皂化反应’。”
“皂化反应？”书砚重复着念了遍后，忍不住佩服地道，“没想到用素油居然也一样能制成胰子，公子可当真是有大本事的，这简直就是点石成金。我们要把这些胰子卖出去，不知能挣多少钱，而且这还是门能一直赚钱的手艺。”
书砚也果然不愧是生在徽州这种商业之乡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接触的多了，此时立即便想到了这是门生意，而且还是一本万利的大生意。
制胰子的原料那才多少钱，最便宜的桐油不过才二分四厘银子一斤。至于草木灰，那完全就是白捡的，根本不用钱，最多这过程中也就是再耗点儿碳火钱，也烧不了多少。
所以最主要的成本，就是在油上。如果用猪油的话，那成本确实相应较高。但仔细算下来，却仍然有的赚，而且赚的还不少。
现在换成了素油也同样能行，这成本一下就节省了几倍。以一钱银子的本钱来计，就算按桐油的二分四厘价算，也至少能买四斤油。
公子昨晚用猪油做的那肥皂，按市面上卖的胰子大小切分的话，差不多能切五块。但公子昨晚用的猪油显然没到一斤，最多半斤吧，那按一斤算，就是十块胰子。
以一斤桐油也能制成十块胰子来计算，四斤就是四十块。市面上的胰子售价是五钱银子一块，按这个售价卖出去就是二百钱银子，也即二十两。
心中暗自默算出这个结果后，书砚立即不由呼吸急促，瞪大了双眼，我的个乖乖，这就是二百倍的利润啊！
公子这手艺，果然是点石成金的仙术。
如果要大规模铺开，提高产量的话，免不了要雇佣人手，售卖也得要铺面和人手。但就算折算了人工与店面成本的话，这也是至少上百倍的利润。
江河闻言之后，转头看过去，注意到了书砚的面色变化，猜测地问道：“你可是算出来了？”
“是，公子这门生意，至少，是，是上百倍的利润啊！”书砚太过兴奋之下，忍不住都有点儿结巴了。
江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白天他在街上问胰子的价格时，书砚也是跟着的，自是知道胰子五钱一块。
但按五钱银子算，其实是算保守了。如果他试制出更高端的香皂的话，完全可以卖的价钱更高，比如六钱、八钱、甚至一两银一块，当高端产品来卖。
按香皂价格去算的话，利润会更高。但他并不能只卖香皂，因为高端的客户群体毕竟较少，所以还需要低端的肥皂来走量。
要想走量，那肥皂就不能按时下的五钱银子去卖了，必须定价更低，走亲民化价格。比如一钱银子一块，甚至不到一钱。
但定价较低的话，利润就没那么高了。两种产品加一起折算下来的话，再去掉原料、人工等成本，很可能不到百倍的利润，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仍然是极赚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