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美妙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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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高俅告状

天光未明,钟声敲了一下又一下,一众身穿绯色官服,其中夹杂着几件紫色官服的官员们正在宫门口等候允许他们进殿的旨意。

这对京都百姓是做梦都不敢想到的场景,平日里需要他们跪地相迎,不能瞻仰天颜,如同神仙般的人物们怎会比家中幼儿还要乖巧听话,居然没有像对待他们那般摆出仪仗,亮出官威。

由于进门的旨意久久未来,一些相熟的官员们聚在一起轻声交谈。

一个肚子滚圆,光是站着就不停冒汗的胖子小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昨日高太尉的螟蛉之子被刘牧,刘子爵给打了!”

一个身材消瘦,在胖官员身旁被显成麻杆的官员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那刘牧是谁?居然敢打花花太岁,不要命了不成?!”

站在胖瘦官员二人右侧的一位面容有些阴鸷的官员皱皱眉头,回道:“孙仁,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别把精力时间都放在那花魁身上。

不过是个下九流的玩物,哪配让我们这等人物曲意逢迎,你若真喜欢她就强纳了去,又有谁敢说你闲话!

刘牧你不知道,刘战你总知道吧?”

“那自是知道的,整个汴京城谁不知道这位的传奇事迹,一介商贾居然能得御赐匾额,获封侯爵,跻身勋贵阶层,成功在内站稳脚跟,和权贵们称兄道弟,和官家互为知己。”

孙仁一拍手,打了下脑袋:“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觉得刘牧的名字有些耳熟,原来是这位的儿子。

可早前京中不都说虎父生豚儿,这刘牧为人小气又自视甚高,虚有其表吗?

后来更是得了什么脑疾,在家中深居不出,怎会和那花花太岁起了冲突?”

阴鸷官员撇撇嘴,嘲讽道:“呵,还能是什么原因,和你一样被些浪荡货迷了眼,抓了魂。

这次那刘牧可是惹错了人,要将他老爹仅剩的那点颜面丢的个一干二净。”

胖官员不赞同的摇摇头,有些生气道:“陈思你太颠倒黑白了,刘子爵分明是仗义出手解救被花花太岁调戏的女子,怎么到你这里变成了瓦舍争女的无耻勾当了?

再说刘战侯爵的脸面怎么会丢,他高俅现在是圣眷正隆,权势滔天。

可朝中也不是他一家独大,侯爵的旧日好友绝不会看着他后人被欺辱却袖手旁观。

更何况,你我心知肚明,刘府可是供着当今圣上多半数花销。”

“蒋德,你怎么为官多年还是如此天真,只要朝口不变,谁会在乎拿着钱袋子的人是谁,你该不以为那滩烂泥能重振家业吧?”

“我告诉你,除非他从里到外换了个芯子,否则绝不可能!”

陈思脸上的冷笑,话中的讥讽,刺激的蒋德本就红润的面庞红上加红,跟快要滴血似的。

正当蒋德挪动身躯要和陈思好好辩上一辩时,最后方传来一声接一声向高俅的问好,吓得两人急忙站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见头戴三叉帅字盔,身穿大红袍,长方脸上带着怒气的高俅迈着四方步走进每次早朝供他休息的房间。

待到日上三竿,穿着紫袍的官员们到齐。

宫殿大门吱呀打开,百官入内,开始早朝。

但见: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含烟御柳拂旌旗,带露宫花迎剑戟。天香影里,玉簪珠履聚丹墀;仙乐声中,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尾扇开,白玉阶前停宝辇。

赵佶高坐在龙椅之上,眼圈发黑,兴致缺缺的看着下方文武百官。

有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班部丛中,无一人出列。

在朝为官多年,他们早已知晓如今这位官家的性子,你若陈词滥调的夸他些英明神武的话,他不一定爱听。

但你要非说些国事,尤其是给他添堵的那些,铁定饶不了你,轻则罚些俸禄,重则遭贬丢官。

赵佶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无人上奏说明什么,说明他国家治理的好,海河晏清,天下太平。

要不是怕宗室有些老顽固絮叨祖宗之法不可废,他才不想上这早朝,对着这些老头子哪有和他那三千粉黛,八百烟娇在花园里饮酒作画的好。

不过,早朝这般冷清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望向那每次变着法和他说趣事、夸他尧舜再世的宠臣高俅,却见他愁容满面,遂问道:“高二,你这一副悲苦相,莫不是蔡相欠了你钱没还不成?”

高俅出列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丝哽咽道:“回陛下,若是些钱财小的又怎会愁眉苦相,陛下您圣恩浩荡,赏赐的那些金银财物小的三生都用不完。

小人是在忧愁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因小人每日不在府中,对他疏于管教,让他性子娇纵了些,顽劣了些。

但他绝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有些油腔滑调,爱说些不太适宜的话。

昨日小人正在帅府当值,府中下人来禀犬子被刘牧打至重伤,现在仍在接受医治,生死难料。”

“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赵佶脸上的笑瞬间变冷,看来他久未处理朝政,底下这群蠢材开始以为他好欺骗,就连他信任的亲随也是如此,怒道:“高俅,你以为朕耳瞎眼聋,不知事情始末?你意图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小人知罪,求恩王开恩!求恩王开恩!”

看着抖若糠筛,磕头连连的高俅,赵佶想起了做九大王时和他的快乐时光,叹了口气:“念你初犯,罚你停职一月,停俸一年,在家好好教子,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赵佶带着内侍离开,早朝散场。

而回到花园中的赵佶也没了想要饮酒作乐的念头,看着花丛中被众星拱月般围着的芍药,说道:“坐了这位置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贴心的人?”

内侍揣手弯腰恭敬站在身后没有回话,他得嫌自己脑袋有多碍事才敢出声,要想在宫中长长久久的活下去,除了少看少听多做,还得会察言观色。

没有听到回话的赵佶有些意兴阑珊,眼睛无意间撇到桌上羊脂玉做的茶杯,又开心道:“朕本以为刘家小子得了脑疾后和朕生分了,没想到他居然是那般想朕,看来他心里有我。”

内侍跪地回道:“陛下宅心仁厚,满朝上下哪个不是对陛下感恩戴德,交口称赞。”

“你这奴才惯会说些吉祥话哄朕开心。”

赵佶脸上笑容愈发明朗,摸着下巴道:“不过,刘家小子下手的确重了些,你传朕口谕派人去他府上轻斥两句,让高二面上好看一些。”

“遵旨,陛下。”

内侍领命下去安排,赵佶也重新提起兴趣去找嫔妃们玩乐。