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串联
“赫尔曼，我们很久没见了，欢迎啊，欢迎，来，吃完面包我们进去说。”
说着沃里克·哈佛手一挥，仆人立刻递过来盛放着面包与盐的托盘。
赫尔曼急着跟沃里克商量，直接抓过面包粘了下盐咬了一口。
“七层地狱啊，又硬又咸！”赫尔曼心里想着。
沃里克带着自己的长子埃林一起把赫尔曼迎进了哈佛城里。
到了书房，接过沃里克递过来的酒杯猛灌一口之后，赫尔曼终于是开始今天的正题了。
“沃里克，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
“伊耿亲王在奔流路口筑城的事！”赫尔曼懒得和他在这里闲扯。
“啊，这件事啊，有什么问题吗，我的朋友。”沃里克坐在位子上抿了一口红酒。
“我只问你一件事，奔流路口是谁的封地？”
“你想说什么？”
“王室成员肆意侵占封臣领土！”
砰的一声，赫尔曼直接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赫尔曼，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严厉的指控！”老哈佛伯爵腾的站起身。
“你想让我怎么办？跟你一起带着兵去找伊耿亲王？跟他说滚出去？我还没疯！”
沃里克伯爵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没说让你跟我带兵去。”赫尔曼解释着。
“我也没说要让你去做一些实际性的动作。我跟罗萨特邀请了伊耿亲王。”
“邀请？看来你们是打算开一场宴会，你认为他能凭借一场宴会就让步？他可是有着一条巨龙，还是征服者的巨龙！”
沃里克抬高了声调，“昨天南边那场火焰我也看见了，明眼人都知道那源自伊耿亲王的龙，那可是黑死神啊！你想死别拉上我！”
“我再说一遍，沃里克，没有人希望你去死，我更不想死。但我更不想看着那个坦格利安直接拿龙来抢夺我们的财富，那是属于我们祖先的！属于我们自己家族的！”
“那你想怎么样？说说看。”
“我的想法很简单，在宴会上，尽量把君临周围的大领主通通召集起来，给那个亲王施压，告诉他：
王领的贵族不希望他破坏由他祖先征服者伊耿与我们定下的神圣契约！”
赫尔曼尽量用诚恳的语气对沃里克说。
“你觉得我们这几个领主有用吗？他要是没见过血，或许有用，但是他可是在石阶列岛上烧死了不少人！”
“他在石阶列岛上烧的是敌人，但现在他面对的是受铁王座保护的王领领主，加入我吧，沃里克。”
“加入我不仅是为了我们，更是为了你自己，为了遏制王室那日益显现的贪婪！我们要联合在一起保护我们自己的财产！”
沃里克·哈佛坐了回去，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再次看向了赫尔曼。
“你们现在有几个人？”
“我，布拉姆斯堡的沃萨特，罗斯比城的昆顿，南边侧翼堡的邓肯也加入我们了。”赫尔曼选择直接撒谎。
“就这么点人？大领主只有罗斯比城的昆顿？”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支持，沃里克，只要你加入我们，闪桥的梅瓦，肯定也会坚定的跟随你。”
“就算你想靠人数来对付黑死神的主人，这些人也不够！”
沃里克还是不愿意帮他们火中取栗。
“我知道不够，所以罗萨特在劝说完罗斯比城的昆顿以后马上就要启程去史铎克渥斯，总要试试能不能把加尔温弄过来。”
“嗯，但就这些人还是让我心里没底。”
赫尔曼闻言，情知沃里克已经意动，连忙走到他椅子旁边对他说到：
“咱们现在启程，还可以先去北面的鹿角岭要是能劝动冈梭尔·布克威尔，那……”
“那我们就有了半个王领的支持！”沃里克接着他的话说到。
“我可以帮你，赫尔曼，但你要明白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为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仅仅是获得你的一句感谢。”
“我明白我的朋友，沃里克，相信我，布拉姆斯堡绝对不会忘记你的付出，据我所知，沃萨特的长子现在可正愁娶妻的事情。”
“你能让我的女儿乔斯林嫁给罗萨特的儿子？你有那个能力吗？或者说我萨特同意了？”
赫尔曼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罗萨特伸手指了指他，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命令总管做好出行的准备。
顺便在准备的时候给闪桥领主写了封信。
两人在当天下午就直奔鹿角领而去。
出人意料的是，两人居然在鹿角堡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罗萨特和昆顿·罗斯比。
正当沃里克跟昆顿两人说着客套话的时候，赫尔曼直接一把拉过了罗萨特。
“你是怎么这么快的说动罗斯比的？你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
“七层地狱啊，口才？快得了吧。这都是昆顿自己要干的。他一听我要对付那个伊耿，他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了，说着什么＇就该杀杀他们坦格利安的气焰＇什么的。”
“昆顿儿子被打了至于这么生气吗？”
“不只是被打了，我听他说戴蒙最后直接是把他儿子给踢出的君临，当着城门那么多贱民的面公开羞辱了罗斯比家族。”
“怪不得。”赫尔曼摸了摸下巴，“那也不对啊，咱们不是说好了让你再去史铎克渥斯堡的吗？”
“加尔温·史铎克渥斯现在就在鹿角领做客。”
赫尔温也是直接感叹着自己的运气，一群人可比一两个人强多了。
一行人赶在天黑前进入了鹿角堡。鹿角堡的冈梭尔跟加尔温一起迎接了他们，但赫尔曼很好的从他们两人的神情上捕捉到了惊讶。
毕竟，不提前跟当地领主通个消息就直接去拜访是很失礼的行为。
冈梭尔·布克威尔很快就安排好了晚宴，一行人落座以后倒也不着急拉他下水，大家只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闲话。
但是很快，心急的罗萨特忍不了了，直接捅了一下坐在自己旁边的赫尔曼。
赫尔曼见状直接开口：
“冈梭尔，看到您的鹿角堡比以往更加繁荣，实在是令我感到惊讶，真没想到十岁继承家业的您竟然是有着如此的才能。”
说着，赫尔曼直接举杯，“敬我们的东道主，鹿角堡的冈梭尔！”
众人见状也是直接说了一句敬冈梭尔，然后各自抿了一口酒。
冈梭尔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年轻人，刚刚成年并掌握城堡的他面对恭维不自觉的感到飘飘然起来。
他身旁的加尔温·史铎克渥斯可是看得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虽然是来这里跟他商量自己长女与他的婚姻，但还没有到替他说话的地步。
看到冈梭尔身旁的加尔温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喝酒吃饭，沃里克直接出言说到：
“冈梭尔，能为我们好好的介绍一下你家族的领地吗？”
年轻的领主没有在意对方为什么用的是“家族的领地”而不是“他的领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词汇，只是尽力表现出谦虚姿态的说着：
“很简单，哈佛阁下，遵循我们布克威尔家族的箴言就是了，＇骄傲与决心＇永远指引着我们，我相信，我会跟祖祖辈辈经营这里的布克威尔家的人一样，让这里变得更加繁荣！”
赫尔曼带头鼓起了掌。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多好的一个年轻的伯爵啊，这年头找一个注重传统的人可难了！”
“是啊，佛罗里安把他教的很好，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应该有的样子。”沃里克跟着夸奖到。
但昆顿·罗斯比却是在这赞誉声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罗斯比伯爵，是我有哪里招待不周吗？”冈梭尔立刻问到。
“不不不，请千万不要误会，布克威尔的招待是十分得体的。我只是想起来一桩令人忧心的事。”
“请问是什么事情让您如此的劳费心神，如果我能帮得上忙，请尽管说。”
“唉…事情是这样的，可怜的罗萨特，他的布拉姆斯领地旁的奔流路口您一定清楚吧。”
“当然，在黑水河边上，黄金大道穿过他直通西境。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接下来就让我来说吧，毕竟这是我发生在我的领土上。我们敬爱的王室成员伊耿亲王受封了奔流路口对岸的长草原领地，并且获准筑城。”
“但他却不知为何选择在我的奔流路口领地上筑城，为此我已经难受的不知道几个日夜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明白，身为王室成员的伊耿亲王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是在公然的侵犯罗萨特大人的领地啊！”年轻的冈梭尔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昆顿此时接过话来，“我们听闻这样的事情也是十分震惊，罗萨特认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所以想邀请亲王参加在布拉姆斯堡举办的宴会以消弭误解。”
赫尔曼此时看向了冈梭尔，
“布克威尔大人——”
“叫我冈梭尔就好，赫尔曼大人。”
“好的，冈梭尔。我们想的是，在这种消弭误会的宴会上，怎么能少得了拥有足够地位的，正直又高尚的领主们呢？所以我们想邀请您和您身旁的加尔温大人一起参加宴会，为我们见证！”
冈梭尔几乎是立刻就想答应，但他终究是被加尔温给拦下来了。
只见加尔温将手搭在冈梭尔的小臂上。
他有些听不下去这几个人在这里哄骗自己的准女婿了，他们这那里是邀请见证，分明是想拉人下水！”
“罗萨特大人，我和冈梭尔必须要拒绝你了，我们没有时间在即将举办婚礼的时候去拜访你们。”
“怎么会，我们明明——”
“没有时间！”加尔温看向了自己的准女婿。
“…是……是没有时间了。”冈梭尔被迫改变了自己的回答。
“哦，这太可惜了，毕竟这是一次很好的与亲王殿下相交的机会啊。”
“与亲王殿下相交？你们不是有误会吗，交往什么？”冈梭尔问到。
“冈梭尔，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亲王殿下无非就是一点点的领土纠纷罢了，我们都是王室的仆人，怎么可能真的对王室有怨念呢，这场宴会当然是为伊耿亲王受封而开的欢迎宴会啊。”
“真的吗，既然这样——”冈梭尔看向了加尔温。
加尔温一阵无奈，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给女儿订的婚姻是不是个错误的选项。
但订婚已经成为现实，悔婚的名声他又不愿意承担，与其任由冈梭尔被利用，还不如自己跟他一起去帮他一把。
加尔温随即朝冈梭尔点了点头。
罗萨特随之大喜，连忙说着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他们的光临做好万全准备云云。
好吧，一群知晓与不知晓黑死神伟力的贵族们短暂的联合在了一起。
“一群不怕死的疯子！”雷妮拉看着布拉姆斯堡送来的参加宴会的名单评价到。
“与其说是不怕死的，不如说是能干的。这才几天就几乎是聚齐了半个王领的领主。”
伊耿拿过名单粗略看着。
“对了，你说的话被验证了，刚从君临发来的消息，戴蒙叔叔跟瓦列利安的兰娜尔结婚了。”雷妮拉把君临渡鸦送来的纸条递给了伊耿。
“这倒是不出所料，戴蒙现在急需支援，跟他们联合是他的最优选择。”
“而戴蒙叔叔的姓倒是让他成了现在连接王室与瓦列利安之间的桥梁。”
“一点没错，雷妮拉。最近有长进啊。”
王储给了伊耿一个白眼。
“好了，别管瓦列利安了，眼下的问题是北边的布拉姆斯堡。”
“就看他们拉帮结派的架势，我不觉得他们能乖乖的服软。”
“他们当然不会，最多是贝勒里恩和叙拉克斯在城堡外面震慑他们一下，以确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蠢到家的事。”
“你是说他们会造反砍了咱们？”
伊耿正喝着红酒，听见雷妮拉的话直接一口喷出，然后咳嗽不停，显然是被自己侄女的话给震惊到了。
过了老半天，伊耿才缓了过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们联合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杀了咱们，王室要能给他们留下灰都算韦赛里斯和戴蒙没种。”
“那你说的是什么蠢事？”
“比杀人轻点，囚禁呗。”
“那不也是叛国吗？有什么不同。”
“不同可大了，我的王储，杀人可以说是直接叛国，而囚禁则有很多说法。比如说某人发疯伤人被东道主迫不得已制服啊，某人拔剑而起伤人被制服啊等等。”
“总而言之，只要能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总是能得到广大贵族的谅解，自然就不算是叛国了。”
“那你觉得他们会囚禁咱们？”
“不，只有我。”
“那你还敢去赴宴，你不怕死吗？”
“第一，我真不怕死；第二，我还真不怕死！”
雷妮拉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伊耿。“你再这样我就直接回红堡了！”
雷妮拉盯着伊耿不耐烦的说，“有什么准备你就赶紧说，让人担心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
“好了，我是说真的，你也看到过，我不怕贝勒里恩的龙焰，所以…”
“你想在他们翻脸的时候直接让贝勒里恩烧了布拉姆斯堡？那我呢，我可是怕龙焰，我怎么办。”
雷妮拉一脸你没在乎我的表情看着伊耿。
“我给你的＇王国之光＇那把瓦雷利亚钢剑上缠绕的红宝石装饰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等我拿一下。
在雷妮拉拿起剑的时候伊，耿继续说：
“这个装饰可以让你不再惧怕龙焰，所以我才敢带你一起去宴会的。”
“这个装饰还有这个作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平常又不怕普通的火。”
“行了，今晚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咱们带着一百全身甲步兵与五十披甲骑兵去赴宴。”
“再加上贝勒里恩和叙拉克斯，我都不知道你是去赴宴还是去灭族的。”
雷妮拉打趣的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