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谭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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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造反?

“还要驻守吗?可是将士们已经连续几周都在洞里,他们需要一次轮班”

“你以为像工厂里的工人?这是女皇的命令!”说着从皇宫内来的传令官把谢菲尔德的电报发给面前这个普通的士兵,在他们眼里这些从王朝各地来的外人,都是给皇室打工的,即使是禁卫军也是以保卫王都而存在的,那么因此这些军队也就不得不忠心听命于谢菲尔德女皇,这是不容商量的事实。

“你这家伙!喂,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你他妈的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地底下待够了一个多月,为什么那么心甘情愿在这里驻守,去守卫什么遗迹?现在你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所谓口谕就把我们给打发了?继续驻守?可我接到的议会文书是前往元帅府报道!”连续几天的地底驻守的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可现实却给了他们一盆刺骨的冷水,家族议会的文书都到了,正当他们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时,这时候却说:你们继续回去守卫狗屎遗迹,真不把我们当人?

“家族议会?那是女皇陛下的传声筒,我就是奉命给你们——别不知好歹!”那名趾高气昂的传令官原本是想好好展现一下威风,他可是从富丽堂皇的皇宫里走出来的贵人,自觉跟这些粗鄙的凡人有很大不同,至少他可不会把一排排火枪冲着人开火。

“你这小人,怎么你就只传令女皇的消息?也不见你在遗迹挖掘的这几天来视察工程?王朝的衰弱可就是你们一步步给‘占着’,什么东西”说完这名义愤填膺的士兵就拿起手中的长剑,专为禁卫军而打造的长剑本意可斩外敌,现在要斩的是这个小人败类。

传令官看势头不好立马撇下拿在手的“圣旨”,那是由附近桦树皮特意制成的一张厚纸,桦树可是代表着这个国家的“传统”,历代皇帝所颁布的法律都是写在这桦树纸上面的。“你们这是造反?好,要让你们看看是皇帝的权力大还是你们议会的权力大!”传令官说完这段话就头也不回地跑了,他看见那个士兵似乎在向他后面的火枪手做手势,如果他们真的开火——他还不想赌。

“你们都听见了吗?手上的火枪怎么都不敢开火,反正也就这样了……跟洛伦柯克军官说一声吧,我们根本就没法跟这些人沟通,让他们传个话都跟要了他老命!”这名看着在禁卫军队里颇有声望的战士,一位年轻带有一点暴躁的士兵。他现在心里隐约觉得害怕跟犹豫,而且更多的是擅自主张的后悔。

“女皇这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倒不如现在先逃了,再在这里待着就是死路一条”

“议会给我们的文书写的是——算了,我出去看能不能见到女皇陛下,我要向她说明我们现在的状况,大家放心就好了,不会有事”洛伦试图这样说着安抚军心,可是空有这种忠心却没什么用,现在他的手下就是要从地底阴冷的地方出来。

“我带着议会的电报跟手写的奏报,你们有人同我一起来吗?我不想大家都在这里生闷气”

“可是现在就不是生闷气的时候,队长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一群兄弟已经再也忍受不了这王朝的压迫了,什么狗屎命令,怎么就简单个轮换驻守都执行不了?就那个坡脚女皇?那个……”愤怒使得这位士兵直接将手中拿着的长剑扔到地上的石板上,石板也因此蹦出几粒火星。

洛伦最担心的情况就是现在他们都离心离德,所有人想的都是造反。但他深知跟王朝作对死的下场会有多惨,恐怕会再次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这次他们屠戮的对象可不是外敌,而正是他们自己。地底的空气阴冷潮湿,在这里待久了甚至听到什么洞口,也就是遗迹的入口出有更深更广的呼啸声,而他们早在此之前就探索完了那片区域,那里除了一些皇室家具什么都没有,如果非要给出一个答案的话,那也只能是鬼了,流传已久的邪祟生物。

洛伦这时急需一场振奋人心的演讲,可说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他能骗得了谁?说是出去跟女皇讨理,可他真正想的是草草结束在这里的时间,就算因此冒犯了女皇被关入大牢也好过在这里慢慢腐烂。而这些兄弟们?他们最好别死了就是他对此最大的期望了。

“我绝对不是逃跑,而是去王朝寻理,大家都不想待在这地下,我也不想,可——总不能就这样结束,我的生命可不是被自己人给杀的,再怎么样也要通知一下那瘸子女皇,让她知道我们的命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了,你能杀死我们?那我们就直接反了。”洛伦有些激动地口吐唾沫,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可能像说的太多可面对周遭死气沉沉跟那些极度愤怒的士兵,他也感受到了他们那激烈又隐藏着的情绪。

“我们都先出去”这是洛伦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朝出口走去。终于要离开这棺材地方了,要是在这里死了那真是笑话。这里的工人让他们继续干活就算了,这次就连王朝的禁卫军都要待在这里不让出去,踏马的防谁?那些邪祟?怎么不让议会、王朝王宫、学院那些魔法师在这守着?就等着我们造反?女皇也是真的蠢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是什么出去之后有“厚赏”看来就是五岁的小孩都不信啊,哈哈。

“像上去的跟着我,等着在地下咽气的——你们自己解决。”那名从一开始就嚷嚷着“造反”的士兵,这时却异常配合着洛伦的口令做着,他在洛伦身后用手势示意“过来”,这一信号立刻引发周围所有人的振奋,他们像是踏入了战场上的最后一批勇士,那离他们不远的“胜与败”的结局就在这一刻。

这里独留沉寂,那些病怏怏的工人自然是没有力气继续挖掘这地底,他们从一开始进来都饱受这里死亡般的氛围折磨,一切的工作都只是为了服从王朝那近乎不可“质疑”的金科玉律。而现在也没人真正看看这些冷的颤抖的工人。洛伦倒是最后让这些工人省了一点开门的力气,他们军队这时的步伐掷地有声,也好似班师回朝的王师。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正如王朝许多普通人根本没资格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几个字也不行。姑且称呼你为传令官罢了,你带给女皇的那一副照片真是糟的连老鼠都吝啬踏上去,现在要你传令让他们继续驻守地底?我看你也根本做不了,真是笑话。因此我——埃利亚斯就勉为其难地用你的身体,替你说了,至于后果?反正工程已经快完成,该找的自己都出来了”他最后那一句指的是“冯生”先皇,这个老皇帝才是女皇开挖遗迹的最主要原因,而寻找什么魔法武器之类的,就是另一码事。

埃利亚斯从这个倒霉的传令官身上退了下来,这次的附身给埃利亚斯的感觉十分差,因为两者的人格切合度不高,附身的效果要费不少力气。卓娅的魔法就是这样难用,那一滩红似蜡烛的浆体,想要轻松的捏造一个人的面貌需要一些技巧,倒不如直接反用魔法直接附身目标人物身上罢了。

“女皇的命令——不是这样的。我来转告你的命令只是传达继续让他们守着的意思就好了,没有让你说其他的。”这位工程的负责人,埃利亚斯口中女皇的“传令官”,他至少深知现在这个披着披风的男人惹了多大的祸,竟然敢对王朝的禁卫军辱骂,这简直是把他给逼到绝路。而他还说着什么历史名字?什么的岔开话题。

“难道女皇没有指使你把信息传递给他们吗?既然你找的是我解决这件事,那么就给我闭嘴!”埃利亚斯手上拿着一把匕首,现在这把匕首正在那个传令官眼前晃悠,要是事态控制不住,那就杀了他们。

“你干什么?”

“你是属于哪一方的人?议会?还是听信与女皇陛下”埃利亚斯突然这般问道,他倒是不怎么关心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口头提醒一下他。

“我两方都——”

埃利亚斯没耐心继续听他辩解,这把匕首直接刺入他的心脏,在荒郊野外杀了他。埃利亚斯的手上没有沾上一点血,这样也好处理,剩下的尸体可以用魔法埋藏于地底,不过女皇那里倒是要想一点办法给糊弄过去,比如说他是忌惮于事态由他而失控所畏罪自杀?还是他被那一行叛军所追上刺杀?

“既然你不表明忠心,那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这只是为了我的安危,万一你真向他们两方说了点什么,我隐藏的事实就会暴露,那我还是要杀你,即使你不做,对我来说也是威胁。”埃利亚斯把杀了他的那把匕首往远处投掷过去,沾了血的匕首拿在手上非常晦气,按照东方的说法死者的怨灵,会停留在他死前的地方,被沾染上了怨灵的武器或许有朝一日真的会杀了自己。

盛林宫内,谢菲尔德这时还在房间内小口抿茶,她要处理的事情也蛮多的,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关押在宫内的那两人给问清楚,听说是一男一女,而他们的身份竟然也都是学院的学生。不知他们是否是魔法学院的人,而或许在由皇家资助的魔法学院,这两人也能为己所用。

“不懂为什么先祖要找那名平民,那名叫何莉叶的人?这个人倒是听说过一些他的身份,是纽蓝大学院的一名讲师,他的研究内容倒是有点意思是讲语言的。明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那么几个不同的语言,各国之间的沟通交流甚至没有一点阻碍,而这个研究显然是没有意义的,研究出这个世界上谁是第一个能说出话来的人吗?并没有什么用”谢菲尔德做着那座轮椅也像正常人那样来回在房间“踱步”,只不过她没有模仿出正常人走路的颠簸感。

谢菲尔德揣测不了先祖的想法,也许是为了更好了解外界的世界,或是其他原因,可这都是没把握到点子上。现在王朝内部皇权旁落,以她这个女皇的能力也无力改变,不知先祖是否注意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皇室将不复存在而当今唯一的皇族也只剩下了谢菲尔德女皇一人。这是极度危险的事实,就算是王朝内贵如女皇的她,随时都有被杀的那一天,而她真的想过自己被杀的后果。

王宫内有许多空着的房间,这些房间同样装饰的极其华美,所有能照射到阳光的地方都有一盆绿植,况且还有非常多的鎏金家具,那些富丽堂皇的各色瓶瓶罐罐、窗帘上挂着的水果样玛瑙的流苏、来自遥远西部的精美时钟跟油画,所有一切在视觉上产生温馨的颜色在这里都是组合搭配混着来。就连雪音也忍不住感慨皇室生活的惬意跟富贵,这里简直就是建造在人间的天堂,谁能想到只有在秋天才能看到果树赤红的秋叶,在院内如纸蝴蝶随风打旋的景象,在这栋并不起眼的王宫房间外通过流彩的玻璃窗见到了,窗外的光景离自己那么近,那座花园被染的金红,有如被夸大童话。

女仆将女皇即将到来的消息转告雪音,让她一会儿跟着到来的“宫内女官”去觐见女皇陛下,同时还要收拾好自己的一套衣装,剩下的时间就在这间房间里打扮好自己。这里桃木衣柜里有几件干净的衣物,阳台上的橡木柜里摆放着多种款式的鞋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尺码那就按动门铃上的电铃,等待一会儿会有女仆询问这里的情况。

“真是没想到,这跟我预料的大不一样,我们真的是居住在皇宫里了,而且还住的如此舒适,不敢想这羊绒地毯跟鸭绒枕头会有多软——这里太漂亮了!是吧梅克琳”雪音高兴地跳了起来,当她的双脚在跳跃的一瞬间似乎是感到滞留在了空中,浑身软绵绵的,而落下时木质地板上的羊绒地毯很好的做了缓冲,也因此相碰撞声音只有“咚”的那一下,像是钢琴的某一个珐琅黑键被无意的按了下去。

“哦?你是说女皇殿下竟然把禾盛家族的一位不起眼的女仆给抓走了?把阿琴给抓走?哈哈,女皇这个丫头竟然还会闹这么幼稚的脾气,真是没想到。不过这都是稍后才会处理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封电报给——撤下来。”禾盛家族的权势是依托于王朝议会给予的,而偏偏议会的主导力量就是他们这个家族,而被称为整个家族的“姑姑西林”就是整个王朝仅次于女皇的权力二把手。而让女皇改变她那离谱且幼稚的想法,对西林而言就是日常的一项不得不执行的工作,因为在她眼里这个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跟阿琴一样大,那么显然是无法处理好王朝内错综复杂的事务。

给西林传递消息的并非是她安排在盛林王宫内的线人,而是因为雪音的同学“亚罗”发现了异常,亚罗自然是不认识西林,可提供给他们学院材料部门的资金却是禾盛家族资助的,自然而然禾盛对他们这一行人颇为关注,这也是禾盛家族在王朝内广为散网的目标。处理王朝外围事项的人西林并不关注,而处理这些事情的是贝茨少爷。

“看来广撒网确实有些用途,至少让我先一步知道宫内的情况,女皇这个人对周围的不信任,可是会亡国的。站在门外面的‘宫廷女官们’先下去,继续通知宫内剩下的几位宦官注意那几位被女皇特意请来的几位贵客,顺便查清楚他们这两人是怎么越过王宫内的禁军到皇宫里的,这件意外的事倒是挺有意思的”西林从厢房的书案上停笔,今天的练字时间就先到此为止。在家族内务中,既然她是整个家族的长者,那么就要处理好任何对家族不利的局面,而贝茨的隐藏线人倒是给了她更多斡旋的操作空间,看来必须进宫会面一下这位王朝的女皇了。

“喂,你们不是要驻守遗迹的吗?怎么在这儿?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把守盛林外城的守军瞟了一眼他们身上脏兮兮的“驻守勋章”就明白他们是一群什么人了,这群冤大头以为驻守有功能回来岭上,殊不知现在整个王朝宫廷都传遍他们在遗址那里动乱的消息了,甚至今天下午一点时分就有电报把这一消息,给传令某一报社,现在这些小道消息城里人谁人不知?即便是不能随意离开岗位的守军都知道了,他们这一来简直是没头的苍蝇,既不勇敢也没智慧。

“王朝禁卫军,不要碍着我们事!”洛伦说出这几个字时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倒是把这里的氛围给搞得相当紧张,但口中说着的人却好像并不是他们几位守城的人。

“王朝禁卫军,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该做的登记还是……”还没等他说完,洛伦他以先行一步闯了进去,城门正是敞开着,他们这几位士兵也是拦不住。

“喂”站在城内的另一位守军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时,城外刚跟洛伦说完话的守军,却立刻跑到他的前面,先洛伦一步进城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