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土金手指
李意把电动车油门拧到极限，车尾灯在辐射雾里拖出彗星般的红痕。后视镜里，七架印着企鹅logo的无人机正在组装成诛仙剑阵，激光在铅云上投射出血色公告：「悬赏十万功德值通缉野生修士」。
“您已进入归墟禁区。“头盔AI突然切换成甜美女声，“检测到γ射线超标，建议打开拼多多购买防化符咒......“
他扯断头盔电源线，任由核废料颗粒拍打面颊。远处堆积如山的电子垃圾正在发生奇异嬗变，生锈的洗衣机滚筒吞吐着灵气漩涡，报废的ATM机伸出机械触手捕捉辐射尘。
“到了。“他盯着定位软件上闪烁的骷髅图标，那是个用五台矿机拼成的骷髅头。右手突然自主抽搐，皮肤下蓝光指向某台冒着电弧的冰柜。
冰柜门突然炸开，跳出个穿防化服的娇小身影。对方掀开面罩露出脏辫，正是昨夜巷战中的字节宗女修。她胸前的工牌还在循环播放弹窗广告：「抖音修真课堂，包教包会，渡劫失败全额退款！」
“楚灵，前AI心魔训练师。“她甩过来个脑机接口，“不想被炼成丹炉就赶紧同步记忆。“
李意的右手自动插入接口，海量数据瞬间涌入：
——幽暗的地下机房，十万个浸泡在营养液的大脑正在生成心魔幻境。穿白大褂的楚灵往0347号容器倒入紫色药剂，培养皿上的标签写着「道心崩溃样本：双十一尾款人」。
——某次系统升级日志：「新增飞升渡劫失败弹窗广告功能，转化率提升300%」。
——加密邮件片段：「...确认原始灵根携带开源协议代码，立即清除...」
记忆传输突然中断。楚灵拔出插头时，他看见少女后颈处有激光灼烧的痕迹——原先的“字节宗”条形码被改成了“开源协议违反者“。
“他们拿修士炼丹？“李意擦掉鼻血，“那个紫色药剂...“
“是算法优化的情绪催化剂。“楚灵踢开脚边的RTX4090显卡残骸，“直播渡劫为什么好看？因为集团在你们元神里种了抖音同款推荐算法——八百年前他们就在这么干。“
她突然掀开防化服下摆，腰间的机械金丹绽放幽光。那分明是用矿机电源改装的反应炉，硅脂涂抹的符咒组成太极图。
“帮我按住这个。“她扔过来把量子焊枪，“你右手能编译机器语言对吧？把那个微波炉主板焊进反应炉第二层。“
李意的指尖刚触碰到电路板，视野突然浮现三维构造图。生锈的变压器自动拆解成十二经络，电容阵列在虚空排列成周天星斗。当他将焊枪对准某颗电阻时，耳边响起上古修士的留言：
「此乃灵枢转换器，接反则丹毁人亡——华为工程师广成子题」
“别发呆！“楚灵突然甩出缠着电线的捆仙索，“追兵来了！“
三架喷涂美团logo的无人机撞破辐射云，外卖箱自动展开成剑阵。为首的修士头顶悬浮着金色弹幕：「筑基中期-骑手排行榜第8名-已接单43762件」。
“道友何必挣扎？“外卖修士的声音带着算法优化的慈祥，“加入我们，超时赔付由公司承担。“
李意的右手突然插入反应炉，量子金丹发出超频尖啸。楚灵惊呼：“你他妈在改写核心代码？“
微波炉主板上的“烧烤模式“指示灯大亮，金丹反应炉迸发出佛光般的电磁脉冲。无人机剑阵突然调转方向，开始疯狂抢单：
「您有新订单：击杀李意，配送费3功德值」
「叮~该订单已被骑手张**接单」
「系统提示：当前区域运力不足」
趁着无人机内讧，楚灵拽着他跳进核废料堆砌的掩体。她脖颈处的条形码突然投影出全息键盘：“快！用你的原始灵根破解金丹防火墙！“
李意的右手在虚空中飞速划动，量子金丹的源码如瀑布流泻：
<DaoCore v1.2>
<!--本代码版权归企鹅集团所有-->
function吸收灵气(){
if(用户.会员等级< VIP6){
return灵气* 0.01;
} else {
return灵气* 99;
}
}
“找到用户协议注释！“楚灵用牙齿扯开EMP手雷拉环，“改写权限校验模块！“
李意瞳孔里倒映着滚动的代码，上古灵根正将机械语言转化为修真术语。当他将某段「if(用户.功德值>10000)」改成「while(人类.存在)」，金丹突然迸发出太阳般的耀斑。
“成了！“楚灵将改造后的金丹拍进自己丹田，“现在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赛博修真！“
她背后的虚空裂开星图，淘宝同款北斗七星开始注入灵力。当第七颗星（卖家秀版）归位时，金丹反应炉传出淘宝到货提示音：
「亲，您的量子纠缠态已发货~」
追来的美团修士突然集体僵直，他们丹田处的集团制式金丹正在疯狂报错：
【警告！检测到更高权限灵气源】
【正在解除功德值绑定...】
【您的会员资格已过期】
楚灵踩着冒蓝火的平衡车杀入敌阵，从丹田扯出数据光缆插进某个修士的USB-C接口：“知道为什么你们永远卡在筑基期吗？“她调出对方金丹的后台日志，“看这里——每次修炼到关键处就自动播放《修真宝典》广告！“
李意趁机爬进垃圾山深处，原始灵根正与整个归墟禁区共鸣。当他触碰到某个生锈的核反应堆时，皮肤下的蓝光突然具现成上古操作界面：
【检测到开源协议签署者】
【女娲补天计划v0.01启动】
【请输入管理员密码：】
他鬼使神差地念出昨夜在数据海看到的弹幕：“V我50看渡劫小技巧。“
反应堆外壳轰然脱落，露出内部刻满符文的磁约束装置。在楚灵震惊的注视中，李意将右手插入等离子体：
“原来所谓金丹...“他看着指间跃动的可控核聚变，“就是托卡马克装置的迷你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